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莎每次外出,回去的时候,都说“回家”,没错,阿依莎将自己视为现在住的这座宅子的主人,并且将它当做“家”,一个仅仅只会待上十几天,以后或许不会再回来的“家”,但却是她和司徒轩的“家”。只有她和司徒轩两个人。
这天晚上,还是阿依莎做晚饭,摆好饭菜的饭桌上,比平时多了一个酒瓶。
“这是我自酿的酒,尝尝。”阿依莎指着桌上那只酒瓶说道。
阿依莎每次都说是让司徒轩尝尝,但从来都不是只吃一口菜就完事了。
“司徒轩,你能不能喝酒,我这酒,可是很醉人的。”阿依莎对自己酿的酒似乎很满意,而她是说醉人,也不知道她说的是酒很烈,还是酒很容就喝醉?
司徒轩不怎么经常喝酒,但有时候也会一个人喝喝,尤其是想起过去一些事,或是烦闷的时候,不是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虽然人喝醉了不能像死了一样一了百了,却能让人短暂的什么也不去想。
司徒轩也不知道阿依莎什么时候酿的酒,而她酿的酒又与普通的酒有何不同,但既然阿依莎将酒拿了出来,司徒轩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阿依莎没找到酒杯,所以,就直接拿了两只碗,将酒倒在了碗里,酒的颜色呈浅红色,有股淡淡的花香味,阿依莎应该在酒里放了花瓣。
司徒轩也没让阿依莎将酒端到他嘴边,他自己拿起了碗。
“干杯,为了你我的相识。”阿依莎说道,“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才换来今世一次的相遇,前世五百次的相遇,才换来今世一次的相识。如果人真的有前世今生,那上辈子的你和我,一定不止五百次的相遇,要不然,又怎么会有今生这段时间的相处。”
司徒轩没说什么,拿碗与阿依莎碰了下,然后便扬起脸,将酒喝进了嘴里。酒有淡香,淡淡的花香,具体是什么花的香气,司徒轩说不上来,而且,那花香司徒轩也并不熟悉,应该不是什么常见的花卉。酒清甜,就像喝甘甜的泉水一样,至于酒味倒不是很浓烈,对于这样的酒,司徒轩完全可以当甜水喝。
“多谢你这一路的照顾和保护,干杯。”阿依莎说道。
阿依莎在喝酒上倒也爽快,不过她还是蒙着面纱,她将面巾的下面撩起,隐约能看到她的红唇,然后阿依莎将酒喝了。
“我收了钱,这是我职责之内的事,无需道谢。”司徒轩也喝了第二碗酒。
“若今生有缘,希望还能再见。干杯。”阿依莎说道。
司徒轩没想与阿依莎再见,也没有那么必要。不过,司徒轩没说,同样的话,他之前已经表达过了。司徒轩干脆的又喝了第三碗酒。
阿依莎和司徒轩都还没吃一口饭,一口菜,已经喝了三碗酒了。
再后来,阿依莎似乎就想和司徒轩喝酒,两人一直喝一直喝,喝到后来,司徒轩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
明明没什么酒劲,司徒轩却觉得自己好像喝醉了。
司徒轩迷迷糊糊的,等到他醒过来,意识清楚,那已经是第二天了。司徒轩睡在房间的地铺上,他的头还有些痛,就是那种酒没全醒的痛。他是怎么了?司徒轩脑子里的记忆好像出现了一段空白,他用手按压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努力回想着,他记得他和阿依莎喝酒,喝着喝着,他像是醉了,意识轻飘飘的,身体也变得无力,再后来,他好像就一头趴在了饭桌上。他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睡在地铺上?是阿依莎将他扶到房间的?司徒轩一点记忆也没有,想不起来。而司徒轩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画面,他吻了阿依莎,吻了她的额头。这不可能,司徒轩摇摇头,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司徒轩往床的所在看去,床上没有人,阿依莎也不在房间。
阿依莎不见了。
司徒轩整个人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清醒了过来,他站起来,穿上整齐放在旁边的靴子,他身上的衣服没有脱,就是昨日穿的那一身,如此,他应该没有酒后和阿依莎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司徒轩过去也醉过酒,虽然次数不多,但就算是人醉了,头痛欲裂,浑身无力,但人的意识还是在的,事后也能想起酒后发生的事。但这次,对于酒后的事,司徒轩怎么想,脑子里都是空白。难道,是阿依莎的酒有问题?
司徒轩一边喊着“阿依莎”,一边打开房间的房门出去。
阿依莎人就坐在房门外的台阶上,她听到了司徒轩喊她,也听到了开门声,所以,她回过头,便看到了司徒轩。
“醒了。”阿依莎问道。
“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司徒轩不是那种一喝就醉的人,所以,他对昨天自己怎么会喝着喝着就醉了有些疑惑。
“对啊,喝醉了,我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这么不经喝。”阿依莎说道。
他真喝醉了?司徒轩还是有些怀疑。
而且,好像只是司徒轩喝醉了,阿依莎并没有喝醉。
“是你将我扶回了房间?”司徒轩问道。
“我喊你,你没反应,摇你也摇不醒,晚上天冷,怕你趴着睡会着凉,所以,就把你拖到了房间,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重,跟头猪一样,真是累死本姑娘了。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阿依莎还埋怨司徒轩,都不想想,是她要司徒轩喝的酒。
而阿依莎的酒,肯定不是普通的酒,阿依莎指不定往酒里加了点什么东西。
“那然后呢?我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现在?”司徒轩脑子里又浮现出他吻阿依莎额头的场景,既真实又像在做梦,可司徒轩就算做梦,他不会做这样的梦。
“你就跟一滩烂泥一样,呼声打得跟那雷一样,一晚上吵死去了。”阿依莎说道。
“我除了睡觉,没做别的事吧?”司徒轩问道。
“除了睡觉,你还想做什么,还能做什么?”阿依莎说话的时候,脸正对着司徒轩,也没有躲闪司徒轩的目光,不像昨天晚上他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事的样子。
那多半,是司徒轩做的一个梦,毕竟梦这玩意,也不是人的意识能够控制。司徒轩确定那只是一个梦,心里顿时就踏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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