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新房里很惊悚。
激烈的声响穿透建筑物,从二楼径直越过层层障碍,石破天惊地炸响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惊落了一地的新生树叶。
“织……织……锦,我……我们……是……是不是……来……来早了?”僵硬地捧着崭新的换洗衣物,呆呆地盯着那块写着“夜语楼”的红色牌匾,听着里面惊天动地的声响,缠绵俏脸爆红地快要滴出血来,结结巴巴地问着一旁同样如遭雷劈的紫衣女子。
“我……我想……是……是的……”织锦也好不到哪里去,托盘中洗脸盆里的水几乎洒完了,脸上烧的可以煮熟一只鸭子,舌头也不听话地打起结来。
“那……现……现在……怎……怎么办?”又一阵尖叫声穿破云层,缠绵吓得扔掉了手里的衣服,猛地转过身来,又羞又急地征询着意见。
“能……能怎么办?”无措地咬咬唇瓣,眼神慌乱地四处瞎瞟,“快……快……走吧,离……离开……这……这里……”
“好……好……啊……快跑啊……”
“哎,你等等我……”
…………
一大早,两个紫色的娇小身影跟见鬼似的,手里的东西沿途洒了一地,手忙脚乱地逃离了某个是非之地。
夜语楼外十米远处,鹅卵石步道的边缘上,静静地伫立着一棵高大的嫩绿色梧桐,枝繁叶茂,树影婆娑。
两个黑衣男人面对面枕着手臂窝在树枝上,嘴里叼着一根树枝,悠闲地唠着闲话。
“哎,那两个丫头你认识吧?”瞟了一眼瞬间跑没影儿的缠绵织锦,骤雨吐掉嘴里的树枝,痞痞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戏谑道,“怎么也不知道提醒一下,让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经历如此尴尬的事情,你也太缺德了吧!”
“反正她们早晚要经历的,提前了解一下岂不更好!”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疾风瞥了瞥地上那一滩水渍,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哎,你小子不会看上其中的一个了吧,嗯?”敏锐地捕捉到疾风的反常,骤雨贼兮兮地顶了顶他的胳膊肘,八卦地问道,“是哪一个啊?活泼的还是文静?”
“文静的,织锦。”不躲不闪地迎上骤雨的眼睛,疾风一脸认真的说道,“等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就去跟王妃要了这丫头,呵呵……”
“瞧你这发情的模样!”肉麻地抖了抖身子,骤雨笑得一脸暧昧,“怪不得你主动揽下了这次任务,原来是另有目的!想让你和你的心上人提前来个预习啊!好小子,要是王爷知道你不知不觉设计了他……啧啧……估计你未来的娘子就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你小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拳打在骤雨身上,疾风不客气地戳穿某人的小九九,压低嗓子说道,“你平时不是最厌恶男女之事麽?为何这次自发承担大婚之日王爷的近身护卫一职?还不是好奇咱们守身如玉冷面冷心的主子威武起来是什么模样!”
“呵呵,彼此彼此……”骤雨被揭了老底,也不生气,反倒笑嘻嘻地给了疾风一拳,哥俩好地说道,“秘密,秘密,嘿嘿……”
“成交……”握住骤雨的拳头,疾风转头看着织锦消失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细小的弧度。
这边两大侍卫瞒着主子做了交易,那边新房之中战况越发激烈,简直到了分分钟就能把房子拆掉的程度。
…………
过了很久很久,大概有两个时辰这么久,屋里的花解语被某人越战越勇无止境的摧残之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冥——洛——夜——”趁着身上的男人抽了身,花解语软绵绵地一脚踹在了冥洛夜的某个部位上,声音嘶哑地骂骂咧咧道,“你再这样欲求不满,信不信我离家出走?”
