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之后,阎烈忽然露出了难忍的表情。
难道王是忘词儿了?
想到这里之后,他的嘴角忍不住又抽搐了一下,还有一种可能,那是比忘词更可怕的事情,就是……怯场了?要是怯场话,那王这辈子都很难求婚成功了。这会导致王每一次到求婚的时候,最终都怯场了。
可是,应当不至于吧,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怯场了还是有可能的,但是放在王的身上,王这样威严霸凛的性格,有怯场的可能吗?
这么一琢磨,阎烈很快地也不多想了。
只是心中的困惑越来越大了,不过这时候他也没心思想些有的没的了,作为王的心腹,他连花这样的事情都没想到,到底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在这里七想八想,啥都别想了,赶紧遣人去准备各种鲜花吧。
看见阎烈带着人一阵风似的跑走了,洛子夜嘴角扯了扯,想笑又不好笑。
用脚趾头想,她都知道他们一定是去准备鲜花了!
这群汉子还真的是满耿直的,说鲜花就立即去准备鲜花,也不为自己辩驳什么,更不说一句觉得她矫情要求太高的话,直接就去找花,简直……棒棒哒!
而凤无俦,倒是凝眸扫了她一眼,魔魅冷醇的声线,缓缓地道:“是孤考虑不周!”
这话纵然还是傲慢霸凛依旧,但从他的语气之下,洛子夜已经听出了几分不自在。便也就是一副没准备完全东西,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的态度!
“没事!”她还是一副憋笑的模样,旋即看了他一会儿。
接着,几乎是没什么预兆的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腰。
埋首在他怀中,轻声开口:“谢谢你!”
其实,她早就该预料到的,她的生辰他不可能不上心,也不可能不做任何准备。
却是因为老大妖孽她们都不在,她就莫名地认为,自己的生辰没啥可过的,以至于她根本都忘记了这回事儿。可眼下,有他其实不也一样是很好过吗?
她投入他怀中。
与他挺拔魁梧的身躯相比,洛子夜在他怀中显得尤为娇小。
然而,这样一幅画面看起来,竟是美得醉人。
今日是她的生辰,所以不高兴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好了。
像武琉月这样的贱人,还有那个下落不明的萧疏影,能找到了他们再收拾,今日便先好好度过了再说。
这可是,他们相识相知相爱之后,难得平静的日子。
云筱闹远远地瞅着,会心地扯了扯嘴角,发自内心地觉得洛子夜真的是挺幸福的。其实吧,许多人真的就是看不得别人过得好,这个乱世里头,真的是有太多人过得不幸福了,大家觉得自己过得不幸福的时候,看见了别人的幸福,难免是要得红眼病的。
就比如武琉月和申屠苗之流。
这几个人整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做,没事儿就要找洛子夜的麻烦,简直有病。
过得不好的时候,不想着如何发愤图强,好好努力,做点对只有意义的事情,想办法把自己过得好一点,却是在对别人的人生各种搞破坏,似乎看见别人不爽,她就能觉得岁月静好一样,这样的人,闹到最后,只会越来越不幸。
可惜这个道理,武琉月申屠苗之流,未必会懂。
这般想着,她摇摇头,就准备回身走人。
然而这一转头,就看见阎烈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对方那眼神正好从她身上掠过,似乎只是巧合,又似乎是刻意盯着她。她微微一颤,不知道为何,竟然不敢直面对方的眼神!
而阎烈的眼神扫过来之后,竟就像是不小心看过来的一般,很快地又调转了头,跟身边的人吩咐着什么。
云筱闹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唇角,复又看了他一会儿之后,最终收回了眼神。
其实他根本就没看自己对吧?一切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他只是正好扫过来,而自己回头之间,眼神对视而已,并非是他真的在看她。其实这是很浅显的道理,她早就应该懂的,她早就拒绝了他,他岂会还对她有丝毫留恋。
若是会有丝毫的留恋,对方也不会这么长的时间,也对她不闻不问,走在半路上看见她了,也就假装没看见,直接走过去了。或许如今的他不仅仅对她没有丝毫留恋,还很讨厌她。
她回头又看了一眼洛子夜的方位之后,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她走了之后,那地方一片空旷,阎烈回头看了一眼,便是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然而,他却也没有收回眸光,盯着那个地方看了许久,似乎那里还有人一样。
肖青带着人去采摘花朵了,阎烈倒也不需要再去。
素来不怎么爱说话的解罗彧,这时候扫了他一眼,缓声道:“我早就提醒过你,不需死要面子活受罪!”
有必要吗?
