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非天大手捂着起伏波动的胸口,顺着衣柜滑坠在地。
“呵呵呵——”
这是他惯有的邪笑,可如今多了一抹味道,涩凉。
是谁?
是谁在撕扯着他的心?
为何他竟觉得如此裂痛……这感觉,要比山顶守在昏迷的她身旁更甚,却又是如此荒唐!
迷药是她事先准备好的,做酥糕只是个由头;刺客是她扮的,劫持只是掩饰。
那伤口呢?
她醒来后浸满枕头的眼泪呢?
也都是假的吗?
还有因着他生气而爬了小小身子的落寞和怯意……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
还是因为他的问话触及到了她的谎言、她的利益,所以她才装出一副不舍得失去他的假象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幕、初、上。”他自我嘲笑。
是不是只有这三个字,才是所有谎言掩埋背后最真实的存在?
屋内红烛似乎也受到了压抑,血红蜡泪一颗接着一颗,滚滚而下……
直到四更天,面复冰寒的傅非天拉开屋门,两条精劲长腿朝着密室大步走近。
密室守卫赶忙跪地行礼:“见过庄主。”
眯眼瞧着关押步熵的密室铁门,傅非天牙齿紧紧咬磨着,久久未语。
其周身散发的寒气森然渗人,守卫不由缩了缩脖子,头皮发麻。
而后听见他冷声吩咐:“开门,将万问语押出来。”
“是。”随后,守卫赶忙打开铁门。
铁门一开,门里门外几道视线交汇,空气中暗潮涌动。
步熵将万问语挡在身后,戒备地盯着傅非天,面无惧色;而后者冰冷深邃的目光却看都不看步熵一眼,只紧紧地擒住万问语,一动不动。
这时,几个守卫鱼贯而入,强行将万问语从步熵背后拉了出来,撕扯着一路出了密室小间。紧随而后,密室过道儿瞬间充斥起万问语的破口大骂,“傅非天,你不得好死!”
“傅非天,你就是个畜生、禽兽不如!”
“傅非天,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现在无比后悔,当日那请天的诅咒就应该悉数安在傅非天身上,定要让这人渣万劫不复!
……
对叫骂声置若罔闻,傅非天混不在意地抬了抬手,“关门。”
“是。”说着,守卫就要关门上锁。
“傅非天,你要对她做什么?”步熵上前,抢先一步死死地按住了铁门。
“做什么?”
挂着放荡不羁的轻笑,傅非天朝着步熵缓缓走近,近到两个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了一处。
“我想对她做……”
突然,傅非天原本不甚在意的语气猛地一转。说时迟那是很快,只见他凤眸之上,幽寒凛冽的血红目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如箭矢般飞快射入步熵双眼,打了个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你……”步熵当即大惊失色。
然还不待说完,整个人瞬间疲惫不堪,两眼一闭,闷声倒地。
但,他绝非是沉睡过去。相反,此时此刻,他身陷囹圄的魂魄正在神识之内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挣扎反抗。
这,是摄神术和噬魂术的抗斗,神识的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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