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回头老夫人醒了看到你这个样子再受到惊吓!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如何如何孝顺吗?这就是你孝顺的表现?都起来!”令狐鸿熹最看不得这种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昨晚的事情若不是令狐泉提前告诉他,不知这母女二人又要如何颠倒黑白了。
令狐鸿熹一提到老夫人,二夫人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
老夫人昨儿进宫之后,只与太后寒暄了几句,便离宫去了相国寺礼佛,大约要三天才能回来。二夫人已经尽量隐瞒老夫人那边,等三天之后老夫人回来了,令狐平雪脸上的伤也能好了不少,否则这会子让老夫人见到令狐平雪的脸伤成这样,绝不会饶她。
“平雪,先起来。”二夫人止住眼泪,一边观察着令狐鸿熹的脸色,一边扶起快哭断气的令狐平雪。
令狐平雪这会子是真的难过,这张脸要好也得一个月的时间,可选妃宴却已经结束了,据说皇上下个月就会亲自下旨赐婚,她现在这样子,这段时间哪里也去不了,等她的脸好了皇上的圣旨也下了,到时候她连个侧妃的位子都没有了!要她看着令狐满月风光出嫁,她如何甘心?
“父亲,女儿一心想为侯府争光添彩,但谁知——如此遭人嫉妒,父亲就真的不相信女儿吗?”令狐平雪委屈连连的看向令狐鸿熹。
令狐鸿熹轻叹口气,淡淡道,“你要为侯府争光添彩,首先得有容人之心!你自己慢慢反省吧!为父对你很失望——”
令狐鸿熹看了令狐平雪一眼,摇摇头,转身欲走。
令狐平雪不甘的在令狐鸿熹身后喊着,“父亲!你真的受了令狐满月的挑拨了嘛?怎么会相信她是无辜的!难道女儿在父亲身边这么多年,都敌不过一个才回来不足两月的令狐满月重要吗?父亲!”
“平雪!别说了!”二夫人急忙对令狐平雪使着眼色,今儿这出戏演到这里她们已经输了,再演下去只会让令狐鸿熹对她们更加失望。
“够了!你若还不知悔改,那就送你去一个可以让你静下心来的地方!”令狐鸿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令狐平雪后面要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二夫人吓得急忙捂住了令狐平雪的嘴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话来彻底惹怒了令狐鸿熹。
令狐平雪如何不明白,令狐鸿熹所说的静下心来的地方就是庵堂,到了那种地方,她想回来就难了!更何况是将来成为母仪天下的人!就算她有机会回到侯府,试问哪一个当朝哪一个皇子会娶一个在庵堂呆过的女子做妃子!
令狐平雪摇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令狐鸿熹的背影!
直到令狐鸿熹离开院子,令狐平雪才恨恨的推开母亲的手,将面前整张桌子都掀翻了。
“跪下!”令狐平雪指着一地的碎片命令玉华。
玉华吓得频频摇头,这一地的碎片若是跪在上面,她这两条腿就废了!
玉华一脸求救的看向二夫人,可二夫人却是冷冷的扭过脸去。平雪现在心里头有火气,发出来就好了!不发出来的话还会闹腾!这些女婢就是给主子出气的,不然要她们做什么?
“小姐让你跪下你就跪!否则就滚出侯府!”二夫人冷声呵斥玉华。
玉华双腿发抖,苦苦哀求令狐平雪和二夫人。
“二夫人,小姐,求求你们放过玉华这一次吧!玉华为小姐做牛做马都可以,这些碎片如果跪下去的话——玉华——”
“滚开!”令狐平雪冷冷推开玉华,一脚将她踢倒在地上。
玉华整个身体都跌坐在一地的狼藉碎片当中,正欲哭喊,却被二夫人压低了声音威胁,“侯爷才刚走,你若是把他再引回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呜呜——奴婢——女婢不敢。”玉华全身上下都被剧痛包裹,可她却不敢喊出声来,身子颤抖着趴在一地的碎片上面,稍微动一动就是钻心的剧痛。
令狐平雪看着玉华浑身上下鲜血淋淋,手臂和胳膊都扎除了无数细小的伤口,顿时咬牙开口道,“终有一天,我会让令狐满月在我面前也是如此下场!”
语毕,令狐平雪抬脚狠狠地踢了玉华一脚。
她现在对付不了满月,全部的火气自然只有本事发给自己的丫鬟了。
玉华痛的昏死了过去,令狐平雪见此置之不理,一条贱命而已,没了就没了!
“先拖下去给她瞧瞧。”二夫人低声命令管事林妈妈。
浑身是血的玉华被抬了下去,令狐平雪心底的怒火却迟迟不散。
屋内只剩下母女二人,二夫人眉头皱了皱,低声道,“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对丫鬟撒气,而是如何令你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挽回你的名声!你只会在这里对丫鬟大呼小叫的有什么用?”
