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耻的梦
楚辞一动,李昭正就醒了。
“楚辞你醒了?烧可退了?”李昭正一惊,出声问道。问完他就想起了睡前发生的事,呼吸顿时一顿。
“没事了,我就是去更衣。”楚辞有些紧张,她睡的地方被血浸湿了一块,只要他一个翻身……她就要掉马了。
然而,还好,李昭正睡觉很是规矩,好像并没有翻身的打算。
李昭正听到楚辞这么说,就闭嘴了。他现在一看到楚辞,就浑身不对劲了。
楚辞轻薄他是发烧了,神智有些不清,还不知道是把他当成何人了。可是,他是清醒的,却不想躲……
这便不对了,难道他真的有些不正常?
幸而楚辞不知道,否则他要如何面对……
李昭正一时思绪纷乱。
楚辞在耳室更衣,她也不算说谎。只是这个更衣指的不是上厕所,就是普通的换衣服,中华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大冬天的冻得慌,尤其是外面还在下雪。
楚辞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打着哆嗦。
真特么好冷啊,楚辞迫不及待的穿着衣服,想赶紧钻会温暖的被窝里。
李昭正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他沉浸在自己可能是个断袖的自我否定中,他还在努力说服着自己,这一切都是错觉,他还是正常的。他当时只是怕碗里的药撒了,这才没有躲。
他一点都不喜欢楚辞,他还是正常的。
不能想了,睡吧。
他闭着眼睛,脑子里却是浮现着楚辞那张脸,挥之不去。唇上的触感好像还在,他像被电流电过一样,整个人都还酥麻着。
脑子里太乱了,所以导致他的反应也迟钝了些。但是就算是再迟顿他也还是李昭正,办了无数奇案的李郎君。
他五感一向敏锐,很快他就捕捉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楚辞受伤了?
他眉头一拧,就要起身。
却在这时,楚辞回来了,他就又躺下了。
楚辞冻的发抖,换下来的衣服塞在里衣里,她动作飞快的就往被子里钻。
“楚辞,你受伤了?”李昭正问。
楚辞腿一软,差点摔倒。
床上的血被发现了?
“没,没有啊。”楚辞心虚。
“快进来,外面冷。”李正卿看楚辞不动了,伸手便想要拉她,然而手伸到一般就顿住了。
楚辞动作飞快的钻进了被窝,这种情况,饶是她脸皮再厚也忍不住脸色发烫。
【楚辞,你想过没有,你以后是要恢复女儿身的。】苏白淡淡的道。
楚辞想过,只是到时候肯定是修罗场,她没眼看。而且到那时候估计……她和李昭正的友谊就要走到尽头了,这个老实人,要是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时候和女子共处一室,还睡在一张床上……会炸的吧?
楚辞觉得她好像没什么脸面面对李昭正了。
被窝里属于她的那块温度已经降下来了,楚辞摸到一块已经干了的血迹,她将自己换下来的里衣铺好,然后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楚辞很快就睡着了,然而李昭正却睡不着了。黑夜里很容易让人理清思绪,他脑海中有些什么东西更为清晰起来。
假如楚辞是个姑娘,他心下一跳,明知道不该这么想自己的朋友,脑中却忍不住浮现楚辞穿着朱砂罗裙的样子,竟是毫无违和感。就好像,她天生是该穿女装的。
说一句很不应该的话,楚辞扮女人比扮男人更像一点。
然而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一件事情叫他耿耿于怀。楚辞轻薄他那会,是梦见了谁?
过了很久很久。
李昭正觉得他是睡不着了,又过了一会儿,大约到了二更天,他终于起床了,出去练剑了。
楚辞醒来后,李昭正已经不在了。她立刻清醒,找苏白从空间里买了个一模一样的床单,然后穿衣起床赶紧收拾灾难现场。
换下来的衣服床单不知道放哪,带出去叫淮安给她塞到包袱里是不大可能的,就这么大喇喇的拿出去被小二看见她也不好解释。就算是没遇到小二,万一淮安问她这个是什么,她要怎么回答?
无解,于是她直接裹好东西,塞衣服里,披着大氅出去了。
她还是自己处理吧。
到了外面,正好看到了李昭正。
“正卿,你好早啊。”楚辞笑着跟他打招呼。
李昭正看到楚辞,欲言又止。
楚辞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会是……掉马了吧?那也不该是这个表情啊,难道是他还没确定,只是怀疑?
“怎,怎么了吗?”楚辞有些结巴。
李昭正又不说了:“没什么。”
没什么你这幅表情??