看见人家了,想上去说话,却偏偏要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明明是盯着人家看了半天,人家的眼神看过来了,他立即就假装自己没在看。人家走了,他在失魂落魄地看着人站了位置半天,恨不得把那地方都给看穿了。
话说,他们王骑护卫里面,到底为什么会有阎烈这么一个怂包蛋?
一点都没有学到王的霸气啊!
当初洛子夜对王是什么态度?王那是根本就不想管对方是怎么想的,怎么看的,也不在乎对方喜欢的是谁,总归王一定要将对方困在自己身边就是了。今日这事情轮到阎烈的身上了,完全已经不是一个行事风格了,阎烈以前也不是这种人啊。
阎烈回头瞟了他一眼,语气不太好地道:“你倒是又知道了?我跟她之间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莫说是对方喜不喜欢自己了,云筱闹跟着洛子夜混了这么久,就是一个在乎朋友之间义气的人,她明知道上官冰喜欢他,而且都答应了上官冰,将他让出去,这种前提之下,想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跟自己在一起的。
要是真的跟自己在一起了,朋友那一关,怎么可能交代得过去?
更别提对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了!
这么一想,阎烈的心情登时更加恶劣了。
解罗彧好心没得到好报,还被阎烈用这种不好的语气和态度给怼了,当即就觉得而自己好心被猪拱!也不知道阎烈是不是瞎了,那个云筱闹看阎烈的眼神,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对方是对阎烈感兴趣的,眼神之中凄凄哀哀的,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到底是从哪里看起来,会让人觉得对方是阎烈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了?
到底是阎烈太不自信了还是啥?或者是这么多年来,没有经受过什么打击,忽然被人家打击了,内心深处就有点承受不了了?
解罗彧真的不想骂他没用!
……
“陛下,古都来的诏令,让您回古都述职!”宫人跪在武修篁的跟前禀报。
武修篁听了这话,眉梢微微皱了皱,眼下根本就没有到需要述职的时候,古都那边为何会突然有这样的指令?
纵然如今墨氏,已经是名存实亡,根本就没真正得到多少诸侯的敬重,但是不管怎么说,明面上,诸侯王还是要尊敬墨天子说完,对方下达了这样的政令,不管自己是不是愿意,也都一样要走一趟。
只是自己要是出去了的话,琉月……
想到这里,武修篁顿时感觉到一阵的头疼。
无忧老人当日对他指出了一条明路之后,便离开了。剩下的事情,都需要武修篁自己去整理清楚。
他扫了一眼那宫人,开口道:“朕知道了!好生招待着古都的来使,告诉他,朕即日就会启程!”
他这话一出,那宫人立即点点头:“奴才领命!”
说完这话之后,他立即退下。
而这时候,武修篁骤然想起来什么,问了对方一句:“可有茗人的消息?”
这话问出来了之后,那宫人很快地开口:“茗人被凤无俦给抓了,不过凤无俦并没有杀了他,看样子是希望您去赎人……”
他这话一出,武修篁立即扫了他一眼,冷声道:“派人去赎!”
这是必然的。
毕竟那个时候,茗人不投降,才是愚蠢。
而且他相信,茗人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也不会对凤无俦说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话,所以,这是必须要赎回来的。
“是!”宫人领命之后,很快地退出去了。
而武修篁,沉着一张脸,进了武琉月的房间。
御医开口禀报道:“陛下,公主身上的伤很严重,纵然您已经全力为她调息给她保住了性命,但是这伤势依旧还是……尤其脸上的皮肉全部都划开了,这张脸是不可能痊愈了。臣……臣已经尽全力了,臣无能,请陛下恕罪!”
公主的脸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了,他觉得这世上除了百里瑾宸,怕是不会有人能将公主的脸治好。
甚至就算是百里瑾宸,也未必能做到。
所以那御医虽然口中在说自己无能,但是内心深处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能力,甚至是出类拔萃的人!是的。
眼下的话不过就是托词,为了避免陛下处置自己罢了。
他这话一出,武修篁脸色一沉,看了一眼武琉月被绷带包裹住了的脸!其实他也不能怪这御医,毕竟这脸已经伤成这样了,武修篁心里头也清楚,并不容易好。
他沉眸问了御医一句:“朕若是要在她身上取半碗血,什么时候可以?”
“陛下是说,取公主的血吗?”御医看了对方一眼,确认了一句。
武修篁冷声道:“对!什么时候可以取,并能不伤及她的健康和性命?”
御医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口道:“十日之后就可以了!”
毕竟他虽然是比较无能,以至于没有办法将公主脸上的伤治好,但是把公主的身体调养好,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只不过是半碗血罢了,十日之后,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他这话一出,武修篁颔首,开口道:“公主随同朕一起前往古都,你也同往!十日之后取血!”
