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加强王府的守卫。”傅青廷再说道。
“是。”
之后,陈肖锋和傅青廷也先后从书房走了出去,陈肖锋去太医院,傅青廷则是去刺史府,探望王鼎越大人的病情。
书房里一个人也没有了,只还有外面的雨还在不停的下着。
大雨倾盆,更是不断的电闪雷鸣,天上浓云滚滚,天色比刚才还要黑暗,如同傍晚一般。时不时的闪电,将天地照得时明时暗,每一次打雷,天地便像被晃动了一下。这场来势汹汹的雨,就如同老天在发怒一般,真是有些可怕。
一般来说,秋季不会下这么凶的雨吗,极少,非常少。
天有异象,世间将要有大事发生!
安云月的房中,碧秋也在。
房外,又是一声大雷响起,伴随的闪电,将房外的天照得通明。
门窗虽然紧闭,但桌案上蜡烛的烛光却在左右摇摆着。
这外面的雨,外面的雷,外面的闪电,实在是让人有些心惊胆战,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
碧秋担心安云月一个人呆在房中会害怕,所以,她留在房中陪着安云月。
安云月吃过早膳后,看了一会书,然后推着轮椅,来到房门口,想要出去的样子。
“安姑娘,你要去哪里?”碧秋跟着安云月,碧秋问道。
“药房。”安云月说道。
若是平时,安云月要去药房,也没什么,但此时外面正下着大雨,而且还电闪雷鸣,去药房肯定会被淋湿。
“雨太大了,还是等雨停再去吧。”碧秋劝安云月。
然而,安云月却是那种不听劝的人。
碧秋不可能让安云月一个人去,劝说没用后,碧秋去找了一把大一些的纸扇,推着安云月去了药房。
雨实在太大,虽然撑了伞,但安云月和碧秋还是被雨淋湿了。
碧秋又冒雨回安云月的房中,取了一套干的衣服过来,让安云月换上。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安云月想一个人呆着。
“可……”碧秋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走了。
安云月原来住的玲珑苑,因邵羽辰与傅青廷对战,被毁得面目全非。还好,那株曼陀罗花放在药房,没有被毁掉。那盆花已经很久没人管了,非但没死,反而还新开了两朵花,此花的命倒是顽强。而夺人性命,也同样厉害!
安云月的心里,除了报仇,对于毒,也有着和她父亲一样的执着。
她用布隔着手,从枝条上摘下了一朵花,接着研究曼陀罗花的毒。一发现什么,她便往本子上记录,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而她父亲,也有记录的习惯,除了记录药草,她父亲还写日志。
她父亲有一本手记,安云月曾无意间在一堆医书中翻到过,她便是在那上面,知道她母亲是如何死的。
那本手记很厚,上满写了很多东西,她父亲将所有重要的事,都记了上面。然而,那时候的安云月只是随意翻看了下,并未仔细,也没将全部看完。那时候的她,如何能料到会有今日。而如今,她父亲的那本手记,随着她的家一起,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不然,或许还能从中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已经失去的东西,再如何想,都已经是枉然。
另一边,太医院。
陈肖锋凭傅青廷的令牌进到宫里,然后直接去了太医院。
今天的这场雨,着实大,陈肖锋一路走着来,也是被大雨淋了个够呛,他的后背,腰以下,靴子,全都被大雨给溅湿了。
之前素素中毒,陈肖锋没少往太医院跑,所以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他都熟,就算不特别熟,也半熟。
傅青廷有交代,要暗中查邵碧成的死,陈肖锋就不能明着问其他人姜太医的事。
陈肖锋和陈司越兄弟二人,陈司越沉稳,想事情要周全,陈肖锋则是在做事的时候灵活多变。
来太医院之前,陈肖锋已经想好如何探查姜太医的原籍了。
太医院时时都有太医在,陈肖锋一走进太医院,便遇到了董太医。
“陈大人来太医院,可是七王府里有人病了。”董太医五十多岁,是宫中比较老的太医,为人没什么城府,算是比较实在的人。
“素素姑娘这几日睡得不好,太医院不是有那安心丸,素素姑娘以前服用过,效果还不错,所以王爷特意让我来太医院要一些回去。”陈肖锋说道。
“安心丸是吗?陈大人请随我来。”董太医领着陈肖锋在太医院里走着,最后,来到一间药房前。
