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只见南宫辰拎着我,跟拎个小鸡似得,朝着树林深处走去。他的脸色有点难看,手上的鲜血还直留着,我想开口让他先止血的,可在看见他那双充血的眸子时,我还是生生的止住了。
他要怎么就怎样,反正那点小伤口也死不了,我也就不替他操心了。
只是,我觉得我一直都低估了南宫辰,这人看着文弱,没想到武功居然那么了得。
想当初,我还冒死的救了他一命,指不定他当时心里就在想我是个傻子,那一刀下去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这样,他称霸的路上还少了不少阻碍。
真是太阴险了,居然算计了我这么久了。
“哎呦。”屁股落在了地上,疼的我龇牙咧嘴,我愤愤的看了一眼南宫辰。吼道:“扔我下来之前也不知道说一声,让我有个心里准备。”
“北亦欢,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白了他一眼,淡定道:“说的跟你要脸似得。”
他靠在一颗树上,看得出来,好像体力不支了,我拍了拍吃疼的屁股。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遭小人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大病小病,大伤小伤就跟亲戚一样,赶都赶不走。
“喂,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气呼呼的指着南宫辰的鼻子问。
“我想怎么样,哼,你不是知道吗?”
好家伙,将这个问题丢给我,我又不是他肚子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我打趣道:“哟,南皇该不是觉得朕技术比较好,还想尝试一下吧,怎么办。朕现在不好你这一口了。”
对付不要脸的人,我从来都有一个绝招的,那就是,要比不要脸的人,更加不要脸。
我话才说完,便被他拉近了怀里,他唇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眼光流转,轻笑出声:“当然是换孤还伺候你了。”
我耳朵没听错吧,这厮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傻了?还是间歇性抽风?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唇上一热,这个不要脸的,居然亲了我?!
不对,是强吻。
士可忍,我不能忍,我当下就准备一掌给这个不要脸的,谁知道这厮快速的扣住了我的后脑勺,还一手将我的手给抓住了,害的我动弹不得,只能被他给轻薄了。
隔着不远处,我看见了一道颀长的身影落寞的站在那里,他的步子刚刚往前一步,便又停了下来。
只有那一双在黑夜中分外璀璨的眸子还亮着,带着震惊,带着失望。
呜呜,我不要活了。
那人分明就是摄政王。
南宫辰这个死不要脸的,我在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了遍。
终于得了自由,我赶紧将唇上的口水给擦干净。
“苦着一张脸干什么,孤技术这么好,难不成还欲求不满。”这厮说的倒是轻巧,他这样分明就是享受得不得了,当初怎么可能是被我强迫的。
又被骗了。
还好当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石头,将南宫辰这个大不要脸给打晕了,不然,吃亏的就是我了。
我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南国皇帝,一拳就锤上了他的胸口,转身就跑了出去了。
隐约之中,我好想听见了南宫辰说:“她好像比较喜欢我。”
跑了好久,苏奎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皇上,奴才终于找到您了。”
我停下,有些气喘的问他:“走路都不带声音的。想吓死朕吗,有话快说,找朕干什么?”
他凑到我的耳边小声的说:“南皇不见了,这会南国的人到处都在找,你看怎么办?”
我深吸了一口气,要是待会南宫辰反咬我一口,说他那伤是我给弄的,不仅我跳进黄河洗不清,也不利于两国友好。
我抓住了苏奎的手,意识到自己又中了南宫辰的计:“朕刚才看见他好像在后面那个小树林,朕与你一起去看看。”
苏奎应着,又关心的问:“皇上,你还是回宫喝点醒酒茶吧,奴才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他肯定是看见了我这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的脸,我没出声,再次返回了小树林,心里还蹦蹦的跳着,想起刚才那一幕,我真想找个洞将我自己给埋了。
有种给摄政王带了绿帽子的伤痛,更有被抓奸在场的有苦说不出。
这下,摄政王肯定不会放过我了。
唉。
“皇上。南皇倒在了这里,周围还有一滩血,这可怎么办?”苏奎到底是跟过我父皇的人,见到这一幕,又看见了我身上的血迹,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我连忙解释:“他这伤可不是朕弄了。”
我走过去,看见货真价实倒在地上的南宫辰,还真是觉得解气,这就是现世报,出来混,早玩都是要还的。
“把他弄到昭阳宫,请个太医,就说朕病了。”
“是。”
“王爷刚才就是在这里来找的,怎么就没发现南皇呢?”
“你说什么?”话出口,我就觉得自己问多了,苏奎又重复了一次,我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心里却在大喊着,这下可完了,摄政王一定知道我以前干的坏事,加上和南宫辰的那一幕,他现在心里肯定特别的鄙视我。特别的看不起我,特别的觉得我水性杨花。
好不容易在他面前树立的小鸟依人的可爱形象,这下又毁了。
摄政王肯定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的。
我说着南宫辰没事抽什么疯,他一定是看见了摄政王,然后才对我那样。
不过,他肯定不知道我和摄政王的关系,但是,他那样做,除了解气,还有什么目的呢?
