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源喜有些不好意思了:“姐姐多虑了。”
施媛媛看看星空:“不说了,时间不早了,要是被人发现,我又跑出冷宫,可大大不秒啊。”
源喜福了福身子,再三的道谢,然后带着秋碟回丹阳宫了。
送走了源喜,也算结了一个朋友,施媛媛心里很是欢喜。现在回宫,还有些早,施媛媛又去找了自己的眼线。
眼线说,正在调查,娘娘不必着急,施媛媛打了个哈欠,这几天,没睡好,回去补觉去了。
三天后,晚上。
东宫弘不在,施媛媛正津津有味得吃着凤眼。
“喵……喵……喵……喵喵”又是三长两短。
施媛媛吐了凤眼核,跑出屋子,轻车熟路翻过冷宫围墙,眼线笑嘻嘻的看着施媛媛:“娘娘,终于,有眉目了……”
笑意荡漾在施媛媛脸上,终于有眉目了,我的冤屈很快就要洗刷了,施媛媛看着眼线:“什么好消息,快说。”
眼线道:“在紫醇阁发现了人皮面具、一套厨子的衣服和一个两寸多长的竹筒。这个人皮面具,眉毛上有一颗黑痣。应该就是小年会下毒之人和推林宫人入千里湖之人。”
“紫醇阁?”施媛媛有些吃惊:“好像住的是一个不得宠的王充华。奇怪,一个芝麻粒儿大小的充华,又不得皇上的宠爱,居然有能力布置了这么大的一个局,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眼线笑了,笑得有些有些理所当然:“娘娘,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微言轻不代表不居心叵测、暗中使坏。她一个充华,又不得宠。为了出头,博皇上好感,做一些有利于皇上的事,也不难理解。”
施媛媛蹙着眉,依旧质疑道:“她一个充华,有能力做这么大的事?”
眼线笑了笑,反问道:“要是皇上默许呢?要是皇上暗中协助呢?”
眼线的一句话瞬间就噎住了施媛媛。
是啊。
施媛媛和冯清掌管后宫,皇上是绝不能容忍的,所以,小年会一定要搞砸。
可搞砸小年会这种事,非要自己去做吗?
自己做,发现了,有失身份,太皇太后绝不饶恕。
要是有人为了巴结皇上,毛遂自荐,处理此事呢?
皇上百分之千的大力协助。
谁又会想得到一个小小的充华,会做出如此心思缜密的大事?想明白了之后,施媛媛问:“那现在此事……”
眼线道:“紫醇阁,先是已经派人秘密包围了,因为娘娘在冷宫,不易过分张扬。为了以防万一,已经通知了若菱姑姑。姑姑派禁卫军把紫醇阁重重包围。估计已经在审问了,娘娘要不要去看看?”
审问?若菱只是一个奴婢。虽说是太皇太后的贴身丫鬟,但奴婢毕竟是奴婢,王充华好歹也是一个主子,虽然位份低,好歹明面上是皇上的女人,是主子。
没想到若菱的权利这么大,不过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一条狗,还敢私自审问主子了。这世道,当真这么污么!
施媛媛抬头问着眼线:“此事禀报太皇太后了吗?”
眼线道:“哪敢禀报,凤牌没找到,要是审问过程中这贱人突然冒出什么凤牌之事,恐怕娘娘、若菱姑姑,小命不保。”
施媛媛重重的叹了口气:“也对,此事不可声张。毕竟,牵连甚广。走,咱们瞧瞧去。”
步行来到紫醇阁,眼线退了下去,施媛媛站在了紫醇阁大门外。
压抑在空气中蔓延,这里虽说没里三层外三层的被禁卫军包围着。
可在暗处,四面八方,禁卫军都守着,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草丛里、墙背后、拐角处、四处游荡的禁卫军就会立马拔剑出来,围攻你。
施媛媛走了几步,来到了紫醇阁门口,伸出左手,弯曲着手指用手背关节敲了三下门。
“谁?”门内瞬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莫非是侍卫?施媛媛望着紧闭的门,道:“冯妙莲。”
门内传来跑步声,由近到远,由清晰到模糊,似乎是跑去通传了。
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是小李子开的门。
小李子,太皇太后身边的太监,和若菱要好。
施媛媛走进紫醇阁。
院子里全是乌压压的侍卫,个个拿着刀,以及宫灯,在紫醇阁地毯式的搜查着,异常仔细。
黑暗中,烛光幽暗幽暗的散发着昏暗的光芒,像星星一样四处都是,让人,跟感觉到了压抑。
施媛媛穿过院子,进了屋。
首先,最显眼的就是几案上放的罪证:人皮面具、厨子衣服、2寸多的竹筒(长约7厘米)。
施媛媛走了过去,心,狂跳了起来。施媛媛伸出了手,拿起了人皮面具。
这面具做的真精致啊!手感柔滑,放在脸上,跟真人一样。施媛媛看了看面具的模样。眉毛上有一颗黑痣。其余的倒没什么特别,就是一大众脸,放在人群中大隐于市的感觉。
施媛媛冷笑了起来。眉毛上有一颗黑痣,哼哼,这不就是小年会给我下毒的歹人么!戴了人皮面具,你找得出来个屁呀!怪不得所有人都觉得他眼生,原来如此!
