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很畏寒
楚辞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将南华阁改建了出来。阁中藏书无数,还有先生免费讲课。
为了保证这里能成为“女子学习的圣地”,收取门票费,每次一百文,女子免费。
原先,她也没想收钱,但是来这里的多是男子。这样一来,那些女子就会自动避开这里,倒是违背了她的本意了。
在王芸娘的带领下,南华阁逐渐步入正轨。知道南华阁的人都知道那是个才女云集的地方,极为雅致。楚辞每次去的时候也经常会看到有不少男子会来此,与女子辩答。
而有王文景在后面支持着,南华阁也用不着怕任何人。如有不守规矩的、找茬的,直接赶走。
转眼间,已是冬天,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天冷的很,楚辞一贯怕冷,这天没课,楚辞吃过早饭又回到了床上抱着被子坐在被窝里看话本。
李昭正从外面回来就看到缩成鹌鹑的楚辞,他感到有些想笑,有这么冷吗?怎么缩成这样?
楚辞看到李昭正一大早穿的这么少就去外面练剑,忍不住羡慕:“正卿,你穿这么少,不冷的吗?”
李昭正摇头,在桌子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不冷啊,楚辞,你身子太瘦弱了,明天还是和我一起练剑吧。你这样气血不足,自然冷。”
出去练剑??
楚辞打了个哆嗦,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楚辞,你几时回去?”李昭正问。
“过两天没课了就回去,你已经没课了吧,什么时候回去?”楚辞问。
“过两日。”李昭正喝了口茶,微笑,“到时候一起走吧。”
楚辞点头:“好。”
其实她压根不想回去了,对她来说,这里住了几个月的地方才是家。那个楚家夫妻算什么,不过是个只认识了三年的陌生人罢了。
不过,李昭正一走,这里好像就她一个人了。继续待在这里好像也太冷清了,太凄凉了点。
那还是跟他一起走吧。
下人房里,淮安和宗肖、宗善混熟了,自家郎君那里都不用伺候,现在都围在床上斗地主。
嗯,说起来,这个游戏还是楚辞没事干教给淮安的。
“哎,想之前郎君在这附近也有房子,楚郎君来之前,郎君在这里一个月也住不了两天。”宗肖的脸上被贴了十几张条子,他生无可恋的扔出两张红桃三,抱怨道,“可自从楚郎君来了之后,郎君他就再也没去别院住过了。”
淮安脸上一个条子也没有,他甩出两张红桃A,道:“这里不好吗,还热闹,住什么别院啊。”
宗善脸上贴满了条子,他攥着厚厚的一沓牌,面无表情:“对A,要不起。”
“要不起。”宗肖也道,他哼哼了两声,道,“那别院可和这里不一样,这里阴冷潮湿,地方还这么小,也没什么下人伺候。那别院可是夫人特意给郎君准备的,环境可好的很。”
“这样啊。”淮安敷衍的点头,“三个K,顺子。”
“前几日夫人还来信问郎君什么时候回去。”宗肖不甘心的道,“郎君明明早就可以回去了,还一直在这等着。”
“是吗?”淮安理了理牌,诧异的道,“那你家郎君可能是白等了,我家郎君前些日子才往家里回了信,说是今年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宗肖猛的放下牌,就要往外跑,“我要跟郎君说一声。”
“哎,站住!”淮安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了他,“我就剩一张牌了,你打不过就要跑了是吧?”
“哎,你就放过我吧!这个月的银子都没了!”宗肖捂脸。
“愿赌服输,你不是说你能赢吗?”
“再来一次,这次肯定赢!”