然而,目前的情况着实不适合我多想点其他的。
不想了,赶紧将眼前这个碍事的给处理了。
……
太医给南宫辰包扎好,我便一直等着他醒来,要是不问清楚。我这心里不能安生。
我盯着他,问一旁的宁缃:“他什么时候才醒?”我瞌睡都要来了。
即使用了南宫辰贪恋皇宫景色,我也不能让他一个别国的皇帝在宫内留宿,更不能让他在我的昭阳宫留宿。
不管怎么说,这都太危险了。
“从南皇目前的情况来说,应该要醒了,可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醒。”
我心下冷笑,有了方才的那一幕,他这会在死皮赖脸的不行,装的嫌疑就很大了。
“将南皇的药端来,朕亲自给他喂。”
本来就不待见宫沉的木槿在一旁跳脚了,“皇上您万金之躯,这些小事还是奴婢来做好了。”
我瞪了她一眼,她还以为我对榻上这个人有好感,从今晚开始,宫沉就被我划在了敌人那个阵营。
我不打算和她解释:“好了,你按着朕说的做就可以了。”
木槿极不情愿的将药碗递给我,想说什么,可顾忌到眼前这人毕竟是南国的皇帝,终是没有开口。
对着苏奎使了眼色。苏奎立刻将南宫辰扶起,我嘴角噙着笑:“南皇啊,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就对忍忍吧。”
我端着碗,直接就全部给他灌了进去,周围的人见我这么粗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能是因为我灌的太猛了。南宫辰没反应过来,吐了好多,还不断的咳嗽,可没过一会儿,他终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一见到我,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叫你装。
“南皇你可算醒了。”我担忧的问道。
他还是一副打死不领情的样子,可是我到底是东道主。该有的礼仪我还是有的,这基本的关心,当然不能少了。
“都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南皇刚用完药,去拿点蜜饯来。”我对着身后的宫人怒道,都是些什么眼色。
“是,奴婢这就去拿。”
我笑咪咪的瞧着南宫辰,“方才你失血过多引起了晕厥,以后,切莫在如此不小心了。”
南宫辰在听了我这话后,整张脸都快要黑成锅底了。
也是,一国皇帝身体这么差,是我,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去。
不过,令我疑惑的是,为什么他的身体会这么差。
我接过宫人手中的蜜饯,吩咐:“你们都下去吧,朕要和南皇说会话。”
“是。”
宫人鱼贯退出后,我拿了一颗蜜饯给他,他很有骨气的别过头,我也不客气,二话不说,我就吃进了自己的嘴里,又惹的南宫辰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当初在沧州的时候,你就知道朕的身份?”
他薄唇紧抿了片刻,而后笑了起来:“北皇,你这是在质问孤吗?”
“你要这么认为,那就是吧。”我说的云淡风轻。又添了一句:“友好都是相互的。”
“你真的想知道?”他反问我。
“那你告诉我吗?”
他邪魅的笑了起来,给苍白的脸色增加了几丝生气,朝我勾勾手指,我以为他呀要告诉,就凑了过去,谁知道这厮却说:“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不说拉倒。”我咬咬牙,要不要这么幼稚。
他都这样说了,那也就证明了,当初他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将我骗过去。
天啊,这个人用心太险恶了。
亏得我当时对他掏心掏肺的,这样想着。我对南宫辰的映象又不好了,这人太虚伪了。
“既然南皇已经无碍了,那就回行宫好好休息吧。”
也不等南宫辰回答,我又道:“来人,送客。”
“孤还病着,北皇你就这样将孤送回去?”他将受伤的右手抬了抬。
我道:“南皇是明事理的人,自个儿不小心摔着了,应该不会诬赖给朕的。”
他要是承认自己是个小人,不明事理的话,推给我就是了,他们陛下是个什么样的身子,那些大臣,多少还是了解的吧。
“你……”
我看了他一眼,轻笑道:“太医说了,你这伤熬静养,经常生气的话,不利于生命的健康长寿。”
我就是要拐着弯骂他短命。
“多谢提醒。”
“不客气。”
“送客吧。”我示意宫人去扶他,而他却说:“孤自己走。”
他前脚才起来,我便对身边的宫人说:“将这榻给朕换了,朕不喜欢上面有其他人的难闻的问道。”
我还特意将“难闻”两个字特意的加重了。
走在门口的南宫辰回头,死死地瞪了我一眼,我则是得意的朝他一笑,总算扳回一局了,我不嘚瑟谁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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