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灯火明亮。
刑铭像一根木头那样杵着,一动不动。
当林薇烟走出来的时候,他习惯性地垂下了头。
林薇烟问道:“有动静了?”
“是!雷兴洺今日去了望月楼,秘密见了赵睿安。”
刑铭在林薇烟的授意下,安排大内密探监视着雷兴洺的一举一动。鉴于赵睿安老谋深算而且极其谨慎,所以没有监视。
“刑部大牢那边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
林薇烟满意的笑了笑,“走吧,我们也去刑部大牢。”
夜凉如水,有雾,圆月迷蒙。
刑部大牢。
月光从气窗投进牢里,走道墙上的灯发着昏黄的光,灯烟熏黑了墙壁。
今夜的刑部大牢,格外寂静。
就连平时巡逻的狱卒也不见了踪影。
因为他们都睡着了。
警卫室里,桌面上趴着四名狱卒,鼾声隆隆。桌面上有一坛酒,还有几只打翻的酒碗,没有喝完的酒水从桌面上的缝隙滴落在地。
一个人影在桌面上晃着,原来还有一个没醉的人。
他就是牢头陈根。
牢头陈根的嘴角上扬,露出奸笑,唇上的大胡子夸张的扬起。
他从墙壁上的钥匙板里取下一串钥匙,走出警卫室。
魏老三已经睡着了,嘴角的口水拉长落在草席上。
他正梦见自己啃着香喷喷的鸡腿,一群美女在喂他喝酒,身子被他们推得的晃来晃去;忽然,他不小心把一块鸡骨头吞了进去,骨头卡在喉咙里,难受的不行……
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魏老三睁开了眼睛,立即看到了那两撇大胡子。
是平时照顾他的牢头陈根,但是现在牢头陈根却一脸横肉,满眼杀气。
他的手里拿着绳子勒住了魏老三的脖子。
魏老三拼命挣扎,呼吸越来越困难。他觉得自己就快死了。
这时候,牢房大门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将手里的一块石子朝牢头陈根扔了过去。
牢头陈根瞬间被击倒。
魏老三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剧烈地咳嗽着。
姜尚阳带着两名提缉卫走了进来。
看到姜尚阳,魏老三吓的说不出话来。
“都带走!”姜尚阳说道。
与此同时……
凤鸾殿。
子时时分,李皇后已经入眠。
今天她的心情很不错,所以晚膳的时候喝了一点儿酒。
“娘娘,皇上那边来人了。”一名侍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叫醒她的主子。
李皇后睁开了眼睛,睡眼朦胧,但听得皇上宣见,便清醒了几分,立刻起身洗漱梳妆。
出得殿前,看到马公公等候多时,先是道歉在询问皇上为何这个时候要见她。
马公公说:“奴才也不知道,该是皇上思念娘娘了吧。”
李皇后心喜,赏了马公公一些例钱,然后随他了凤鸾殿。
早有一顶轿子等候在殿外。
李皇后正要上轿时,听到了曹二的声音。
曹二急忙来到她身边,问道:“主子要去哪儿?”
马公公道:“皇上召皇后娘娘相见。”
曹二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
要翻牌子,或是要人侍寝,早就应该定下了。何况以现在皇上的体质,那里还有心思临幸呢。
马公公想了一会儿,说道:“兴许是要交代什么重要的事儿吧。”
李皇后觉得曹二多事了。皇上什么时候要见什么人,本就不能拒绝,问了又有何用?
曹二还是不放心,请求陪同,李皇后准了。
起轿,轿子前行。
走了好一会儿,曹二皱起了眉头。
因此他们错过皇上的寝殿龙瑄殿,再往前就是朝堂淳和殿了。
淳和殿,灯火通明。
轿子果然落在了殿后。
李皇后走出来,看到目的地,甚是纳闷,“马公公,为何回来这里?”
马公公道:“娘娘进去便知。”
李皇后从侧门走了进去,便遇见王德。
王德是专门在此等她的,给她带路。
穿过走廊,他们来到了偏殿里。
进入偏殿,李皇后更是困惑了,同时心里还有些不安。因为她看到了皇上,也看到了林薇烟。
李皇后上前参见毕,君翼让她坐在右侧,迎面正对着林薇烟。
“不知皇上深夜召臣妾来此,所为何事?”李皇后问道。
君翼面无表情,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听他这么说,在看到林薇烟的笑容,李皇后心里惴惴不安。
啪!
一声惊堂木吓了李皇后一跳……
“带人犯魏老三!”
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李皇后惊得魂不附体。她环视一周,再这狭小的偏殿里,还是进来时看到的五六个人,根本没有人动过。
很快她就明白了,声音是隔壁的房间传过来的,而且听得很清楚。君翼把她叫来,是让她听审来了。
公堂那边,审的是魏老三,李皇后听着却像是在审自己,如坐针毡。
“带人犯刑部尚书雷兴洺!”都察院左都御史厉声说道。能把公堂设在淳和殿,他必须表现得让皇上满意。
刑部尚书雷兴洺,正在家里和新纳不久的小妾云山雾雨时,突然门被踢开了,几名提缉卫闯了进来。二话不说,用被单将他包裹住,便绑到了公堂。在雷兴洺的一再哀求下,提缉卫才给他随便找了一件衣服,让他穿上。
“刑部大牢牢头陈根已经供出,是你让他杀了魏老三。魏老三明明已经被判了死刑,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左都御史问道。
魏老三傻了眼,自己怎么就被叛了死刑呢?
“大、大人,草民何时被叛了死刑?”
“与人勾结,找平民假冒皇子,欺君大罪!这就够你死十次了!”
魏老三不敢相信,赵睿安说过,他会没事的,一定是这位主审大人弄错了。
“大人,大学士说过……”
“闭嘴!”雷兴洺吼道,为了不让魏老三供出赵睿安。
魏老三被他这么一喝,收紧了嘴巴。
左都御史不满地看向雷兴洺,看来只能先审问他了。
“雷大人,你为何要让牢头陈根杀了魏老三呢?是不是有什么事非要杀人灭口不可?”
“我不知道,我没做过!”雷兴洺就是这么一口否到底。
“是不是和假皇子一案有关?太监刘柭说他是被屈打成招,可有此事?”
雷兴洺不屑道:“审案哪有不动刑的。”
左都御史冷笑,再次传证人。这一次,上堂的竟是大理寺卿吴清世。
雷兴洺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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