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与天机大师是至交好友,我也有幸时常听家父说过他与天机大师之间的趣事,如今又见到两位少侠,这便是缘分了。”刘殷笑着将夜倾城与许伐带进大堂前,言语里满是讨好。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两人都是客气至极。
待两人坐下后,许伐便直接了当的说出来目的:“此次来是家师派我和师妹前来历练,家师曾嘱咐我俩前来找刘钦刘无畏城主,他自会为我们安排,不知刘无畏城主现在在何处?”
刘殷听见“刘无畏”三个字时,眼角微微抽动。
因为在桓国甚至整个天下,这个名字都是响当当的。
刘钦,字无畏。他的作风就像他的字一样,面对什么都无所畏惧。就连当朝圣上因一时兴起千金寻来了一只五色鹦鹉,他遇见了,也照样一番批判。
皇帝被一个臣子当众教训,威严何在?只见皇帝的脸都气成了猪肝儿色,周围的人见此,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刘钦仿佛从未发现一般,依旧“口诛笔伐”的继续说着。
皇帝大喝一声:“够了!”
然而他也只是愣了一下,说道:“圣上是天下之主,肩上担着的是天下的兴亡。作为臣子,是为助圣上管理天下,使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可如今圣上不以天下为重,竟以一己之私,千金训鸟。
实在让天下人心寒,无畏作为臣子,若不加以劝告,假当没有此事,又有何面目面对天下人?若是圣上认为无畏的作为有错的话还请圣上治罪!但还请圣上以天下为重!”
刘钦的话没有太多的掩饰,明里暗里都在指责桓国皇帝的过错。皇帝听见他如此说,只觉得颜面扫地,便在大怒之下,将他贬至与阙国的边境之地玥城。
多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联名求情,可可谁料到皇帝阴沉着脸道:“竟不知是刘无畏之大臣还是吾之大臣。”
求情的大臣心里一惊,知道是皇帝怀疑他们与刘无畏有所勾结,便无奈不再求情。
自古帝王之心皆是如此,多疑多忌。
刘无畏走时因皇帝的猜忌,各大臣不能送行,只能遣人送一纸别离信,羞愧难当。
刘无畏见此,心生悲凉,作诗曰:“小街三尺巷,荒草作悲凉。谁家堂前燕,冷站瓦上霜。”
一笔一划,皆是无奈。
因这事发生之时,宰相曾均曾慧善并因染了风寒,不曾上朝,家中人怕他优思过重,也没有告诉他。
所以在刘无畏被贬后的第十日,他才知晓此事。大怒之下,引发伤寒,吐血晕倒在地。
皇帝亲自前来探望,却被曾均道:“圣上糊涂!”
与皇帝独自聊上半个时辰,皇帝便立即下圣旨遣回刘无畏。不料刘无畏并未回来,而是写了一句话:“玥城之患,臣除之守之。”
皇帝见后,羞愧难当,大呼:“桓国之臣当如此!”
此后,刘无畏镇守玥城多年,百次战役,不见玥城失守之事。故天下各国都以刘无畏来比喻忠臣,刘无畏也因此闻名天下。
“不满两位,家父病卧在床已经有三年有余,我寻便名医,但如今仍是昏迷不醒。”末了,刘殷又道:“本想启禀圣上此事,但家父以不可扰君之心为由,不允告知圣上,于是事情便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许伐闻言,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夜倾城则忌惮的握住手中的剑。
许伐生硬的道:“哦?那不知刘允先生可在?我一年历练时见过他,今天倒是想与他叙叙旧。”
刘殷示意了身旁的侍卫,侍卫不动声色的将两人包围。
刘允,刘无畏的嫡子,贤德之名天下皆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家兄为父亲的病寻医问药,远到他处,还未回来。”刘殷如是回答。
夜倾城与许伐心中都明了了。这个玥城城主之位,看来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在各世家之中,都以嫡长子来继承家业,故家中每一任嫡长子出生,都会被严格的教导如何继承家业,如何管理家产。
纵然刘允再关心自己的父亲,他都不会把城主之位交给刘殷,自己出去为父亲寻药。倒不是他不孝,而是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明白孰轻孰重,城主之位并非儿戏。
世家之中怕庶子因为争夺家产的事发生,故而他们所受的教育里绝对不会出现管理家业的课程。这使他们失去了争夺家产的必要条件,因为他们不会用。
所以世家之中,庶子继承家业的事情少之又少,甚至没有。
刘无畏虽卧病在床,但刘允并没有,他才是继承城主的最佳人选。作为嫡长子,他不会因为父亲的病而抛弃玥城甚至桓国的国家之危将城主之位让给一个没有受过严格教育的庶子。这是嫡长子,也是家族继承人的思维模式。
而刘殷的话漏洞百出,可见他的城主之位多有猫腻。
玥城城主为人仁厚,在玥城之中深受百姓的爱戴。不可能会有人帮助刘殷做这种伤害刘无畏的事,而刘无畏在玥城多年,远离京城,更不会与朝中的权贵有什么矛盾,所以也不可能是朝中政敌帮助的刘殷。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夜倾城与许伐都感觉到了,周围侍卫的移动,但还是故作镇定的道:“若是我师兄妹二人身死,城主大人要如何与家师交代?”
刘殷见瞒不住,便也不绕弯子,大笑道:“历练之事都有死伤,天机大师不就有六个弟子在历练之中被杀的吗?如今多了两个,也不会有人怀疑的。”
他得意的道:“这次领兵前来的是吴笺那个女人,成不了什么大事,此战,她定是必败。我便安她一个轻狂傲气的罪名,不仅让桓国败了,还让天机大师的两个弟子身死在敌军刀下,实在是罪大恶极。”
“你!”许伐指着刘殷道:“你怎么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无耻至极。”夜倾城也附和。
“我?丧尽天良?”刘殷恶狠狠的道:“生来为庶子,并非我愿。但天下人不仁,从出生开始,便让我受到了不平等的对待,我为何不能反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是拿回我应该得的!”
他癫狂道:“什么庶子嫡子,到头来嫡子还不是斗不过我这个庶子,我这个这个庶子还不是照样坐上了这个城主之位。
这天下不耻我这个庶子,我便要让他们好好看看我是如何坐上这嫡子该坐的位置上!就如现在,我杀了他们,我便是城主,我便是嫡子了。”
“就因为如此,你便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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