施媛媛再拾起了竹筒,这竹筒也不算太粗。直径不到两厘米,能打开。
施媛媛正要打开时,耳边传来若菱的声音:“你的动作好快。奴婢前脚刚到,你就赶过来了。”
施媛媛抬起了头,其实,若菱比施媛媛早到。虽然施媛媛进来时看到了若菱,但还是被几案上的罪证给吸引了。
施媛媛笑了笑,看着若菱,此时,若菱穿着夜行衣,头发微湿,香汗淋淋,看样子她来的也是比较匆忙,且是偷偷过来的,汗都没干。估计也比施媛媛早那么一点点。
施媛媛对若菱笑着道:“姐姐,我也是接到消息,就赶快过来了,一刻也没有耽搁。不快不行啊,被人害成这个样子。自然着急的很。”
施媛媛看了一眼屋内的形势。
王充华手下的太监和宫女早已吓得跪成一排,瑟瑟发抖。
王充华脸色发白,手脚颤抖,但站得笔直,也许是骨子里的那一点点傲气吧!
若菱瞟了一眼几案上的人皮面具,道:“你上次小年会的冤屈倒是可以洗清了,但奴婢要找的东西,还未找到。”
若菱举起了右手,比了个手势。
侍卫接到指令,狠狠的推了王充华一把,又一脚踢在王充华的大腿上。
王充华蹙着眉,死死不肯就范,但也经不住被一个大汉狠狠一推以及使劲一踢。王充华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王充华极其不甘心的盯了一眼侍卫,那眼神中带着倔强。王充华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侍卫唇角一勾,又是一脚,王充华再次跪倒在地。她痛得皱起了眉,但她并没有哭喊和叫骂,因为她知道,此时再说什么,也枉然。没人会搭理她的。
王充华跪在地上,没有再挣扎,侍卫就在身后,要是再乱动一下,又是一脚。
李公公走了上去,他走到王充华面前,脸色狰狞,他扬起右臂,一巴掌扇了下去。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子里想起,王充华捂住了脸,白皙的脸上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
李公公道:“贱人,还不快老实交代,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王充华昂着脸,怒目看着李公公,脸拧在一起,几乎拼劲全力咆哮道:“一个奴才,竟敢打主子。一个奴婢,竟敢让主子跪在她面前,真是反了,全都造反了。你们这帮狗奴才,又什么资格这样对待主子。”
若菱的嘴角微微上扬,清秀绝美的颜容露出一抹嘲笑:“一个小小的嫔妾,也敢自称主子?”
“先不说皇上是否恩宠于你,就说你的位分,低贱得如同蚂蚁。”若菱一边说着,一边咬牙切齿着。
若菱指了指施媛媛:“高贵如冯贵人这般的,见到奴婢也要叫声姐姐,都不敢在奴婢面前自称本宫。朝中大臣见到奴婢,都是点头哈腰的,每年乖乖的给上孝顺钱。你算什么东西?”
若菱的目光一冷,寒气如泰山压顶般的逼来:“宫里每年死几个芝麻粒儿大小的嫔妾,简直不值得一提。奴婢虽说是奴婢,但要弄死一个芝麻粒儿大小的嫔妾,也不算难事。”
施媛媛赶忙看着若菱,低下头,笑脸吟吟附和她道:“是是是,姐姐自称奴婢那是姐姐品德高尚,为人谦虚。谁不知道姐姐是太皇太后身边最贴身最忠诚的小棉袄,太皇太后可宠着呢。”
“姐姐要是不高兴,说上谁几句不好听的话,太皇太后要是听进去了,那那个人有没有命还真不好说。”
李公公看见连冯贵人娘娘都在巴结若菱,顿时也附和着,他举起手又想打王充华,被若菱出手阻止了。
若菱叹了口气:“说了多少次了,武力不能解决问题,暴力是最下等的下下策。你把她打坏了,满身的伤痕,查出来,这罪责,谁担当?是你,还是我?”
