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舌头还在?”夜倾城又问。
这回,许伐没有维护他这个“妹妹”的意思,他白了夜倾城一眼:“要是不在了,那还叫奇案?”
“呵,那就真的奇了。”温华饶有兴趣的道。
“那师父,你要去看看樊家老家主的尸身吗?”一旁的古胥最是了解天机大师,他有些忧心的问。
尽管古胥最为了解天机大师,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天机大师的脾气真的不好猜,喜怒无常也罢了,还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要干嘛。现在古胥之所以这么问,主要是看看天机大师的想法。
可古胥一问,原本讨论着案情的四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虽在天机山已经有十余年了,但对天机大师的印象还是严肃的时候严肃,闲时的时候和蔼可亲的样子。所以在古胥问了天机大师这句话的时候,四人都觉得天机大师会伤神许久。
于是谁都不说话了。
免得扰了师父他老人家。
可是马车之中的天机大师却带着笑意的道:“去看看。”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天机大师又道:“倾城。”
“啊?”夜倾城一愣,回过神后连忙道:“弟子在!”
“这里是南朝,一会儿官府的人来了,那便有劳你了。”天机大师意有所指的道。
夜倾城答应道:“是,弟子明白。”
但心里却很是不解。她侧过头,偷偷看了许伐一眼,可是许伐依旧是之前笑嘻嘻的样子,没有什么异样。
可是没有异样的异样就是最大的异样。
许伐是南朝人,这在夜倾城在上天机山的时候就知道,毕竟南朝人的口音都比较特殊一些。但是许伐在知道自己也是南朝人的时候并没有与她提到过南朝的一草一木。那时她还处于崩溃边缘,也不愿提到南朝这两个字。
但是在这之后,她发现这位师兄实在是一个迷。
大家都知道他是南朝人,但是却不知道他家在何方,是什么身份。每每有人问起,他都打岔呼弄过去。
可是许伐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天机山上他来时的两年,别人都还不懂古语怎么翻译,他便已经可以直接拿着古语的书看了起来。
要不是大家族的培养,他怎么可能懂得古语?要知道古语已经失传,但是之前的各种古籍都是古语的。
古语学习需要时间和金钱,没有偌大家底的人根本学不到。
许伐师兄拜入天机山时,师父应该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也应该知道在南朝,许伐的权利或许比自己的还要大得很多,那么为什么要嘱咐她来应付那些衙役呢?
因为大材小用?还是许伐师兄的身份不易暴露?
若是后一种,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不能暴露呢?
比起夜倾城心里的揣测,其他人显然对樊家奇案还要感兴趣一些。
纷纷猜测凶手是谁。
白禹欢师兄认为应该是江湖上的杀手,不然谁还可以这么肆无忌惮,要知道江湖和朝堂就是两方水火不容,要是江湖上的杀手,那么官府很难管得了。
温华师兄认为是生意上的对手,毕竟樊家在这里算是大家族,那么这里的商路便就是握在樊家的手中了,别人眼红也是常事。
古胥师兄也来凑热闹,不过他认为是樊家里外勾结,才导致了樊家的惨事,而且外面的那人应该就是樊家邻居什么的。
“你怎么不说话啊,要不要师兄我来给你分析分析?”许伐见夜倾城没说话,傲娇的看着她。
夜倾城见周围的人都没注意到他们,便白了他一眼:“师兄,你怎么知道你说的就是对的?”
许伐不喜的道:“你师兄可是这世间最好的师兄,什么都是对的!”
夜倾城无奈的拍了拍头,看了古胥花白的头发一眼,果断的道:“我琢磨这古胥师兄是跟着师父时间最长的,他见多识广,我比较相信他的说法。”
夜倾城这一说,许伐直接气得吹胡子瞪眼(虽然他没有胡子)。他恨铁不成钢的道:“我怎么回有你这样的师妹?到底是你许伐师兄和你亲近些还是你古胥师兄跟你亲近些?咱们都认识十年了,历练都一起历练三次了,你许伐师兄处处照顾你,那你倒好,还没听你许伐师兄的就胳膊肘往外拐,一开口就说你信古胥师兄的!你这是要气死我了啊!”
许伐越说越气,但因为夜倾城是个姑娘,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只能恨恨的道。
夜倾城差点没把耳朵捂住。
要是温华和白禹欢以及其他师兄看见夜倾城现在的样子,一定会以为夜倾城已经被别人代替了。
这天机山谁不知道他们唯一的师妹是一个冷性子,什么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万般稳重,事事谨慎。要是见她一笑啊,那也是浅浅的勾了一下嘴角。可现在就她和许伐的时候,她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或许她都没发现,自己在许伐的面前变成真正的自己了。无拘无束,和一般的姑娘没有什么区别。
十年相识相知,他们已经成为最信任的人。
无关爱情,也无关友情。
“要我说……”
“站住!全都给我站住!”就白禹欢还在想与温华古胥在理论几句时,一声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去。
只见之前跑出去的那个衙役站在最前面,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看上去是跑了一路。
他身后跟着一个肥胖的身影,那个身影就像要把胆都喘出来了一般,比之前那个衙役难受多了。
夜倾城脸色一冷,站了起来,走在几人的前面。
而许伐他们却没有丝毫担心的意思,而是好笑的看着那群衙役。
“你们就是杀害樊家五十多口人的凶手?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肥胖的身影从衙役的身后露了出来,一个肉多得已经掉了起来的大胖子睁着他那双像眯着的眼睛,趾高气扬的看着夜倾城一行人。
“凶手?”夜倾城脸色更冷了:“你还没问清缘由,便要订我们的罪?这就是县令的做派?”
那胖子听夜倾城这么说,立即厉声道:“你这小姑娘,你当你是谁啊!本县令是这块地的主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怎么?你们还有意见了!那么鬼鬼祟祟,不是凶手是什么?还不束手就擒……啊!”
胖子还未说完,他已经倒在地上了。夜倾城的脚也收了回来。
“你敢!”衙役呵斥。
“我为什么不敢!”一块白玉玉佩在夕阳的残光之下,也被染成了血红色,夜倾城冷冷的道:“当朝正三品将军夜战的信物,尔等觉得我有什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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