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阳心里想着什么,收住自己心中的不快,也收住自己那盛气凌人的样子。香阳换了个态度,换了一种相对心平气和的语气,然后再与傅青廷说道,“我不知道朱大人现在人在哪里。”
“你真不知道?”傅青廷的语气里有些怀疑,从这就能看得出他对香阳不是百分百的信任。
“我与朱大人一起去了靖王府,但那里的机关门被封死了,我们进不去,不知道府里的情况,周围的树林里也没见到一个靖王府里的人,到城里去打听也没人知道靖王府发生了什么。后来,朱大人说要回相州城向王爷禀报此事,我要留下搞清楚靖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朱大人与我一个回去,一个留下,就此分开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朱大人,我并不知道朱大人也下落不明了,我还以为朱大人早就回来了。”香阳说道。
傅青廷看着香阳,她不像在说谎的样子,如果香阳没有说谎,那朱玉在回来的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又去了哪里?
傅青廷还是继续问香阳,“你呢?与朱玉分开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本王派了那么多人去都找不到你人?”
香阳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应该没有遭遇到什么劫难,那她失踪的那段时间都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会失踪?还是故意把自己弄“失踪”?这些,傅青廷心里都还有疑惑,他都要问清楚,因为香阳还关系着靖王。
靖王那样一个强大而又令人琢磨不透的一个男人,再加上靖王自己还曾经做过皇帝,若非不得已也不会禅位,若有机会靖王是不是还想要将本就属于自己的皇位拿回来,靖王可不是一个甘于默默无闻的人。
若是有一天,靖王又想称帝了,那么,靖王就是傅青廷争夺皇位的对手,而且还是一个超强大的劲敌。
过去的傅青廷并没有想过要做皇帝,也没有争强好胜之心,但现在不同了,傅青廷知道只有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的命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受他人摆布,天下也才能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靖王府里,靖王对傅青廷的羞辱,还有傅青廷为鱼肉靖王为砧板那种任人宰割无还手之力的感受,傅青廷到现在还记忆深刻。
命也好,命运也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寄托于别人,又有多少是靠得住的。
“我一路回来有些累了,王爷可否容我稍作休息。”香阳说道。香阳知道,傅青廷肯定想现在就知道,她就是想看看,傅青廷对她是不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关心。
傅青廷从见到香阳起,视线就一直落在香阳身上,香阳面容的变化和眼神的变化全都看在傅青廷的眼里。香阳面容里是有些倦意,但也就像香阳自己说的那样有些累,算不上太累的样子。傅青廷这次,倒是没有逼着香阳现在就说,反正人已经回来了,晚一些知道也能够知道,又或许,香阳并不全是身体上的疲惫,情绪上也需要点时间做调整。靖王出了事,香阳作为靖王的义女,又岂能无动于衷。
“你先去歇着吧,等歇息好了,再来找本王。”傅青廷对香阳说道。
“那我先下去了。”香阳对傅青廷说完以后,便转身离去了。
傅青廷站在原地,看着香阳走远。
“向威,香阳回到相州城的这一路上,我们的人中就没有一个人看到她?”傅青廷问苏向威。不管香阳从哪里回来,有几个地方都要必经,而那几个地方,都安排有傅青廷的人。而且,傅青廷一直没有中断过找寻香阳和朱玉的下落,只要发现香阳和朱玉的踪迹,就会第一时间来禀报傅青廷。一直到香阳出现在相州城,在那之前,都没有人提前向傅青廷禀报,那么说,香阳回来的一路上都是神不知鬼不觉,或者说,香阳故意隐藏了自己的踪迹。对于香阳之前的失踪,即使香阳人现在已经回来了,傅青廷的心里还存有不少的疑惑。傅青廷也不知,晚点又能从香阳那里知道多少事?
