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安云月说道。她的头还是有些痛,不过,并没有继续睡,而是起来了。
接下去的两天,安云月一配置出解药,便拿去给慕容清服用,然而,却是一次又一次失败,对此,她也早有准备。安云月不气馁,接着配解药,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不论多少次,,她都不会放弃。
次日晚上,安云月已经是第二十次配置解药了。
而明日,陈肖锋便要去善虞城了。
房间里,除了安云月和慕容清,柳雪娴和陈肖锋也在。
“安姑娘,这药,怎么是红色的?”陈肖锋见惯了黑色棕色的药丸,红色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安云月手里的那颗药,很红,娇艳欲滴的红,红得,有点像血凝结而成。光是看药的颜色,陈肖锋便觉得,这一次的解药,与之前的有所不同,有种不同凡响的感觉。真不知,安云月这颗药,是用什么配成的?不管这颗药里有什么名堂,陈肖锋只希望,这次能解慕容清体内的毒。一是,他想慕容清能活,二是,这样的话,安云月明日便可以跟着他一起去善虞城了。
不知何时起,只要有安云月在,陈肖锋便会安心得多。这可能是因为,安云月多次救了他们性命的缘故。
“因为在血里泡了两个时辰。”安云月说道。
“安姑娘,你是在说笑,还是真的?”陈肖锋不可思议的看着安云月。如果真是用血浸泡,是鸡血,狗血,猪血,羊血,牛血?还是人的血?
“你觉得呢?”安云月笑着看着陈肖锋,然而,陈肖锋是真的看不出安云月脸上的笑容是何深意?
既然安云月还能笑得出来,那么说,她对此次的解药很有把握?
“小月,你这孩子,真是乱来。”慕容清说道。别人看不出安云月那颗药里的名堂,但慕容清是神医,自然是一目了然。
慕容清只说安云月乱来,但是,也没详说安云月到底怎么个乱来法。
“慕容伯父,这一次,一定能行。”安云月肯定地说道,而她眼神里透着股自信。
慕容清看着安云月,他在安云月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安泽天的影子。一模一样的神情,一模一样的自信,就好像,天下没有他们解不了毒。
柳雪娴倒了杯水,让慕容清用其服药,安云月却说道,“等等。”
“还要等什么?”柳雪娴说道。
“还差个药引。”安云月说道。
“药引?什么药引?”陈肖锋问道。
“血。”安云月说道。
“鸡血?狗血?猪血?还是……人血?”陈肖锋不由得问道。
“人血,我的血。”安云月的手上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她往自己的手腕上一划,割破的手腕上立即涌出鲜红的血,安云月将自己的血滴进盛了水的杯子里,原本清澈透明的水,立即变成了血红色。
陈肖锋还清楚的记得,之前,安云月用自己的血与素素换血,现在,又用自己的血做药引,她真是……用慕容清的话来说,她真是太乱来了。
血差不多了,柳雪娴赶紧用丝巾,将安云月出血的手腕包扎起来。
“小月,以后这样的事,决不可再做。”慕容清郑重其事的说道,“小月,答应伯父。”
从慕容清的语气里可听出,安云月为了配这次的解药,肯定不止是用自己的血做药引这么简单,还可能做了危害到她自己的事情,甚至有可能危及到她的性命。为了救慕容清,安云月真可以说是不惜一切。
“慕容伯父,我有分寸的。”安云月说道。
她说是这么说,但谁知道,她是不是又在玩命。
慕容清用血水为引,将解药服下去了。
“解药的药性,不会那么快,至少要一个时辰以后。”安云月说道。
“小月,这有伯母照看着就好了。”柳雪娴对安云月说道,“这几日,你为了给你伯父配置解药,费尽了心思,今夜,就早点回去歇着吧。”
安云月也觉得,有柳雪娴陪着慕容清,就可以了。但安云月与陈肖锋走之前,还是说道,“慕容伯母,要是慕容伯父有什么状况,一定要立即告诉我。”
“伯母知道的。”柳雪娴看安云月一脸的疲倦,很是心疼,她让安云月赶紧回去歇着。
房外,安云月与陈肖锋一步步的走远。
“安姑娘,慕容神医的毒,这样,就算是解了吗?”陈肖锋还是问道。
“一定,会没事的。”安云月说道。
“那我们明日,便启程去善虞城?”陈肖锋的心里面,一直牵挂着傅青廷他们,恨不得立马就飞到善虞城。
“明日一早,我再去看看慕容伯父的情况,若是毒解了,我们便去善虞城。”安云月想到什么,又再说道,“还有,慕容伯父说过他曾给靖王治过病,去善虞城之前,我们可找慕容伯父了解一下靖王的情况。”
这几日一直忙于其他的事,安云月也没有向慕容清详细的问过靖王这个人。
希望,慕容清知道得多一些,能对他们有所帮助。
“你说,慕容神医给靖王治过病,靖王会不会卖我们一个情面?”陈肖锋对靖王这个人,也是知之甚少。
“那要看,慕容伯父给靖王治的是什么病,如果是救命之恩,也许会给些薄面。不过,慕容伯父也说了,靖王是个怪人。谁知道呢?”安云月说道。他们对靖王还一无所知,所以,现在的猜测也好,推测也好,都是徒劳。
“那就只能等到明日早上,去问慕容神医了。”多想无用,陈肖锋也不想了,他另外问道,“安姑娘,出发之前,还需要置备些什么吗?”