“娘子,你想为夫断子绝孙啊?”冥洛夜看了眼昂扬的某物,委屈地看着花解语,故作可怜地抗议着,却还是见好就收地从她的身上侧翻进了里面,主动把外面的空间让给撅着小嘴儿的人儿,一脸讨好地说道,“娘子?爱妃?语儿?不要生气了嘛,因为你实在是太美了,为夫一时忍不住才会……为夫保证,以后绝对不会……”
“呸,谁信啊!”没好气地睨了眼看起来一脸诚恳的某人,花解语一把推开冥洛夜闪闪发光的眼睛,搂着被子飞快地将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一边舒缓着酸痛的双腿套着被扯得不成形的衣服,一边嘟嘟囔囔地嗔道,“都怪你,这么晚了还没去给父皇母妃敬茶,还耽误了我回门看爹爹的时间,他们现在一定都在担心!笑,你还笑得出来?”
“嘿嘿,要是他们知道我们在努力地给他们制造一个孙子出来,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担心!”双眼放光地死盯着花解语光滑粉嫩的后背和被那特殊内衣包裹起来的曲线,重重地咽了咽口水,大手不老实地贴了上去,坏坏地提议道,“反正都已经晚了,不如我们明天再去吧,今天就……”
“想得美!”这次总算坚守住了阵地,花解语不为所动地躲开冥洛夜作乱的大掌,迅速地将衣服套在身上,一个趔趄跳到了地上,急急忙忙寻找着不知所踪的鞋子,还不忘训斥着某个欲求不满的男人,“快给我起来,赶紧进宫奉茶,然后回去探望我爹爹。冥洛夜,你听见没有?啊……暴露狂……谁让你不穿衣服就跑下来的?啊……你滚……”
“不是娘子你让为夫起来的麽?”某个哀怨的声音极度不要脸地缠着花解语不放,“为夫现在起来了娘子又为何不敢看还要为夫滚蛋?”
“啊……冥——洛——夜——你给我死出去——”
“娘子不介意为夫裸奔可是为夫介意被别人看。”
“呜呜……我怎么嫁了这么一个无赖……滚开,把衣服穿上……不许靠近我……啊……”
“娘子,为夫帮你穿衣服……”
“不要……啊……缠绵……织锦……你们快进来……”
“不准进,本王光着身子,你们敢看?”
“把——你——的——手——拿——开——把——衣——服——穿——上——”
“…………”
追追逐逐,戏戏耍耍,没完没了……据说两人后来还是回到了床上,直到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浑身虚脱的花解语才被一脸餮足的冥洛夜抱着出了夜王府……
咳咳,这个早晨,怎叫一个乱字了得!
申时,琉璃宫。
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明黄色龙袍加身的武帝笑呵呵地端坐在高堂之上,嘴角挂着不明意味的笑容,一脸兴味地盯着堂下面色绯红的人儿;身旁坐着的是一袭淡蓝色碎花云袍的璃妃,只见她眉眼含笑,面容温婉和蔼,一脸幸福地注视着那对跪在地上的璧人。
“父皇,请用茶!”礼貌地将茶杯举过头顶,微笑着递到武帝手边,花解语美眸盈盈如水,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落落大方地盯着那抹黄色的衣角,静静地等待着武帝的训话。
“嗯……这杯媳妇儿茶可真甜!”笑着接过茶杯,爽朗地一饮而尽,武帝将茶杯放在易德递过来的托盘上,从怀里掏了个大大的红包,单手递到那双纤纤无骨的白皙玉手里。
“多谢父皇!”恭敬地接过红包,花解语抬头冲武帝温柔一笑,尽显新婚媳妇的乖巧与温顺。
“呵呵,朕该谢你才对!”意味深长地瞟了眼一旁站着的某个红光满面越发俊朗的王爷,武帝眼底的笑意越发地浓了,遂将目光转向花解语,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夜儿性子孤僻冷淡,没想到在某些方面还真是热情似火……呵,丝毫不输朕当年的风范!”说完还颇为回味地凝视了一眼身侧的人儿。
“皇上……你怎么可以在孩子面前说这个?”被武帝如火的目光灼烧的面色娇羞,璃妃慌乱地瞥了眼同样脸红如霞的花解语,娇嗔道,“不要教坏了夜儿!”
“哈哈……璃儿你多虑了!不用朕教,夜儿已经青出于蓝了。”看着深爱的人儿娇羞无限的美好模样,武帝心情大好,忍不住继续调侃道,“你说呢,语儿?”
