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他的心
和李昭正吃了饭,两个人不想这么早回去,于是都不约而同的提着酒壶坐到了窗边。
对月小酌,闲聊起来。
李昭正这么些年一直没再科举,在骆纤府也不是闲着的。就如同楚辞有她要做的事,李昭正也有他的事情。
楚辞办着女学,是为了提高女子地位和平均文化,好为日后女子进入朝堂做铺垫。
李昭正却是希望寒门学子有朝一日也能和士族子弟在朝中平分秋色,而不是一直被士族打压。如今皇权被削弱,皇帝懦弱,朝堂被佞臣一手把控。
而李昭正知道自己此时进入朝堂,也只有如同那些个文采斐然的寒门子弟一样,被世家子弟打压,然后在小地方默默无闻一辈子。
李昭正喝了酒,有些微醺,对月敬了一杯,心里就有了万丈豪情。他看着身边的知己,就忍不住的畅所欲言。
他从他笼络民心说起,到他结交寒门中那些学子,还有如何看清朝中局势。他终日谋划着到日后,进入朝堂,如何一击必中,削弱纳兰家势力。
楚辞抿着酒,静静的听着。夜风有些暖,吹得楚辞有些眼晕了。她知道自己有些不胜酒力,但是此时气氛正好,她听着李昭正滔滔不绝的说着他所做的事情,觉得李昭正也是醉了吧?不然,平常的时候,他哪里又有这么多话?吐露着这些情绪?
李昭正脸色红润,眉目间带着一种撩人的艳色。他眉梢上扬,眸子里似有星光熠熠。他薄唇微抿,唇上沾着有些晶莹的酒渍,看着格外诱人。
风吹起了他的墨发,一缕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有些凌乱美。他喉结微微活动,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咬上去的冲动。
楚辞知道此时,她不应该喝了,可是她看着李昭正就忍不住攥着酒杯继续喝。因为,她怕她一放下酒杯,就要忍不住扑上去了。
怎么可以这么好看?这个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好看,比二十一世纪的小鲜肉还要好看的多,这世上不会有比她更好看的人了。
真是,世上怎会有如此好看之人呢。
楚辞打着哈欠,闭上了眼睛。今天晚上的风有点暖,身上也热腾腾的,燥的很。
赶了一天的路,这么突然歇下来,楚辞也有些累了。
李昭正说的精神振奋,好半天没听到动静,一回首就见楚辞脑袋靠在墙上睡得正香。她唇角微微弯起,像是做了什么好梦,神色安逸的很。
她的额发有些乱了,搭在她的眼角。李昭正给她理好了头发,她的睫毛很长,像扇子一样,睁开眼的时候就扑闪扑闪的,闭着眼睛的时候,就格外的静谧。
李昭正觉得脑袋有些发沉,他想起了那夜,楚辞吻了上来,他留恋那样的感觉,像是有电流流过,一路电到了心间……
等他反应过来时,呼吸间已经满是楚辞有些清甜的气息了。唇上一片柔软,他忍不住索取更多,他在她的唇上辗转,长舌忍不住撬开她的齿关,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楚辞忍不住嘤咛一声,眉头皱了皱。
李昭正瞬间清醒过来,起身推开好几步。
他推开雅间门,叫了一声小二,小二立刻点头哈腰的来了:“客官有何吩咐?”
“去准备两碗醒酒汤。”李昭正捏着眉心,神色有些焦躁,这是一种很少在他脸上出现的神色,无论何时他总是稳重的冷静自持,就算是再大的案子他也不会如此的心乱。
“好的客官,您稍等。”小二客客气气的下去了。
李昭回到房间正带上门,来到楚辞身边,将她的大氅给她披好。
他否认不了了,他确实对她怀了那样的心思。可是,她年纪尚轻,不应该被他拖进违背伦常的深渊之中。
李昭正冷静下来,之前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自己对楚辞的心思。他或许真的要与她保持距离了,直到他将这份隐秘而龌龊的心思放下。
小二将醒酒汤送了过来,李昭正小心的用勺子给楚辞喂着。
外面夜色深了一些,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月光很明亮,如流水一般倾洒在地上。
李昭正背着楚辞走在路上,宗善和淮安都不在,背上的楚辞睡得正沉。他心里却莫名有种安宁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
到了楚家,李昭正敲了敲门,很快门开了。
应门的小厮一看:“哟,李郎君,是您啊,您这是?”