“没有。”苏向威说道。
另一边,香阳也没有去其他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推开房门走进去,里面的一切还和她失踪以前一样,没有灰尘,房中所有的东西也都没有被动过,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时常有人打扫,也没人住过她这间房。
香阳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但是,这里的一切,没有给她丝毫的家的感觉。
香阳将房门关上,走到床边,脚上的鞋也没脱,人就倒在了床上。香阳没有拿被褥盖在自己身上,也没有闭眼,就那么躺着而已。香阳就那般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的躺着,人就像睡着了一样,但眼睛一直都睁开着。香阳其实并不是很疲惫,至少身体上不是那么累,她在想着一些事,一些除了她自己以外谁也不知道的事。
大概一个时辰过去了,在此期间,傅青廷并没有让人来唤香阳,也没有人来打扰香阳。香阳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女人的骄纵要有度,多数情况下,她也能够把握那个度。傅青廷肯定还在等着她,她要让傅青廷等等,但也不能让傅青廷等太久。
香阳再一次去见了傅青廷。
“休息好了?”傅青廷算是关心又不算是太关心的问香阳,主要是傅青廷的语气并不那么热忱,稍微显得有些冷淡。
香阳知道,傅青廷更想要知道她失踪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赶路有些疲惫,歇息了会,好多了。”香阳说道。
傅青廷和香阳说话的时候,两人都相互看着对方,只是两人看对方的眼神略有不一样。傅青廷自然是想从香阳的神情里推测一些事,香阳是许久没有见傅青廷了,确实有些想念,除此之外,香阳看傅青廷的眼神里也还夹杂了一些别的东西,一些以前不曾有过的东西,香阳眼里的沉沉浮浮似是而非,就连傅青廷也看不明白。
傅青廷能确定,香烟失踪的那段时间在她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事,应该是非比寻常。
“你与朱玉分开后,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失踪?”傅青廷说道。
傅青廷没有追问香阳朱玉人到底在哪里,看来,傅青廷大概是相信香阳也不知道朱玉人去了哪里。
“朱大人走了,偌大的山林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明明知道靖王府就在里,可开启石门的机关被毁,我就是进不去。靖王府虽然是凭借着山体而建,但在山壁上涂了某种特质的材料,具有隔音的效果,也就是王府里不管有什么声音,外面的人都听不到,而外面不论有什么声音,王府里也同样听不到。我是知道的,可我不能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我在外面喊,可不论我怎么喊,喊得有多大声,里面都没有任何的回应,哪怕是一丝丝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那种静静地,如死寂一般的安静让人感觉到无力,无可奈何,甚至是绝望。”香阳说道,即使是现在说起来,也能让听着的感觉到她那一刻的无助感。
傅青廷没有打断,虽然香阳说的很多都不是重点。香阳说的这些有真情流露,这些应该是她确确实实的亲身经历,应该不假。
香阳也没有停顿,而是接着往下说,“我不知道义父是不是在王府里,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在王府里,不知道王府里是什么情况,不知道义父和其他人是死是活。我离开王府后,时间也不算太长,过去那么多年王府从没发生过在这样的事。我想知道王府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我与王府只有一道墙之隔,却什么都不知道。我焦躁不安,我着急,可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朱大人走之后,我继续呆在王府外,我在四周围查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希望找到点蛛丝马迹,哪怕是一点点都好,可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痕迹都没有。我假设,义父的状况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离开了王府,或者是自愿又或者是被迫这个暂且不论。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还在王府里,破坏石门机关是为了彻底与外界隔离,不出去,也不让外面的人再进去。如果是第一种情况,义父既没有跟我说过有其他想去的地方,也没有留下任何标记,天大地大,我该去哪里找义父。如果是第二种情况,义父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为了确定义父人在何处,我如论如何都一定要进到王府里看个究竟。
王府进出的石门是特殊材质做成,想要毁坏极为不易,至少一般人没办法破坏,但偌大的靖王府建在山体里,即使每一面山壁都加以巩固,但也不会坚硬过石门。当时也是没办法可想的情况下,我就决定在石门以外的其他地方挖个洞通到王府里。挖洞这事情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我有想过顾几个人一起挖,但后来又想,义父肯定不想外面的人破坏他一手建立的王府,而且,也肯定不想外面的人通过这种方式进到王府。我想来想去,还是我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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