“呃……那个……呵呵……”花解语恨恨地瞪了眼一脸无辜束手旁观的冥洛夜,然后把目光转向上方笑得高深莫测的武帝,脑海里飞速闪过不久之前夜语楼的激烈战况,精致的小脸不由得染上了两团粉粉的红云,就连那白色的茉莉花都好像被鲜血染红一般,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滴出水来。
此刻的花解语面若桃花,眉眼含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武帝心中也跟明镜一样透亮透亮的,却不打算就此放过眼前尴尬的人儿,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道:“嗯?那个什么?”
“夜?”求救地呼唤着冥洛夜的名字,花解语偏头看着身旁笔直站立的挺拔身影,丝毫不忌惮堂上男人的天子身份,可怜兮兮招人怜爱地软声投诉道,“你亲爹为难我了,你不帮忙?”
“呵,语儿,这是媳妇见公婆必经的提问阶段,我也帮不了你!”难得不被花解语的美色所诱惑,冥洛夜微皱眉头,故作为难地说道。
“今天晚上你还想不想睡床了?”美眸轻瞪着见死不救的冥洛夜,花解语用盈盈的眼神如是威胁着某只不安好心的王爷。
“语儿,不用担心!”仿佛不曾收到来自花解语眼神中的信号,冥洛夜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注视着身下的人儿,薄唇轻吐几字,暗哑的声线充满诱哄,“父皇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很快就好了,听话啊!”
呵呵,他很好奇语儿对他那方面的评价,就算是一个称赞的字眼也好!虽然当着长辈的面未免太过孟浪了些,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
那双深沉如潭的黑眸闪过一抹锐光,眼尖的武帝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起来,却还是装作不知情地看着二人,静静地等待着回答。
当然,花解语不可能体会不出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冥洛夜突然束手旁观的叵测居心。
王八蛋,冥洛夜,吃干抹净欺负完人还不过瘾是吧?还想套我话是吧?好啊,你别后悔!
“嗯,好,我听话!”咬牙切齿地冲冥洛夜露出一抹倾城的微笑,花解语深吸一口气,一双秋水翦瞳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仿佛在认真思考措辞一般,贝齿轻咬着粉红的下唇,哀怨凄切地说道,“父皇,您想多了,有些东西就算夜再修行个二十年,水平跟你比起来也望尘莫及……您,您就不要取笑语儿了……”
言毕还一脸挑衅地冲冥洛夜挤挤眉眼,那意思是说,“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你还敢不敢对我各种欺负了?你还敢不敢套我话了?你还想知道我对你的评价麽?”
“呃……”虽然对此话的可信度有颇多怀疑,武帝还是和璃妃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了看一脸委屈不似做戏的花解语,二人不由得狐疑地打量着冥洛夜。
“嘶……”琉璃宫在场的所有宫人无一不被这夜王妃的言论所惊到,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冥洛夜的眼神不禁掺杂了几分异样。
啧啧,今日这新婚夫妇迟迟不进宫敬茶,众人本来都以为他们是新婚燕尔干柴烈火的,所以才耽搁了时辰,没想到真正的原因居然是夫妻生活不和谐……
“呵呵,好,好,很好!”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极力忽视四面八方传来的同情目光,冥洛夜劲腰一弯,一把将低呼的花解语揽进怀里,薄唇轻咬着她的耳朵,用所有人能够听到的冰冷嗓音,邪魅低沉地说道,“爱妃,既然你对本王如此不满意,那么今夜加倍补偿回来可好?嗯?”
颈间灼热的气息烫伤了皮肤;坚硬的胸膛紧紧地贴在身上;腰间传来一阵酥麻,一只仿佛带有电流的大手无声无息地圈上自己敏感的腰肢,正不怀好意地左右移动;隔着厚厚的衣物,某个炙热的硬物坏心地摩挲着小腹周围,牵扯出丝丝闪亮的火花。
紧张地看了眼讳莫如深集体低下头的众人,花解语头脑轰地一声巨响,又羞又恼地推搡着腰上纹丝不动的铁臂,懊悔不迭地掐着冥洛夜精瘦的窄腰,哑声道,“放开我!”