五天后,楚辞放假了。
天还黑着,李昭正就把楚辞叫醒了。
“楚辞,起来了,今日还要回河泽呢。”
楚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一个身着象牙色锦袍的男子站在她的床前。楚辞还没睡醒,下意识的一惊就伸出手向胸口摸去。
然后才反应过来是李昭正在叫她起床,吓她一跳,还以为暴露了。然后清醒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正卿,你好早啊。”楚辞擦了把冷汗。
“早一点的话,中午还能赶到镇子上歇脚。”李昭正安抚道,“咱们还是快些吧,冬天天黑的早,要是晚了可能就要宿在野外了。”
楚辞打着哈欠,坐起了身,坐在被窝里套起了衣服。
李昭正见她清醒了,便径自出去练剑了。他作息一向规律,这个点,楚辞一时半刻准备不好,他该趁着这个时间练剑了。
楚辞倒不是觉得李昭正在,她不好意思穿衣服。现代比基尼她都看惯了,再看这里的人,里衣都这么厚,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是昨晚好像下了雪,实在冷的慌,这里又没空调,实在是冻死她了。还是被窝里暖和啊,但是还是得早起来。
楚辞磨磨蹭蹭的穿了半个小时衣服,这才下了床。
棉靴是淮安昨晚给准备好的,里面塞了好多干净的棉花,很暖和。
不得不说,有人伺候就是好啊。
一个时辰后,楚辞和李昭正坐上了马车。
楚辞穿着赭色的袄子,紧紧裹着黑色的大氅,手里还捧着一个手炉,坐在马车角落里瑟瑟发抖。
马车里还放着一个炭盆,李昭正坐在她旁边,他穿得不多,一件象牙色棉长衫,干净整洁。原本披着的厚厚的白色大氅在上了马车后,也被他拿下来放到了一边。
“楚辞,你裹这么多还冷吗?”李昭正蹙眉,自然而然的就伸出手,探进楚辞的大氅里摸她的手。
一旁,宗肖呆滞了一下,他刚才看到了什么??郎君不是向来不喜人触碰了吗,平日里和楚郎君相处就已经很惊悚了,现在又主动去摸一个男人的手??
宗善在外边赶车,没看到。淮安是看到了,却浑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李昭正只觉触手一片冰凉,就像抚在一块冷玉上。然而大氅内却是热得很,他眉头不禁一皱:“手怎么这么凉?”
楚辞摇摇头,叹气:“可能是小时候烙下的病根,体寒,其实我身体还是挺好的。”
楚小花从前大冬天的还要在冰住的河里洗衣服,营养还不好,所以一直有些体寒。之前姨妈初次来的时候,就差点没把她疼死。
说起来,她感觉这两天有点不太舒服,可能是又要来了。她这一世的姨妈,一直不太准啊。
李昭正将自己的大氅也拿了过来,披到了她身上,道:“冷得话就再多穿点,体寒也要调理啊,等到了河泽去找大夫开个方子补一补。”
靠在门口的宗肖觉得,他眼睛可能是瞎了。
郎君一向喜欢和人保持一定距离,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体贴入微了?还把自己的大氅亲自给别人披好?
楚辞点了点头。
冬天的天黑的很早,大概下午七点的时候,楚辞几个终于到了一个小镇上。
……
淮安和宗肖下了马车,先去客栈定了房间,宗善和店小二一起去停了马车。
“客官,就剩三间房了。正好,两位郎君一人一间,这三位客官一间。”掌柜客客气气的道。
楚辞有些疲惫的点头,道:“好,快点带路吧。”
李昭正皱着眉,道:“楚辞,你下午就一直不太对劲,可是哪里不舒服?”
楚辞摇头:“没有,就是赶了太久的路,有点累。”何止是累,她现在又冷又困,是书舍住着不舒服了吗,她今天怎么就想不开,大冬天的就要和李昭正一块回去。
“累就早点休息,但是你中午就没怎么吃东西,晚上还是要吃的。”李昭正半扶着楚辞,问掌柜的,“你们这里可有羊肉汤?”
“有的有的。”掌柜的点头哈腰,看着楚辞道,“几位赶路辛苦了,羊肉汤正好驱寒,几位楼上请?”
楚辞点头,正要上去,李昭正皱着眉看着她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爷,还带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
“掌柜的,来一间房。”
有小二迎了上去,客气的道:“这位客官,我们房间都住满了。您要不换一家看看吧,穿过这条街,就在斜对面。”
“可是,这……”老大爷看着怀里的孙子,孩子已经在打瞌睡了,外面漆黑一片。
“我的房间退了吧。”李昭正看了看他们,“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了。”
“哎,谢谢!谢谢!”那老大爷闻言感激的道谢。
楚辞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然后就听李昭正对她道,“楚辞,你这样我有些不放心,今晚我们还是住一间吧。”
楚辞:“???”
停好马车的宗善:“???”
宗肖看着宗善,冷哼,下午他跟他说起这事,宗善还说他在瞎编。哼,这下信了吧。
淮安感叹,李郎君可真是心善,而且对郎君可真好。其实,如果李郎君没有退掉房间的话,他肯定是要守在郎君房间照顾的。就算郎君体恤他冬天睡地上守夜冷,但是这也是他本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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