“是!”那御医很快地应了一声。
公主是不能进古都的皇宫的,但是跟着陛下一起去墨氏,却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他有点不解的是,取血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陛下需要这么着急吗?
说十日就是十日,片刻都不愿意缓。
怀着这样一种纳闷的心情,他应下武修篁的命令之后,很快地又道:“陛下,臣先去给公主煎药了,臣告退!”
他这话一出,武修篁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
而武修篁在屋内,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武琉月,叹了一口气之后,转身出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出去之后,床榻之上的人霍然睁开眼。
偏头看了一眼门口,那是武修篁离开的方位。
武琉月的眼神很冷……
方才的话,她全部都听到了,好端端的,父皇要取她的血做什么?
滴血认亲?
这是涌现在武琉月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也是因为每日都担心自己的身份会被父皇知晓,故而一直都是揣揣不安,这时候这便是她心中涌现的第一个念头。
这令她开始心慌了起来。
不,等等!如果是滴血认亲的话,那应当只需要一滴血就足够了,为什么会需要半碗这么多?
武琉月的心思转得飞快,只是这个疑问出来了之后,她脑海中便没有其他的缘由,可以用来解释这个问题了。可是,内心之中不好的预感,却是越发真实!
所以,不能……
决计不能等到十日之后,父皇真的取了自己的血。
要是真的如同自己预料的那般,是为了探知自己到底是不是龙昭的公主,最终探测出来的结果是否定的,那自己就……完了。
她狠狠地攥紧了拳头,这十日,她一定要做些什么,一定要打断这件事情,也一定不能让父皇取走自己的血。
……
“你们这群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冥吟昭皱着眉头,手中拿着长剑,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些土匪。
冥吟昭其实是有武功的,但却只是一点三脚猫的功夫而已,被关在地牢里面的时候,他没能有学功夫的机会,从地牢里头出来,当了皇帝之后,按理说应当是可以学了,可是他又吃不得苦,于是学了三年,也没学出多少名堂来。
在皇宫里头养尊处优了多年,从来不愁吃穿,这出宫之后,才知道洛子夜说的没错,莫说是旁的了,就是活下去,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纵然他出门之前,带了不少银子。
可从初始出宫的挥霍,和不知道物价被人讹了不少钱之后。
他身上带着的银子,也没剩下多少了。
是以,冥吟昭这段时日,心里头就越来越不安,觉得自己以后或许还要为自己的生计操心,可是他会做什么呢?他什么都不会做,难道就去码头做苦力,赚些钱来糊口?
可是对于冥吟昭这样的公子哥而言,做苦力对他来说,未免也是太为难了一些。
他已经觉得自己的日子,日渐窘迫,可偏偏还在这时候遇见了强盗,这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觉得自己甚至有点——想哭!
只不过,他好歹是个铮铮男儿,流血不流泪,他自然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真的在敌人面前哭出来的。
他这话一出,立即引得那群土匪哈哈笑了起来,有人说道:“好熟悉的台词,这不是几年前流行的骂我们的话吗?小子,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还是听人讲了太多江湖中的事情,所以出来逞英雄,张口就蹦出来这么一句?”
他这话一出,冥吟昭的脸色,立即红了红。
其实对方没说错,他根本就不知道,人在遇见了土匪之后,会有的正常表现是什么。但在宫中玩乐的时候,戏曲他倒是听过不少,许多话本子里面,还真的就是这么唱的。
是以他直接就说了出来,却没想到竟然遭了一番嘲笑。
这令他有些恼羞成怒,瞪着他们威胁道:“不想死的就立即滚开!我身上没有多少钱财了,你们要劫也劫不到多少!”
他这话一出,那领头的大哥,倒是笑了。
“呸!”的一声,就将自己口中的狗尾巴草,吐了出去。盯着冥吟昭那张漂亮的脸,笑道:“劫不到财,劫色也行!你那张脸长得这么好看,该不会是姑娘女扮男装的吧?”
“找死!”冥吟昭登时便怒了。
手中的长剑,对着那领头的大哥刺了过去!
他纵然只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但是大多数的土匪,其实也都是三脚猫,甚至不少根本不如他。他这一剑,对着那领头的大哥一刺。
一旁的土匪们,都惊呼道:“大哥,小心!”
大家的声音落下,那大哥也已经翻身从马背上落了下来,也避开了对方的长剑。
盯着自己面前的人道:“没想到这么一个小白脸,竟然还有些本事!来人,把他给我围起来,今日不管如何,也将他抓了,先给老子爽爽,再卖到小倌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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