呜呜……她干嘛这么沉不住气?干嘛非要在众人面前下他的面子?干嘛不顺着他说几句好话算了?干嘛要含沙射影说他不行?
这下好了,为了一逞口舌之快,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亲手把自己送进了虎口……惹怒了这个小气的男人,她这几天甭想消停了……呜呜……
“咳咳,时候不早了,想来花将军在府里也等急了!”察觉到花解语的窘迫和冥洛夜的强势,眼底方才些许的疑虑不由得彻底散去,武帝见好就收地轻咳两声,仗义地搭救了水深火热之中的某个人儿。
“呵呵,多谢父皇!”趁势推开冥洛夜,花解语重重地松了口气,微微理了理凌乱的衣襟,眼神胡乱地瞟了几下,然后猛地抓起桌上的另一杯茶,再次跪在地上,将茶杯举过头顶,甜甜地喊道,“母妃,请用茶!”
“嗯,乖!”热泪盈眶地接过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璃妃温婉地走下了堂,轻轻地将花解语扶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布袋,小心翼翼地展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通体紫色的透明手镯,缓缓地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玉镯不大不小,紧紧地圈在花解语的左腕上,紫色圆润的光泽与白皙嫩滑的肌肤交相辉映浑然天成,衬托出皮肤更加的细腻红润,仿佛天生为眼前的人儿打造一般。
满意地点了点头,璃妃握着花解语的小手,柔柔地说道,“这是母妃的曾祖母留下来的手镯,后来传到了父亲手中,并留给母妃做了嫁妆;现在母妃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与夜儿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将来把这象征永恒美的紫罗兰玉镯传给你们的孩子!”
“嗯,谢谢母妃!语儿很喜欢这个礼物!”笑语盈盈地反握住璃妃温暖的双手,花解语美眸真诚地注视着眼前温婉贤淑的女子,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一旁静默不语的冥洛夜,红唇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小声附在璃妃耳边神秘地说道,“语儿会带着夜常常回来看您的,也许过不了多久这个镯子就后继有人了……”
“嗯,好,好!”温柔地拍拍花解语纤细的脊背,越过她的肩膀欣慰地看了眼那双盈满爱意不再冰冷的眸子,璃妃笑得像个孩子一样,“谢谢你,语儿!真的谢谢你!”
谢谢你温暖了夜儿,谢谢你让他变得快乐,谢谢你成为他的妻子,谢谢你那么爱他……
听力良好的冥洛夜轻易地将两人的话悉数纳入了耳中,心中不禁一阵柔软,眸底的温柔也沉溺地快要倾泻而出,唇角不由得轻扬起一抹释怀的弧度。
梦醒时分,曾经无数次惊醒他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此刻正一脸安详地拥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她的笑容那么可亲,言语那么温暖,道谢那么真诚……浑身上下散发出圣母一般的光泽……
他想他可以肯定了,当年的事情的的确确情有可原,他决定彻彻底底原谅她……
想到这里,冥洛夜大步走到两人身边,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将二人一起拥入了怀里。
感觉到身下的两个人儿身子同时一僵,冥洛夜轻轻地拍打着她们的后背,低沉好听的嗓音吐出一句让所有人为之动容的话语,“母妃,您放心吧,儿臣一定尽早给您制造个孙子出来!”
“嗯……好……好……夜儿……”喜极而泣地抚摸着冥洛夜柔顺的发丝,璃妃双眸氤氲着朦胧的雾气,无比幸福地凝望着那个英俊帅气的中年男子,喃喃低唤,“然……夜儿喊我母妃了,他终于喊我母妃了……然……”
一脸欣慰地注视着紧紧相拥的三人,武帝的眼里升起了一丝水汽,感激地看着那个将所有人连接起来的倾城女子,在心里低低感叹,“语儿,不管你来自何方,不管你魂是何人,朕这一辈子,最感激的人就是你!”
(ps:由于上一章怎么也无法解禁,葫芦迫不得已将上一章不敏感的部分与这一章合二为一,因此占了读者的便宜葫芦感到万分抱歉~~~~呜呜~~~在此求各位大大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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