拐过弯,他又一次懵了,这里……这里起码十余台马车,他尴尬的来到离他最近的那辆马车旁,看了一眼站在枣红大马身旁的男子,心里惊了惊。
不过一个“马夫”,生的倒是挺出色,身量也很高大,想来应当是富贵人家才请得起的,不知道会不会是他想要找的那个“季左相”家的……
他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请问,这是季左相家的马车吗?”
季沉的眸底闪过一丝浅淡的狐疑,眉头微微的蹙了蹙,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小厮,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是在想什么好事。
然后他摇头,面不改色般的,那个小厮真的就相信了。
那小厮又问他,“请问哪辆马车是季家的?”笑得谄媚。
季沉冷漠的又瞥她一眼,“那辆,”他指了指和自家马车隔了一辆马车的那辆。
那小厮果然相信,满脸堆笑,很是感激的样子,“谢谢,多谢大哥。”
季沉一双眼眸始终盯着他,即使他离开,也没有离开他半分。
他见那小厮直接就从季沉所在的这辆马车的后面绕了过去,避开了那辆季沉说的“季左相家马车”的马夫,四处看了一眼,见没有人在看自己,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手疾眼快的就将那把匕首顺着车轴,刺了下去。
然后又将匕首拔了出来,这般下来,这辆马车根本就走不了多远,车轴磨损几下便会彻底的裂开,到时候……
马车内的人会随之甩出来。
季沉眸子一眯,好恶毒的心思……
此时,恰好今日和季倾歌一同来到武安侯府的玲珑走了过来,她迷惑的看了季沉一眼,“你看什么呢?”
“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有点事,”季沉说完,也不等玲珑再说话,就迈了很大的步子,跟上了那个迅速逃离“作案现场”的小厮。
路过那辆惨遭“毒手”的马车,他很是随意的问了一句,“这是谁家的马车?”
应府的马夫奇怪看他一眼,语气有些嚣张,“应府的,有何贵干?”
季沉没再看他,也没再说话,他在心里记住这个姓氏,便迈开步子,又跟上了那个小厮。
那人从武安侯府的后门走了进去,一直走到了马厩之中,这个时候,一个长得瘦小的丫鬟迎了出来,眉眼飞扬,很着急的问他,“怎么样?”
“都做好了,放心吧!”小厮得意洋洋。
“这是我们家小姐给你的报酬,”小丫鬟说着,将一锭闪闪发亮的银子递给他。
小厮接过,面上露出贪婪之色,目光垂涎的看着手里面的银子,“敢问你们家小姐是哪家小姐啊?”心肠恁的恶毒,当然,他只说了第一句。
最后一句他不敢说。
“我们小姐是应……这个你不用知道,”小丫鬟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连忙止住了话头。
即便是声音很低,但也足以让躲在墙角处、耳力惊人的季沉听清楚,他在心底重复了一遍应这个姓氏,然后直接走到了武安侯府的正门。
那里坐了一个丫鬟,面前摆放了一大摞的帖子,季沉走到她面前,“我是应府的下人,我们老爷让我来看看我们家小姐,是不是来了武安侯府。”
武安侯府的丫鬟正无聊着呢,一听季沉的话,连忙将面前的一摞帖子逐个翻去,也是赶巧了,翻到最后一个,才翻到了应乐蓉的名字。
期间,季沉也密切的关注着每一张帖子上面的名字,发觉只有这一张帖子上面,是姓应的,他便放下了心,和丫鬟道了声谢谢之后,便转身走了。
留下丫鬟又是一阵唉声叹气,然后不禁感慨起来,怎么她所在的武安侯府,就没有见过生的这么清秀好看的下人。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她又翻了翻应乐蓉的那张帖子。
撇撇嘴,眼神里透着几分不屑,不过是个尚书府……
季沉面无表情的回到了马车旁,眸光在应乐蓉的那辆马车的车轴上面看了看,然后移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方才多此一举,只是为了确定一下,会不会有两个姓应的小姐,他怕因为自己的疏忽,却害了其他无辜的人。
但现在看来,倒是不无辜,而是……罪有应得!
*
武安侯府内,飞花令还在如火如荼的继续着,第一轮最后一人的兰馥儿,她开口,款款道:“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季倾歌不去看她,垂着眸子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前世的兰馥儿没有什么错误,也不过是一个封玄尧夺位路上的一个牺牲者,一个可怜人罢了。
但可怜之人,却必有可恨之处。
当然,这是后话,先不提。
第二轮开始,这一轮难度就加深了,每个人诗中“花”字要和自己对诗的顺序相同。
封凌雪早早就已经想好了,信口拈来的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季倾歌的嗓音轻柔,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不快。
庄瑾佳接着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苏袭月,“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应乐蓉此时若是仔细去看她,会发现她的额际都冒出了丝丝细汗,她不断地在心里面排除一句又一句的诗……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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