李公公陪着笑脸道:“是是是,姑姑说的是。”然后王公公看了看若菱,点头哈腰道:“但不用武力,用啥?”
若菱左唇角微微上扬,眉眼含笑,声音极度温柔的说道:“先把廷杖棍子上包裹一层厚厚的布,然后在她身上包裹一层毯子,也不需太厚,然后用力的打,使劲的打,打死了,身上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要是上头下来查,随便说是得了什么病,也就算了。怪不着你,也怪不到我。”
若菱轻描淡写的说着,笑得极甜,她的那种笑,让施媛媛毛骨悚然,仿若寒冬腊月的冰霜。
施媛媛此刻才觉得,自己以前真的小瞧了她。
作为太皇太后的贴身宫女,真的不简单。
有个暧昧不清的情夫禁卫军总管叱卢炳,还有暗地里的生杀大权。
奴才跟主子久了,原来是会模仿主子的,跟了一个手握天下的主子,原来杀几个人,是不会胆怯的。
施媛媛感觉背后一寒。皇宫,真的会吃掉人的秉性么!
若菱望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和太监,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气,若菱继续微笑道:“咱们先从她丫鬟下手,打死了一个,再来一个,我倒要看看,这贱人的嘴硬,还是心硬。到呢个一个个的死在她面前,她的嘴巴会不会松一下呢!”
丫鬟们吓得在地上磕着头,只喊饶命。王充华跪在地上,脸色惨白。
侍卫们领命,去找布条将木棍缠上。不一会儿,两根缠着厚厚的布条的木棍就准备好了。
若菱的眼底笑靥如花,她走到王充华面前,弯下腰,左手抓住王充华的小脸,淡淡道:“真是可惜了。”
若菱说完,就对侍卫说:“别在这儿动手,一会儿哭天喊地、惨叫连连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吗?去暗室。”
侍卫拿起帕巾,将王充华及她的丫鬟、太监的口全部堵住,眼睛,全部蒙上。然后两个侍卫架一个人,往暗室拉去。
暗室,就是禁卫军的暗室。总管大人叱卢炳的私人刑房加私牢。
若菱是真把施媛媛当一家人了,也没跟施媛媛见外,直接带施媛媛去暗室。
但施媛媛却担心起来。王充华和下人们进了暗室,还有命活着出来吗?
毕竟,若菱竟然愿意带她们过去,是不是就没打算让她们出来呢?王充华要是死了,我的冤屈还怎么洗刷?
到了禁卫军总管的院子,若菱轻车熟路,往东门走去,推开大门,进屋,关门,再打开门的时候,里屋出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门已开,是通往地下的。
侍卫先将王充华和她的下人,拉了下去,施媛媛随后跟着,首先是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约莫三米。
墙两壁一米半左右有一个烛灯挂在墙上。
下完楼梯是一件屋子,屋子前后左右,有四扇门。北门已经打开,侍卫拖着王充华和下人们从北门进去。
北门内是一个通道,左右两排是一间间的房间。这里是刑房加监狱模式。
跟着侍卫的带领,施媛媛们到了第七个房间,推开门,是一间刑房,比较大。
王充华及手下被推了进去,摔倒在地。王充华取了口中的帕巾,还未来得及取下蒙眼的布,她的丫鬟绿莹就被侍卫拉起,架到大宽板凳上。
两个侍卫将绿莹的上身按着,让她不得动弹。
另外两个侍卫,一人手拿一个缠绑着布条的廷杖棍子,对准绿莹的身上,噼里啪啦,一阵乱打,也不管打的是什么地方,也许是腰、也许是肋骨,也许打在内脏,也许是臀,也许是腿,反正,哪儿顺手,往哪儿打,就是没想过要留活口。
绿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尖锐而刺耳,在这狭窄的地下房间里,飘荡回旋。
她的声音凄厉、绝望、一声惨过一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惨绝人寰,让人不忍直视。
王充华早已取下蒙眼的布,看见绿莹被打,此时正趴倒在地的她,心疼得直流眼泪。
王充华伸出手,想爬过去,被侍卫拽住了。
王充华奋力挣扎着,向前冲着,她拼尽了全力歇斯底里大声哭喊道:“住手、住手……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打了……她不知道啊……”
然而,震耳的声音在暗牢里回荡,就像没人听到一般,直接被人无视了。
缠布的廷杖依旧叮叮咚咚的打在绿莹身上,血从绿莹的唇角慢慢溢出,绿莹的声音越来越小,惨叫声都仿佛有气无力。皱着的眉,就像雕刻一般,不动了。
王充华梗咽着,转头向若菱跪着像狗一样的爬过去。
侍卫并没有阻拦她。
施媛媛转头看着若菱,她左唇角微微上扬,雪白的脸上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王充华爬到若菱的脚下跪着,双手抓着若菱的腿,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往下掉:“若菱姑姑,求您了,您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泪又掉了下来,王充华继续道:“那个什么人皮面具的包裹,真的是别人栽赃陷害的。我们紫醇阁一向安分守己,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若菱冷冷一笑,美眸中带着讥讽和不信。
