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紧闭着的双眼微微的张开了一条缝隙,细微的缝隙之中,透出些许迷茫的色彩。
玲珑见她逐渐的有了意识,连忙轻声唤她,“这位大婶,醒醒吃药了。”
妇人的眼皮动了动,紧接着又睁开了一些,她茫然的到处扫了扫,启了启唇,嗓音低哑,看着云镜的方向,艰难的抬起了一只手,眸中透露出些许色彩来,“殿……”
玲珑连忙将药匙里盛的药送到她的唇边,让她润润嗓子。
妇人也没犹豫,就张开嘴咽了下去。
季倾歌眉心微动,殿……难不成云镜这个名字,还不是他的真实姓名?
还有殿这个姓氏?
季倾歌一瞬间有些怔。
不过云镜这个人,的确有些神秘,前世直到她死,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季倾歌也没再去细想,反正她原本的目的也不是去探究云镜究竟是谁,她只要他别跟着封玄尧为虎作伥,就可以了。
她看向玲珑的方向,玲珑已经是在喂妇人的第三口灵芝了,妇人的动作有些不灵敏,张口十分费劲的样子。
面色憔悴的妇人,狼狈不堪,即便如此,也能看出长得很是平凡。
和长相妖孽的云镜完全就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季倾歌隐约的猜测,这妇人或许是云镜的奶娘之类的亲人。
又或者是和云镜关系甚好的下人、奴仆。
那么还可以推断出的是,云镜应当不是从什么普通的人家里面出来的。
即便不是王侯将相,也该是一家家境殷实的人家了。
不然哪里能请得起奶娘或者是下人。
便是不瞧这个,云镜这通身的气质,也绝对不像是从普通人家中走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因,才让他背井离乡的带着一个病弱妇人,来到了京城。
季倾歌出着神之际,玲珑已经喂下了妇人半碗之多的灵芝。
……
季遥之在此时风风火火的就走了进来,他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甚至还没来得及换下在宫里面穿的官服,额际都渗出了点点细汗。
方才,他一回到相府,就见季沉迎了过来,告诉他婉婉现在正在第一医馆里面等自己,吓得他还以为婉婉是出了什么事情,受了什么伤。
所以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去换,就赶了过来。
现在看季倾歌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季遥之不由得就松了一口气。
“哥哥,”季倾歌叫了他一声。
季遥之走上前来,讶然的看她,“婉婉,你叫哥哥来这里做什么?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季倾歌冲着他摇摇头,安心的对他一笑,然后转身看向妇人的方向,“我没事,哥哥,就是想让你来看看这位大婶……”
季遥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妇人而已,也不知如何就劳驾得了婉婉将自己叫来这一趟了。
但他向来宠自己的两个妹妹,即便还云里雾里的,也还是没有多问什么,就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毕竟他喜好研究医术,而在大夫的眼中,没有好人坏人之分,只有正常人和病人的区别。
恰好此时,玲珑也喂完了妇人那碗紫血灵芝,碗底只剩下了一点点的药渣。
玲珑站起身,在一旁站好,将椅子留给了季遥之。
季遥之顺势在空出的椅子上坐下,他抬眼轻轻的瞥了一眼那个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男子,居然生的比寻常的女子还美!
看他似乎很紧张这个病人,难不成……
难不成婉婉是被这家伙的美色迷住了?
所以才特地将自己从家中叫过来,来给这个妇人看病的?
身后的季倾歌见季遥之愣着,轻咳了一声,季遥之这才回神,拿起了妇人的一只手,极其粗糙的一只手,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茧子。
季遥之将她手心翻转朝着上面,两只手指并拢,搭在了她的脉搏上面,仔细的去感受她的脉象。
一边把着脉,季遥之的眉头不由得微蹙,静默了一会儿之后,又换了妇人的另一只手来把脉。
又过了一会儿,他将妇人的手轻轻的放在躺椅上面,按压了一下她的胃部,才抬起头,“脱气引起的嗜睡,还有些胃气不足的交病。”
所谓交病,则是未病已病之交,是由胃气不足而生,此病有两方面的危险之处。
其一是患病之人的饮食不化、营血亏虚,再则就是百病将至,浑然不知。
高大夫睁大眼睛,觉得自己真的是涨了些知识,他还从不知,还有这么一种病叫做交病呢!
见高大夫恍然大悟的恨不得洗耳恭听的模样,季倾歌才隐约明白,为何这些市井上的大夫看不出云镜奶娘是什么病症了。
前世也不知怎的,云镜兜兜转转的就求到了封玄尧那里。
她知晓,封玄尧的府里面有许多很有能耐的幕僚,竟不想,连通晓医术之人都有。
“那敢问阁下,该如何医治呢?”云镜的态度变的客气又小心翼翼。
不敢小瞧了眼前之人,毕竟……从南暻国到凤邻国的这一路上,他不仅仅是去了一家两家的医馆,若是细细的算起,恐怕一只手都没办法数的清了。
然而所有家的大夫在诊了脉象之后,都是一个反应,就是遗憾的摇摇头,让他另寻高明。
即便是他没有习过医术,不知道眼前男子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毕竟……云镜看了一眼脸上有了一点血色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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