湟源之地的局势越来越紧张,谢秋已经向桓国发动了几次大攻,吴双作为吴岩手下亲自接班人,当然也不会太差。
她与谢秋交过几次手,虽桓国大军处于劣势,但依旧坚持到了现在,如此算算,桓国的援军也应该会在两天之内到达,这样一来,阙国,桓国,南朝三方的局势都更加紧张了。
谢秋已经决定在明天拼死一战,拿下桓国剩余的兵力,包括吴双的头颅!
“谢主帅,明日之战你可一定要尽力而为啊,再不可向这几日那么放水了。”风行陌直直的走进谢秋的营帐,看着正在上药的谢秋,讽刺的笑道。
谢秋现在手趴在桌子上,副将在亲自给他背上的伤。一连几日的战争,他几乎精疲力尽,背上更是被人偷袭,砍了一个大口子。如今看去,他已经是憔悴异常,脸上甚至还有没来的及洗的血迹。
谢秋见风行陌如此嚣张的模样,心里更是恼怒,气急攻心,再加上背上的伤并不轻,便一口血吐了出来。
“主帅!”副将连忙道:“你且放宽心,不然这伤口又要裂开了。”
谢秋气得眼睛通红,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他怒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风行陌笑着,一脸春风得意:“莫非我说错了吗?这几日你原本可以不惜代价便可以拿下桓国大军,可你偏偏没有那么做,而是让战事一托在托。这又是什么意思?”
谢秋更怒了,背上的伤口已经因为他的生气动作一大,便又裂开,血一下子又流了出来,他却好似未觉,冷冷的看着笑得欢快的风行陌。如果不是他现在有伤在身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把风行陌砍了。
他红着眼睛吼道:“那可是我南朝的战士,如果我那么做的话,那就是不计后果的拿他们的生命换去胜利!你要我如何不退!”
“反正这场战争之后他们都要死,那还在乎什么?谢主帅怎么这么不知变通。”风行陌不在乎的道:“看来外面传说中谢主帅的杀伐果断都是谣传罢了!”
“风行陌!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他们可是南朝的子民!这么可以怎么对他们!”谢秋真的怒了,挣扎着要起来:“那可是我的兄弟,是我从他们父母那里把他们接了过来,既然如此,即便是死,我也要他们战死沙场,而是用他们当肉盾!你给我滚!你根本不配站在这里!”
即便谢秋言语过激,但副将还是冷冷的对风行陌道:“请风尚书离开营帐,这仗怎么打还不用风尚书操心,至于我家将军究竟有没有放水,我们都再清楚不过。
还请风尚书不要妄自菲薄,明日,我们一定会把桓国大军拿下,剩下了,即便风尚书怎么跟陛下说,我们也没有命活着听见了,实在不用在乎。此外,这军中上上下下,大家都是兄弟,我们还没有风尚书那么大义凛然,踏着自己的兄弟尸骨去换胜利。”
副将的话说的一清二楚,一点面子都不给风行陌。谢秋听此,也冷冷的看了依旧微笑不改的风行陌一眼,丝毫不客气的道:“滚吧。”
风行陌也不恼怒,笑着对两人道:“既然谢主帅已经有了打算,那行陌便不多说什么了,明日,希望听见主帅大捷的消息。行陌就此别过。”
说着,一点也不正经的转身就走,好似在自家后花园一样。
谢秋哼了一声,怒道:“小人得志,上不得台面。这种人,怎么能接替宛风的地位?陛下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副将无奈的坐在谢秋的身后,重新清理他的伤口,因为已经是第二次裂开了,十分不容易处理。只听他对谢秋道:“主帅不用在意,毕竟我们跟他不是一路人。至于接替夜尚书的职位,那是陛下的意思,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做的比其他人都好得多。
且风行陌这人虽心狠手辣了些,但好在对陛下还算忠心耿耿,想来不会做出什么危害社稷的事来。而且……”
副将有些迟疑。
谢秋不耐的道:“而且什么?”
“而且他方才说得也没错,反正横竖都要成为这湟源之地的一粒黄沙,那么那个办法的确是最管用最直接的办法。”
谢秋一愣,愤怒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一时间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是啊,这的确是最有效的方法,却也是做无耻的办法。”
他的眼睛里仿佛燃烧这熊熊怒火,一代名将的尊严:“这一场战争已经很无耻了,我不能让他们也要背负这种无耻的做法。既然都要死,那便光明正大的赢,明日,便是我们光明正大的赢的时候!”
副将点头,但还是不忍的问道:“那吴双姑娘……”
他也是少数知道谢秋与吴双那段情的人,现在看着两个相爱的人站在沙场的对立面,强装着不认识。一刀一刀的砍向对方,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一定不会好受。
谢秋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他也算是随谢秋一同走过那些峥嵘岁月的人。在他眼里,谢秋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虽说三年前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说自己做了对不起夜尚书的事,夜夜不能寐,白日还要强装着去军营。
他看在眼里,却也无能为力。至于谢秋与吴双的感情,那只能说是一个错误的相遇。
那是吴双来代表桓国出使南朝的时候,吴双还没有现在沉稳,比较豪爽直接,甚至有些顽劣。不知怎么的就偏偏看上了他家将军。
因为他们身份的特殊,就算两人都是相爱的,也不能声张。如此,变成了谢秋一生的遗憾。原本想着这一生再难相见,没想到,再见时已经是战场上了。
谢秋脸色一冷:“那是吴将军。”
副将连忙道:“是。”
谢秋心里没来由的烦躁:“出去吧。”
待副将出去时,谢秋才安静下来,他看着面前的上药,一掌打翻。
他记得那年吴双出使南朝,年纪还小,有些顽劣。更是乔装跑去玩撒子,出了老千赢了人家不少钱,最后被发现被到处追。
他见不过是一个小姑娘,便帮她解了围。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他不禁好笑得道:“谁家的小姑娘,莫不是来找情郎?”
这样的话在南朝是大大的不礼貌,但他不知怎么的,就说了出来。有来又觉得后悔。
却没想到她直直的看着自己,大声的笑道:“你不就是嘛!”
“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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