王充华见若菱冷冷地看着她,心沉到了谷底,她转而来求施媛媛。
“冯贵人,求求你了,你相信我,小年会下毒,真不是我。就算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啊。更何况,小年会侍卫那么多,怎么可能进去下毒……”
施媛媛正想说,怎么不可能,毒都下了,现在跟施媛媛说不可能?话还没说出口,若菱就抢先一步道:“小年会下不下毒,我不关心,我要的是别的东西。交出来吧。”
若菱的一句话,噎得施媛媛直想吐血。
好歹老娘还站在你旁边呢,你也不顾顾我的感受。
若菱直接将施媛媛给无视掉了。若菱看着王充华,眼底里冰冷如霜:“把东西交出来,紫醇阁全体人员方可保命。不交,死路一条,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王充华跪坐在地上,泪如雨下,歇斯底里道:“你要的是什么呀,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要我交什么?好歹你也说一下,不要这样含血喷人。我们不曾得罪于你,为何你要置我们于死地?”
若菱看着王充华,冷冷笑道:“交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偷了东西,想跑?也要有命逃?”
王充华仰着头,突然大笑,笑的眼泪哗哗哗的流,她抽搐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须有的罪名如屎盆从天而扣,今日死于此,施媛媛紫醇阁上下八口人,变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于你,还有你!”王充华指着施媛媛道。
她的表情坚定而决绝。含冤受屈的模样犹如***般的大义凛然。
施媛媛拉拉若菱,小声在她耳边道:“看样子,她不像说谎,我们是不是真冤枉她了。”
若菱轻哼一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施媛媛,那眼神仿佛看白痴弱智一般,若菱道:“事关重大,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别看她装得楚楚可怜,人皮面具可是不争的事实。况且,从东西掉落的地点来看,翠玉阁到紫萱阁之间,就只有一个人进去了紫醇阁,我们又从紫醇阁搜出了人皮面具,不是她,是谁?难道是鬼吗?”
“只有一个……”施媛媛喃喃自语道,又问若菱:“从翠玉阁到紫萱阁之间,只有一人的活动轨迹吗?”
若菱理了理衣袖,坚定决绝的告诉施媛媛:“是。只有一人。有多的人也就罢了。但只有一人在此地段出入,且进入了紫醇阁。”
施媛媛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看看王充华看上去很委屈很冤枉的样子,心中又软了下去,继续问道:“会不会是隔壁的,故意跑去紫醇阁呢?”
若菱翻了个白眼,似乎看不惯施媛媛的同情心泛滥,道:“隔壁紫安阁,紫月阁,紫萱阁,派人搜查了,一无所获。”
“紫安阁的曾御女,进宫三年,都未得到皇上的宠幸。曾御女的父亲官小又怕事,是个墙头草,见风倒。”
“紫萱阁,林宫人的宫阁。你也知道,小年会后,闭门谢客,你也一直盯着,无人进出,你就算想栽赃进去,也没有任何的机会,所以,也不是她。”
“紫月阁,现在是空着的,我们也搜查过多次,什么也没有。总不能去抓高充华吧,她现在可住在新月阁,离这儿可是相隔甚远。况且,无凭无据的,难道还要栽赃高充华不成?”
若菱的话,让施媛媛哑口无言。看来看去,就只有王充华这条线索了。
如果连这条线索也不抓着,凤牌的事一旦事发,牵连甚广,这可不是几个人脑袋的问题,而是几百口人的脑袋不保,所以,若菱才会亲自动手。
明白了这一切后,再看王充华,跪倒在地绝望的神情,虽看起来惨兮兮的,也就不再觉得她可怜了。
廷杖继续打在绿莹身上,绿莹已没有半点声音。
血,顺着绿莹的嘴,滴在地上,流了一滩。头,无力的垂落着。
侍卫用手指放在绿莹的鼻息下,已经没有了生气。侍卫将绿莹抬下,丢在一旁。
王充华泣不成声的抽搐着,而下人们则抱在一团痛哭流涕。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显得压抑而又残忍。
两个侍卫走过去,又去拉其中一个丫鬟,她挣扎着,哭喊着,硬生生的拉了出去,又被按上了大宽板凳上,侍卫举起廷杖,噼里啪啦,一阵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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