二夫人的话让令狐平雪更加委屈,“母亲,我的脸伤成现在这样,至少要一个月才能恢复,你也看到了父亲刚才的态度,不知道那个扫把星给他施了什么妖术,父亲就那么相信她!”
“你父亲相信的不是她,而是令狐泉!这你都看不出来吗?”二夫人沉声纠正令狐平雪的话。
令狐平雪狠狠哼了一声,咬牙道,“姑姑一开始对我们二房的态度就是不冷不热的,她年轻的时候跟那扫把星的母亲关系不是很好吗?现在一定是向着那扫把星说话了!可她是王妃,连太子见了她都要行礼,太后对她面上也挑不出任何不好,祖母对她不满也不能搁在明处,我们还有什么法子能对付她?”
令狐平雪的话正好全都说在了二夫人心里,令狐满月就是知道令狐泉在整个天朝的地位,所以一出了事就会聪明的往令狐泉的方向引去,而她们也一直以来被那个扫把星给蒙蔽了。
“母亲,你是不是有主意对付那扫把星了?”令狐平雪有些着急的问着母亲,她现在是一刻也容不下令狐满月的存在了。
二夫人只是拍拍她的手背,并不多说其他。
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算是亲生女儿也要等到关键时刻才会告诉她。
“平雪,你要听母亲的话,还要相信母亲!母亲培养你这么多年,就是希望看到你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那一天!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令狐满月,绝对不会动摇母亲为你打下的十几年的根基!”
二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气,她决不允许自己辛辛苦苦十多年建立的一切就这么被令狐满月给毁了!就算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稳固她的一切!
令狐平雪见母亲态度坚决,心里头突然咯噔了一下。
大哥之前说昨晚会有所行动,还让令狐子璐也从中帮忙,可是到现在也没个信儿,子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令狐平雪原本是想告诉母亲的,可担心母亲责怪自己擅自行动,到时候又要给大哥背黑锅了,令狐平雪忍了忍没说出口,是好是坏就等大哥回来之后跟母亲解释吧。
二夫人见令狐平雪突然不说话了,以为她累了,又嘱咐林妈妈重新给她上了药,这才离开令狐平雪的房间。
与此同时,林东合别院令狐捷跪在地上神情紧张的看着负手而立,一脸寒霜的林东合。
他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林东合还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令狐捷还未开口,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二殿下,属下知错了。”令狐捷知道自己这次擅自行动不说,还调动了林东合的隐卫,为此损失了十几个隐卫,林东合这一次必定要重重的罚他。
林东合不说话,瞳仁目视前方,喜怒哀乐都隐藏至深。
越是如此,令狐捷的心越加悬着,不知如何是好。
“属下接到二殿下临时取消掳劫令狐满月和令狐惊烈的消息,一时有些冲动,觉得错过了这个机会甚是可惜,没能按照二殿下的吩咐赶回这里,属下自作主张罪该万死!”
令狐捷说到最后,头都快埋到地里头了。
昨晚行动之前,令狐捷已经铲除了令狐泉的车夫,并且安排令狐子璐先行回府设计好一切,可就在这节骨眼上,林东合突然下令取消行动,令狐捷如何能甘心错过这个铲除令狐满月和令狐惊烈的好机会,当即私自行动,没想到却险些被林东曜和林简抓住。
令狐捷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起来吧。事已至此,给你一个教训,下不为例。”
林东合突然沉声开口,面容阴沉,无波无澜。他让令狐捷跪了这么长时辰,却就说了这么几句话,越是如此,令狐捷的心越是七上八下的。
他跟在林东合身边多年,林东合一贯是隐忍深藏的性子,为人处世都是小心翼翼滴水不漏,不会给旁人留下任何把柄,只是最近一个多月来,林东合的性情却是起了不小的变化。
令狐捷诚惶诚恐的起身,抬眼小心翼翼的观察林东合脸上的表情。
“你先回去处理侯府的事情,昨儿的事情到此为止。”林东合的态度出乎令狐捷的预料,却又在他意料之中。
外人看来,林东合并不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也不是皇上心目中的皇位接班人,所以才会将他安排给体弱多病的八皇子,而林东合也一直恪尽职守的陪在八皇子身边,可令狐捷却是比其他人都要了解林东合。
他的野心绝对在林东曜和林简之上。
只是过了昨晚,失去了林南徳的信任,林东合往后的路不会好走。
“是,二殿下。”令狐捷不敢多做耽误,既然摸不准林东合此刻的想法,他也不敢多想。
“回去之后安抚一下平雪,这盒药膏给她带去,比侯府的药膏管用许多。”林东合将一盒药膏取出交给令狐捷。
令狐捷拿了药膏,轻舒口气。
如果说林东合是因为顾念给令狐平雪面子,这一次放过他,也算说得过去。但令狐捷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昨晚的事情是个警钟,时刻提醒他,对付令狐满月已经是势在必行了!若是任由她继续下去,只怕二房在侯府的地位就真的岌岌可危了!昨晚一事,真正让他震惊的是林东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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