楚辞急着要去销赃,没想太多。就去找淮安了,淮安正好从房间出来,看到楚辞还惊讶了一下。
“郎君今日怎么这么早?”
“不早了,一会儿还要赶路呢。”楚辞道,“我的箱子呢?”
为了防止暴露,有关隐私的东西楚辞全都放在了一个箱子里,箱子加了锁,所有人都禁止碰的。
“郎君,那个箱子,还有所有行礼都已经送到马车上了,马车就停在大门外。”淮安道。
“知道了。”楚辞点头,出去了。
等楚辞收拾好了,洗漱完吃了早饭,一行人又上了路。
楚辞落下了一步,李昭正在前面。
淮安见状对楚辞道:“郎君可要好好谢谢李郎君,昨夜郎君发热,李郎君连夜让宗善去找的大夫。后来药熬好了,也是李郎君亲自喂您的。”
楚辞脚步一顿,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诡异起来。本来她都要忘记了昨晚做的那个可耻梦了,结果淮安这么一提醒,她就又回想起来了。
现代时,她追剧追书不追星,然后也有那么一两个喜欢的角色。昨晚上,她就可耻的梦见了自己穿成了曲锦,然后生病在床,沉迷在闻云公子的美色中不可自拔。然后闻云公子温柔的给她喂药,她借机调戏,结果……她亲上去的时候,闻云公子就突然变成了……李昭正?
吓了她一跳,觉得自己是没睡醒,然后在梦里又继续睡着了。
楚辞觉得自己可能是不太好了,竟然觊觎自己兄弟,还好李昭正不知道,不然她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然后,她就选择性的把这梦给忘了。
没想到,昨晚真的有人给她喂药,怪不得她嘴里苦得很。
她摇摇头,停止了胡思乱想,赶紧几步上前,上了马车。
于是,这一路上,坐在车里的宗肖就明显感觉到了今天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马车有行了几日,终于到了河泽。
楚辞松了一口气,匆匆的和李昭正道了别。李昭正看着楚辞进去了,这才让宗善赶车回去。
楚河和楚江氏原本以为儿子不回来了,这会儿见到了高兴极了。楚江氏立刻要亲自下厨,去给楚辞做饭熬汤。
楚辞一直不习惯楚家夫妻的热情,她道:“不用麻烦了娘,我还是觉得王婶做饭好吃。”
这话可扎心了,楚江氏表情就暗淡下去了。
楚辞松了一口气,径自回房了。
既然已经回来了,楚辞虽然不想出门,但是还是要回石源看一看的,也不知道青山书院怎么样了。
楚辞第二天就带着淮安一起去石源了,马车里炭火烧的旺旺的。
楚辞把自己裹在大氅里裹得死死的,手里还捧着一个手炉。
淮安在外面赶车,楚辞不是那种喜欢剥削下人的人,淮安也裹着一个大氅,看着很暖和。
“郎君,这么冷的天,何苦出来?昨日这才刚到家呢。”淮安很是疑惑不解,老爷夫人对郎君是真的疼爱,可郎君看着好像不太喜欢老爷夫人。这刚回来,就又要走。
这就有些奇怪了,郎君是个极好的人,就连对待下人都格外体恤,看着也不像那种不孝之辈。
楚辞笑了笑,秀恩爱道:“看未来媳妇啊,淮安,你也不小了,看上哪家姑娘也别害羞,爷肯定给你做主。”
淮安嘿嘿一笑,道:“郎君,我不过是一个卑贱之辈,哪有姑娘愿意跟着我啊。”
“做人不可妄自菲薄,现在没有也没关系,以后总会有的。”楚辞笑着道。
淮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再多问了。
到了楚家村,楚辞去了陈家。
书院现在都放假了,陈翠花也是在家的,她现在已经改了名字叫陈自遥。
这个名字,正是楚辞为她取的。取自自在逍遥之意,这古代对女子拘束太多了,但是希望今后她们都能活得自在逍遥一些。
楚辞给陈家父母见过礼,送上东西,就和陈自遥单独在正厅里说话了。
陈自遥自从去过书院后,变化肉眼可见。她换上了碧色的袄裙,长发披散下来及至腰间,发间还戴着一个梨花流苏发钗。
行为举止端庄起来,颇有些诗经中窈窕淑女的样子了。
“自遥去了书院后,果然变化了许多。”楚辞笑着道,“书院如何,可还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只是……”陈自遥低下了头,“你真的要娶我啊?”
去了书院后,她看了多了,也就越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她和楚辞的差距。所有人都觉得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不断有人告诉她,楚辞不退婚只是碍于情面,怕人说他发达了就弃掉糟糠,他是在等着陈家主动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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