“我这边不用,我需要的药材,府里都有。”安云月说道。
之后,安云月和陈肖锋各自回房去了。
安云月脱了衣服,便躺进了被褥里,心里想着些事,不怎么睡得着,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过,也只睡了半个时辰,便起来了。
安云月打开房门,便看到陈肖锋站在外面。
陈肖锋早就起了,他一直等着安云月醒,好一起去看慕容清如何了。
“安姑娘,你气色不太好。”陈肖锋见安云月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关心的说道。
“没事。”安云月说道。
东苑那边,柳雪娴和慕容清也已经起了。
从昨晚服下解药以后,慕容清每隔一个时辰,便给自己诊一次脉,刚才,他又给自己诊了次脉,经过一晚上,他体内的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
“雪娴,小月不亏是安大哥的女儿,我相信,总有一天,小月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慕容清说道。他耗费了一个月,都没能解自己体内的毒,而安云月,仅仅用了几天时间,便将毒给解了。安云月,不亏是毒王之女。
“小月这孩子,年幼丧母,后来父亲又惨死,想着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我便心疼得很。”柳雪娴很想将安云月留在府里,但她知道,安云月还要为父报仇,不会留下。
“事情都会过去的,会有否极泰来的那一天,就像那个时候的你,还有这一次的我。”慕容清说道。
“真希望,那一天,能早一点到来。”柳雪娴说着,向着老天祈祷,“老天,请你保佑小月,不要让她再受伤害了。”
安云月和陈肖锋过来,便见慕容清和柳雪娴在院子里。
院中种着一棵梅花树,此时的树上开了满了雪白色的梅花,看着那棵梅花树,让人不由得想到了一首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院里的梅花,倒也有那么几分诗里的意味。
“安姑娘,看,树上刻着字。”还是陈肖锋眼尖,一眼便看到树干上刻着的字,不是名字,而是两行字: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随。
“这是,我与雪娴成亲那天,在树上刻下的。”慕容清说道,一晃眼,已经是二十几年了,如今的他们,都已经老了。
安云月也曾想过,与一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奈何,世事难料。
“慕容伯父,如何了?”安云月向慕容清问道。
“毒已经解了。”慕容清说道。
安云月还是要亲自给慕容清把一下脉,确定慕容清的毒真的解了,她才能安心。
外面风大,柳雪娴又扶着慕容清回了房,安云月和陈肖锋也跟了进去。
安云月先是给慕容清诊了脉,确定无碍以后,才向慕容清问起靖王。
“当时,靖王虽然身患重病,但也不是不治之症,我对靖王,也没有什么救命之恩。”慕容清说道。
“慕容伯父,你之前说靖王古怪,究竟是怎么个古怪法?”安云月问道。
“这要如何说呢?”慕容清想着,该怎么说,“总之,靖王是个性情很古怪,很善变的人,言而无信,而且,很无情。”
这些,便是慕容清对靖王的概括。
如果,靖王真的像慕容清说的这般,那靖王,绝无可能帮傅青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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