药房锁着门,董太医从袖子里取出一串药匙,用其中一把钥匙打开了药房的锁,陈肖锋跟在董太医的后面一起进了药房。
董太医在找着药,陈肖锋无所事事,到处看着。
“董太医原籍是山西人吧?原来的姜太医,好像也是山西人?”陈肖锋问道。
“下官是山西黔明县人。姜太医不是,他是南贵阜平人。”董太医一个药瓶一个药瓶的找药,他见到陈肖锋与他说话,便回答道。董太医并不知道,陈肖锋看似随意的问话,是另有目的。董太医拿起一瓶药,然后交给陈肖锋,“一天一颗,不可多服,晚饭后服用。”
“知道了。”陈肖锋将药收进了袖子里,“那卑职回去了。”
“下官就不送陈大人了。”董太医说道。
“不用送。”陈肖锋说完,出了太医院。
陈肖锋离开太医院后,又去办了点别的事,才回了七王府。他回去的时候,已是下午。而傅青廷,还没回来。
陈肖锋先是回房,将身上的湿衣服脱掉,换了一身干的衣服。
陈肖锋问了宜兴苑的侍卫,安云月在哪里,侍卫回答,安云月去了药房。陈肖锋并未去药房找安云月,他在府里呆了半个时辰左右,又出去了。
这一天,雨一直下,稀里哗啦,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
七王府池塘里的水涨了有一米多,要是再这么下一夜,怕是池塘里的水就要满出来了,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地上铺满了被大雨打下来的树叶。
安云月已经从药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将轮椅,停靠在窗户边。她安静的听着外面的雨声,雷声。
要是这场雨,一直下,一直下,将所有的一切都淹了……
安云月不知道当天,傅青廷何时从外面回到王府,外面的雨声实在太大了,她听不清隔壁房间的声音。
那天晚上,安云月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等她醒来的时候,房外的雨已经停了。
雨过天晴。
安云月从房间里出来,房外到处都还留着雨水的痕迹,天上的太阳光不温不热的照下来,树叶上留着的雨水,闪出玲珑剔透的光芒。
雨后的万物,是那般美好,然而,雨后的世间,却还和昨日前日一样。人,不会因为一场雨而改变,事,也不会因为一场雨而结束。
当天下午,傅青廷来找安云月,让安云月同他一起进宫。
安云月是第一次进宫,第一次见到宫门后的皇宫,就如传闻那般,雕栏画栋,玉宇琼楼,富丽堂皇,穷奢极侈。总之,可以用一切奢华的词语安在皇宫上,而安云月所看到的皇宫,有过之无不及。
因为皇宫的富丽堂皇,而只有当上皇帝,才能拥有这座皇宫,所以,世上才有那么多人想做皇帝。
但是,安云月却不喜欢这里。
越是金碧辉煌,其金光的背后,就越是勾心斗角,血雨腥风。
皇宫大是大,美是美,但是,少了人心,所以行走在皇宫里,会让人感觉到阵阵寒意。并不是因为有风,而是从心底升起的一股寒意——高处不胜寒。
不仅是寒意,还有股无形的压力。
傅青廷已经提前做了安排,所以今日,傅青廷与安云月并没有受到阻拦,便直接来到了皇上住的寝殿。
傅青廷和安云月,被一太监挡在了寝殿外。
“劳张公公通传一声,就说本王有事要禀报父皇。”傅青廷对那太监说道。
张公公瞥着傅青廷,手拨弄着手里的拂尘,一副傲慢的态度,对傅青廷说道,“皇上身体有恙,不见任何人。”
陈肖锋恶狠狠的瞪着张公公,真是给几分颜色,就准备开染坊了。狗仗人势,都是给太子姑息出来的一群恶奴才。陈肖锋没傅青廷那好脾气,他真想一剑活劈了那太监,但他要那么做了,会对傅青廷不利,没办法,陈肖锋只能忍了。
“本王就是知道父皇龙体有恙,所以,专门找了一位大夫过来给父皇诊治,还请张公公进去通传一声。”傅青廷面上客气,但身上却透着一股威严,他今日非要见到他父皇不可。
论气场,论气势,区区一个太监,如何能与身为皇子的傅青廷相提并论。
张公公虽然与傅青廷面对面站着,但对于透着霸气的傅青廷,张公公生出些畏惧。张公公不再与傅青廷对视,而是往傅青廷旁边的安云月看去,只见安云月脸上有疤,身坐轮椅,张公公颇是嘲讽的对傅青廷说道,“七王爷说的大夫,就是她?她若真是大夫,倒不如先将自己的腿治好……呵、呵……”
张公公说完,还忍不住冷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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