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不要其他铺子,偏偏是最冷清的那三间?”满月当真看不懂他这一出戏要怎么安排!如果是要用三间铺子做诱饵的话,也不会选最冷清的三间。
“就要那三间,最合适不过了。很多时候,不起眼的反倒不会引起注意和怀疑,我查了一下,你那三间铺子几乎没人知道,这也就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烦。”林冬曜的话还是让满月一头雾水。
“那好。我看你如何五天之内让我见到奇迹。”满月也不再继续纠结。
“我会带着你一起见证。”林冬曜眼神坚毅自信。满月倒是说不出的期待,想要亲眼见证接下来,他如何在五天之内让她看到奇迹。
——
与此同时,柔怀王府
年政正监督一众侍卫收拾王府。王爷有令,腊八之前将书房的书籍全都搬到京郊新的别院。
年政这几天很忙,也没时间训练慕华,靠的都是她自己自觉训练。
慕华已经连着好几天没看到年政了,好不容易等到午饭的时候,慕华顾不上吃饭,打听到年政正在书房,慕华撒欢的朝书房院子跑去。
谁知才走到共门下,就见书房外,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并肩站在长廊外,年政脸上的表情是慕华从未见过的温柔细腻,是完全不属于他的柔情一刻。
慕华当即愣在原地。
站在年政身前的女子一席粉裙,轻柔曼妙,却又娇小玲珑,看向年政的眼神平静安然。
“年侍卫,有劳了。青青的这些孤本交给令狐女官,青青也放心。”说话的女子正是闫青青。
两年前,正值林真睿选秀,闫青青是太后亲自挑选的人选,只是后来天朝局势一度动荡不安,闫青青被册封为嫔,也就一直居住在宫中,不曾得皇上临幸。闫青青大多时候都与静妃为伴。林真睿驾崩,闫青青得令狐泉关照,独自住在京郊的一座院子。可闫家也是心疼自家女儿,有意接回家中。但闫青青知晓家中二夫人和姨娘之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所以提前将自己收藏多年的孤本都暂存满月这里。
年政与闫青青早些年曾有过几面之缘,闫青青还曾帮受伤的年政躲避过追杀。二人也算是生死之交。
“闫姑娘,我送你出去。”年政难得展露笑容,眉梢眼角弯起的弧度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动容。
慕华见了,心里头莫名的很不是滋味。
“好。”闫青青点点头,看向年政的眼神却收敛很多。
年政抬脚正欲往前走,这才发现站在拱门下表情怪异的慕华。
慕华收回眼底的酸意,不屑的嗤了一声,
“还是王爷身边的一等隐卫呢?只顾着花前月下,我都站这里这么长时间了都没看到!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慕华小声咕哝着,可年政和闫青青都听到了她说的话。
闫青青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年侍卫,你先忙吧,马车就在外面很方便。”
闫青青是识大体的性情,当即告辞离去。
年政也不多阻拦,笑着送她到拱门下。
待闫青青娇弱背影消失在眼底,年政转而看向慕华的眼神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现在是偷偷躲藏在王府训练!我有让你随便出现在别人面前吗?要是被人发现了,后果如何,你不知道吗?”
年政搬起脸孔训斥慕华,早没了刚才的温柔细腻。
慕华心底酸意叠加,恨得跳脚的反驳年政,
“我又在谁面前暴露过?不就是刚才那个什么闫姑娘!那不是你相好的吗?你要信不过她,还见她做什么?你怎么不说你在王府私会佳人呢!你凭什么说我!!”
慕华很不服气的瞪着年政,心底却是说不出的别扭感觉。
怎么就看不得年政对那个闫姑娘那般温柔细腻的眼神呢?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还有!别污蔑闫姑娘,闫姑娘是王妃的朋友,更曾是我的恩人,闫姑娘有东西放在这里,这是王爷和王妃都知道的。你留在这里就是秘密训练,待有朝一日回到你的东洛继承东洛大统。这里任何事情都与你无关!”
年政语气决绝,完全没注意到慕华眼中怪异的情绪,只当她是训练太苦了,跑出来偷懒,没事找事罢了。
“我呸!什么破事烂事!当我多么喜欢管吗?本皇子还不愿意理呢!我将来是不是回到东洛那也是我的事情!你也管不着!!”
慕华气的转身就要走,年政在她背后沉声警告,
“午饭时辰都过了,既然你自己不愿意吃,现在就去练功!!”
年政对她从未有过任何放松。
背对着年政的慕华更是说不出的心酸不甘,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抬脚就朝隔壁的院子跑去。
她这是怎么了?
这一年来,年政只是负责训练她而已,他也从未给过她任何好脸,只在训练她的时候,会手把手的教她很多,他们日夜相对,甚至练功累了她一屁股坐在院子里倒头就睡,醒来好多次人都在屋里,身上盖着他的黑色披风,还残留着他身体的温热气息。
类似的接触不知是有多少次。
这一年中,她早已将年政看作是她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会握着她的手,教她练剑射箭,她胳膊不够长,射箭的姿势不标准,他一边揶揄她是否还没长成,一边细心地一个个动作的教导她。
他不止是训练她的人,更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男人。
但这一切,也只是她一厢情愿。
慕华一路狂奔,不知不觉竟然跑出了王府,她并非故意如此,只是突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年政!她根本静不下心来训练。
等年政收到隐卫禀报慕华跑出王府的消息时,年政带人去追,慕华已不知去向。
——
丞相府
满月和林冬曜刚从皇宫回来,就收到慕华失踪的消息。
林冬曜问清了事情来龙去脉,面色愈发凝重。
“按照年政所说,慕华该是离开王府很短时间内就失踪了,王府外也是戒备森严,普通人很难带走慕华,即便是慕华自己想走也没那么轻松。你是不是怀疑慕华是被其他势力捉走了?”
见林冬曜眉头紧皱,满月不觉脱口而出。
事已至此,只能朝最坏的打算去估量。
毕竟慕华身份摆在这里,抓走了她就可以要挟东洛王。
但知道慕华在柔怀王府的人只有林冬曜和年政。除非是有人暗中得到了消息。
“王爷,慕华失踪属下难辞其咎。属下会亲自向东洛王请罪。”年政跪在地上,面色深沉愧疚。
不论慕华如何任性,都是他看管不力才会导致她失踪。看来他训练慕华一年了,还是没有大到预期的效果,他愧对王爷信赖。
“现在还不能告诉东洛王,全力寻找慕华回来。王府的事情暂时放一放,务必要在三天之内找出慕华!”
林冬曜寒声下令。
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问题。必须先找到慕华。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年政领命闪身退下。
林冬曜抬眼见满月准备添茶,当即起身将她抱在怀中,主动为她添上热茶。
“不过是添茶而已,你一定要我什么事都做不了,都要靠你才满意?”她语气很是无奈。
只要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基本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饭菜都恨不得嚼碎了喂给她,再这样下去,她以后在他面前还能做什么?
“舍不得你累着,你这几日不是身体不适吗?更需要照顾。”他永远有他自己的理由。
“从秀水镇回来的路上你不也如此?”满月想喝口水,白玉杯子已经递到了嘴边,热茶都吹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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