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烟打趣道:“是不是想心上人了?”
甄素立即否认:“才没有。”
但她的娇羞表明她心口不一。
林薇烟百般追问,甄素才说了那个人的名字——“姬长离”。还说出了姬长离答应会回来找她的事情。
就像是一脚踩空一般,林薇烟忽然一惊,但很快林薇烟就掩饰了过去。
“姐姐,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甄素问道,她记起姬长离说过把林薇烟送回去之后便回来找她。因此认为林薇烟一定知道姬长离在哪儿。
林薇烟有些慌乱地说道:“他带我回到京城,后来就离开了……”
甄素显得很难过,“若是他回到紫荆峰,找不到我怎么办?”
林薇烟心里产生了愧疚之感,谁让她睡了好妹妹的男人呢?
因此她只能苦笑着宽慰道:“妹妹放心,他一定会来找你的……或许,我还能带你去找他。”她已经做了决定,只要这次回到京城,一定要让姬长离和甄素在一起。
沐浴更衣之后,林薇烟匆匆吃了早餐。此时天边已经有了晨光,林薇烟却疲倦不堪,又睡了下去,彼时当她再醒来的时候,日已正中。
这里确实是一家客栈。一家精致如同庭院一般的客栈。
客栈外围着一圈篱笆,竹篱下零零散散栽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花。一杆酒气斜插在竹篱的门扉处,门扉上的牌匾写着“绝尘客栈”四个大字。
客栈不大,里面的一花一木都经过刻意的经营,布置得别具匠心。花木深处,三五间精舍掩映其中,有马厩、有浴场、有酒窖等等。
林薇烟在甄素的陪同下,已经将这客栈绕了一圈。风中弥漫着淡雅的幽香,明媚的阳光散在身上,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清脆悦耳的鸟鸣。
但是,却没有听到一点儿人声。不仅如此,就连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林薇烟急切地问道。
甄素故作神秘地说:“这里本来就没有人。”
林薇烟故作惊惶,求她告诉自己。
“这里本来就没有人……”甄素道,“因为这里只有鬼,鬼一般都是晚上才出来的。”
甄素还在卖关子,林薇烟有些生气,不过任她怎么追问,甄素就是不把话说清楚。只说道:“天黑了你就知道了。”
冬天天黑的都比较快,但林薇烟仿佛经历了好长的等待。
林薇烟坐在窗前的书桌旁,本想借看书来打发时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看不下。
甄素在香炉里点上些许熏香,道:“姐姐别着急,静下心来,很快天就黑了……”
林薇烟埋怨地看向她,再次让她告诉着自己,可甄素仍旧守口如瓶。
没有什么事比无聊地等待更加煎熬了。
所以林薇烟在坐着等待夜幕降临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的伏在书桌上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极为柔软的床上,小窗外灯影偏斜——天黑了。
天黑了,她本该迫不及待地起床,去看看甄素口中的“鬼”,但她却一动不动地躺着。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她不能动。
林薇烟忍不住叫道:“素素,素素你在哪儿?”她呼唤的声音也不大,似乎还没有什么力气。
甄素没有回应。
林薇烟又叫道:“有没有人?”
这一回终于有了回应,林薇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随即是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因为动不了,她无法看到来者是什么人,但听脚步声她能肯定这不是甄素。
“你是什么人?”林薇烟问道。
“呵呵……糯米饭,又香又热的糯米饭,一斤只要十文钱。”
来者竟是在山道上见过的那位老妪。
“是你!”林薇烟有些惊讶,“甄素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老妪诡笑道:“你不觉得应该先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老妪的笑声更尖了,“瞧瞧这花容月貌,这柔萸身段儿,下面的饿鬼看了一定会垂涎三尺的。”
林薇烟终于明白这家客栈是做什么的了,所以她决定不再继续躺着了。
她突然坐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微笑。
老妪大惊失色:“你怎么……能动?”
林薇烟不屑地说道:“这种雕虫小技,也想难倒我?”
原来,下午的时候,在甄素点的熏香中,她闻到了有不同于熏香的奇怪的香味。那是一种能使人昏迷并且瘫软的迷药。
林薇烟没有当场揭穿甄素,因为她想知道甄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在甄素离开后,她就将香炉放到窗外,让香气随风飘散。听到甄素开门的声音,她又把香炉拿进来,然后装成昏迷的模样。甄素不知,还真当林薇烟是被迷晕了,将她扶到了床上。
老妪道:“看来你还真有点本事,没有在紫荆峰白待啊。”
对于老妪提起紫荆峰,林薇烟颇为惊讶。
“姥姥,你怎么来了。”此时甄素也走了进来。
林薇烟讶异地看向甄素,又看了看眼前的老妪。
甄素来到她面前,笑着说:“她是我姥姥……”随后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向林薇烟道歉:“对不起姐姐,是姥姥要我这么做的。”
林薇烟虽然生气,却也没有责怪她,只是让她马上告知关于这间客栈的事情。
甄素答应现在就带她出去看看。
出了闺房大门,立即就听到了一片欢腾,林薇烟不由得往客栈主屋看去,只见那里灯火通明。(林薇烟的闺房不在客栈主屋里,而是甄素的住所,是另一间精舍。)
林薇烟跟着甄素向着客栈主屋走去,路上,还遇见了几个扛着酒缸的人。这些人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为什么甄素会说他们都是“鬼”呢?
林薇烟问了甄素,甄素笑而不答,意思是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来到主屋,站在门外,就能看到大厅里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或是喝酒,或是赌钱,有的还在和女人调情。
甄素带着林薇烟走进了客栈,柜台上的管事忍不住瞟了林薇烟一眼。随着林薇烟在其中一张空着的桌子上落座,大厅有那么一会儿渐渐安静了下来。
男人们都不由自主地看向林薇烟,不管他是老的还是少的,只要是男人都忍不住会看上一眼。
那些原本和男人调情的女人,却满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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