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初上到冬苑主屋时,傅非天正坐在桌案旁翻着账簿。
见她来了,不知是太忙了还是别的原因,也没抬头,只淡淡道:“桌上有点心,还是热乎的。”
闻言,幕初上行至圆桌旁。
她原本想着他这么忙,定是没顾得上吃些,遂决定将糕点端过去,同他一起。但当她看清桌上摆着的物件后,心尖不由一凉。
这是……
酥糕!
努力按捺住砰砰跳起的心藏,幕初上未再犹豫,伸手捻起一块,放入了嘴中。
是巧合吗?
她鼓起勇气,转身看向他。
后者双眼仍黏在账簿上,眉头紧锁,侧脸紧绷,没有预想中的伺机窥探。
凝重的面色上夹杂着几分惘然,幕初上不由多瞧了他几眼。
难道真的是她做贼心虚,想多了?
恍惚间,对面之人已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几丝浅笑,“几日没见,就这般盯着我看?”
“……”幕初上回过神来,忙别过脸。
这样一看,他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随后她端起酥糕,缓缓走近桌案,一手将酥糕放到他跟前,一手娴熟地取下一支狼嚎墨笔,细致地核对起账户。
瞧着她低头认真的侧颜,傅非天心绪悄然翻滚。
这样的她,任谁也无法想象,她就是那个多次与他激烈对战,狠心果决到可以割腕来以退为进的瑶医族女子。
无奈叹息一声,傅非天起身行至窗前,举目远眺。
他依稀记得,第一次得知她进山庄那日,他也是这样站在窗前,遥望着远处的天,远处的山。
只是,物是,人已非。
好半晌,屋里徒留下账本一页又一页被翻过的沙沙声,再无其他。
幕初上只当他年下太过辛累,遂只静静地看完剩下的账簿,而后整理好桌案,抬脚要出门。
“等等。”
背后,突然响起傅非天低沉的嗓音。
这声音,不似往常他惯有的揶揄嬉闹,而是带着最初见他时不容拒绝的威严。
闻声,幕初上顿住步子,慢慢转过身去,回看向他。
“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他缓缓走近,顺势抬起她尖尖下巴。
别开他的手,幕初上随后在他掌心写道:我看你在想事情。
“再重要的事情也没你重要啊?”他忽而弯下腰,深邃幽黑的凤眸擒住了她的。
被他突然这么一看,她不由有些发毛,心里打起了鼓。
虽然他往日也喜欢逗闹她,可跟今日给她的感觉截然相反。
难道,她之前的猜测是错的?
就在这时,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只碧玉流光簪,轻轻地插入了她发髻。随后,顺手将那只鸳鸯金赞拔出。
紧接着,掌心忽然冒出一团血红真气,金簪当即碎成粉末,被寒风吹散进尘埃里。
幕初上大惊,忙伸手要去抢,仍是扑了个空。
她不解地看向他,目光带着质问,还有慢慢溢出的点点泪光。
那,不是他送她的定情信物吗?
他怎么说震碎就震碎了呢?
这是不是说,他之前对她许下的所有承诺亦是都不作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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