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烟抬起头,满带关爱的目光注视着君翼。只见君翼脸上,诧异、惊喜交织在一起,让他呆怔了。
许久,他才定下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朕的?”
林薇烟转羞为怒,“好你个没良心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那夜之后,你不是也看见了吗……”林薇烟又变得羞涩起来。
君翼想起来了,那夜在倾君阁,他和林薇烟圆了房,第二日看到了落红。
(实际上陪他睡的是莺儿,只是他还被蒙在鼓里。)
“真的是朕的!真的是朕的!”君翼异常兴奋,激动地抱起了林薇烟,转了好几个圈。
听到屋里君翼的开怀大笑,屋外的众人迷惑不解。尤其是章宬工,特别不安。
“皇上,小心摔了安雅。”林薇烟娇嗔道。
“是是是……”君翼连忙答道,立刻把林薇烟放了下来,扶她坐到椅子上。
林薇烟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委屈地说道:“大伙儿都认为是安雅毒害了澜贵妃,却没有想到凶手的目标其实是我。”
君翼惊诧不已。
林薇烟把从龙城皇陵回来的遭遇告诉了君翼。
君翼面露愠色,心里暗忖道:看来李骥所言非虚。
原来李骥被打入大牢前,曾经向他说明了自己为什么会擅自调兵出城。
“你说刺杀你的是李正谦?”君翼非常困惑,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林薇烟点了点头。
“可是,皇后的父亲李正谦早在四年前就逝世了。”
林薇烟震惊,并且难以置信——如果李正谦早就死了,那么红叶山庄的老头是谁?
林薇烟恍然大悟:红叶山庄的老头,肯定就是李皇后的父亲李正谦。四年前他是假死,骗了所有的人,然后便隐居起来,在暗中帮助自己的女儿,操持着国势。假死之后,他暗地所做的任何事情就不会和李皇后扯上关系,别人调查起来自然不会去查李皇后。
真是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林薇烟心里骂道。
“朕立刻就让他们去查这件事情。”君翼说道。
林薇烟只当那是他安慰她的话,即便真的去查,也很难查到什么。
“皇上,还是先把澜贵妃的案子查明白了吧。”林薇烟说道,“安雅知道,皇上是疼爱安雅的,为了不让大臣们责怪皇上偏袒安雅,安雅自愿被软禁在宫中,听候发落。”
林薇烟这般为他着想,君翼心里非常感动,不禁将她抱入怀中。
凤鸾殿,寝殿。
灯光悠悠。
李皇后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有好一会儿了。
她身上穿着金黄色的袍子,腰间只用一根绸缎系着,紫色的抹胸里,一对丰满的胸脯呼之欲出。
长发披肩,淡淡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懒洋洋的。
她本想卸了妆容,然后便上床睡觉,却不知为何会在镜子前坐了那么久。
恍然间,她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好像一个人。
那人也是这般慵懒的模样——傅锦瑟!
傅锦瑟似乎在笑,在嘲笑她。
李皇后一怒之下将铜镜扣倒在台面上,一盒胭脂被碰倒,掉落在地面上,散了出来。
“娘娘,奴婢有事禀报。”屋外传来成嬷嬷的声音。
“进来。”
成嬷嬷来到李皇后身后,小声说道:“拓跋安雅被带走了。”
李皇后得意的笑道:“这不是应该的吗,用得着这么慌张吗?”
“不是啊娘娘,奴婢听说,她是被带去了倾君阁。”
倾君阁,又是倾君阁!就是这个地方,让君翼心迷神往,魂不守舍。
“那慕宁澜中毒之事呢?”李皇后也开始着急了,“皇上没有怀疑拓跋安雅(林薇烟)?”
成嬷嬷怯怯地说道:“皇上让章宬工重新调查。”
仿佛突然掉进了冰窟窿里,李皇后全身僵硬。
成嬷嬷打抱不平道:“这拓跋安雅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了皇上,否则皇上怎么会……”
“你先回去吧。”李皇后不想再听,“本宫倦了。”
灯火悠悠,黑夜寂寂,李玥怡的心却似波澜滚滚。
翌日,天明。
今天新年的第一天,本该欢欢乐乐才对,但皇宫里却静默的可怕。
黑夜虽然过去了,但对慕宁澜来说,黑夜才刚刚开始降临。
章宬工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她心如刀割。
假的,一定是假的。拓拔安雅(林薇烟)怎么可能怀上龙种?君翼已不能生育,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一点了。
慕宁澜急急忙忙要从床上下来,章宬工却按住了她。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皇上,告诉他拓拔安雅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他的。”
“你疯了吗!”章宬工喝道,“你忘了你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吗?你去揭发拓拔安雅,不就等于揭发你自己吗?”
慕宁澜怔了一下,然后趴在章宬工胸膛上哭了出来。
章宬工轻抚着她的秀发,温柔的说道:“我们回南疆吧。”
慕宁澜忽然推开了他,“我绝对不会回去的!”
“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了,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我和哥哥约定了半年的时间,时间没到就还有希望!”慕宁澜神情异常坚定,“即便只有一线生机我也不会放过!”
章宬工就连叹息都懒得叹了,他默默的转身,走了出去。
“你不想帮我了?”慕宁澜问道。
章宬工没有回头,“娘娘有神农吩咐,像以前那样派人告诉我就好了。”说完,便离去。
提缉卫们正在后宫调查。他们低着头,拨开花花草草,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刑铭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只听了上面的命令,大范围的寻找线索。
刑铭找到了永宁殿周围,恰好看到章宬工从永宁殿的后门走了出来。
章宬工也看到了刑铭,他愣了一下,还是向刑铭走了过去。
“有没有新的发现?”章宬工问道。
“没有。”刑铭说,“你到里面做什么?”
“自然是查案了。”
“查到什么了?”
章宬工摇了摇头,然后走开了。
刑铭望向他的背影,眼里带着怀疑。因为他闻到了章宬工身上有一股香味。永宁殿里弥漫着异香,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是,章宬工身上的香味比殿内的异香还要浓烈许多。
章宬工平时是没有这种香味的。
刑铭一时想不明白,然后叹了口气,“也许是我自己多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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