“你家郎君醉了,我便将她送回来了。”李昭正将楚辞放了下来,楚辞感觉不舒服,在梦里往李昭正身上蹭了蹭。
李昭正无奈:“楚辞,到家了,回房间再睡。”
那小厮这才发现李昭正背着的是楚辞,赶紧上前道:“郎君这是醉了?哎,真是劳烦李郎君了。”
“无妨。”李昭正点点头道,“照顾好你家郎君,告辞。”
“李郎君放心,慢走。”小厮扶着楚辞,客气的道。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了,李昭正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觉得心被风吹得有些空荡荡的。
夜好像又冷了点。
开春后,楚辞回了骆纤府。
书舍里,楚辞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琴弦。
她感觉……李昭正好像,在躲着她。
虽然感觉好像还是像从前一样,和她谈笑自如,但是李昭正搬出去了,好像很少回来了。
楚辞蹙着眉,手下的琴音便有些乱了。
烦躁。
“哟,楚辞怎么一个人?李正卿呢?”晏殊笑着在楚辞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他近来许是在忙什么案子吧。”楚辞敷衍道。
“哪里有什么大案子,我怎么没听说?”晏殊自来熟的指挥淮安倒茶,“你不是一向和他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吗,怎么现在连他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楚辞手一抖,就弹错了一个音符。她顿了一下,停了下来。
“晏兄此言差矣,论交情,你可是与他相交了二十多年了。你都不知他在何处,在做什么,我又怎么会知道?”
“呵呵,楚辞说的是。”晏殊低声笑着。
正说着,李昭正从外面回来了,看到晏殊还有些意外。
“玉礼?”
楚辞看了晏殊一眼,喽,你不是要找李昭正,他不是来了。
晏殊笑笑,一把搭上楚辞的肩道:“正卿回来了啊,我是来找楚辞的。西城新开了一家酒楼,想与楚辞一道吃个饭,不知楚辞可愿赏脸?”
李昭正看了看晏殊搭在楚辞肩上的手,道:“不巧,我也有事想找楚辞,可要一起吃个饭?”
楚辞莫名就有些不自在,觉得自己和晏殊是不是考得太近了。她站了起来,道:“正卿可是个忙人,不知怎么有空找我吃饭?”
李昭正表情僵了一瞬,他本来只是顺路过来拿个东西的。结果就看到晏殊笑意盈盈的搭着楚辞的肩,楚辞沉默着脸坐在那里,不知怎的,便脱口而出了。
他张了张口道:“听说楚辞有开了家南华阁?可有需要帮忙的?”
“不用。”有系统在,还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楚辞看着李昭正道,“不是要吃饭吗,走吧?”
数日不见,李昭正好像又更好看了。一身白衣,玉树临风,腰佩一把弯刀,潇洒清闲。
不管他为什么躲着她,楚辞都想和他个吃饭,问清楚了。
“那,我就告辞了。”晏殊笑了笑,拱了拱手。
李昭正点点头。
两人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楼,进了一个雅间。
点了几个菜,没有叫酒。
“正卿好像有意躲我?”楚辞问,她寻思了很久,却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李昭正为何会突然如此。
李昭正刻意疏远的时候,算一算,正好是今年过年之后的那几日开始的。
那几日,也正是……她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难道,她一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心思,被李昭正发现了?
可这不可能,李昭正要真知道她喜欢他,依他刚直的性子定然早就跟她绝交了,哪里会还装作这样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到现在还街道清清楚楚,那次他们在茶馆听了韩子高跟陈文帝的话本后,李昭正当时就明显不悦了,她当时还以为他是因为家里的事情了所以心情不好。可后来他再也不踏足那家茶楼,还劝诫她也不要去之后,楚辞也后知后觉的知道了,是那说书人踩了他的雷了。可见他是有多厌恶断袖,如果他知道自己对他有什么心思的话,她现在可能连李昭正的面都见不到了吧?
“楚辞莫要胡思乱想,好好的,我为何要躲你?”李昭正淡淡的笑道。
是啊,我怎么知道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躲我。楚辞夹着菜,心里有些心累。心理学上说,这种重复否定问话,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
李昭正果然是在躲她,但这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楚辞突然就想到,除夕那天晚上她喝得有些上头然后就睡着了,第二天她醒了,结果守门的小厮告诉她,昨夜是李昭正亲自将她背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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