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真没想错,莫惑确实有些不对劲,这一预感在被按在床上逼着拿出剩下的金属球时便得到了应验。他知道莫惑绝对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了今晚的事,缩进小薄被里,面向墙壁,无声地拒绝。
床幔早已放下,烛光缓缓照过来,将这一方天地衬得幽暗而暧昧。莫惑看着他肩膀上的吻痕,将他拎到身边:“还有几个?”
“……两个,”祁真抗拒地望着他,“不给,我花了钱的。”
莫惑简直要气笑了,掐住他的脸:“你还在乎这点钱?”
祁真努力挣了挣:“在乎,而且万一别处没有卖的怎么办?”
“你还想用?”莫惑说着一顿,“你都在沐城买了什么,告诉我。”
“告诉你行,但你不能抢,”祁真用不信任的小眼神看着他,见他迅速眯起眼,立刻道,“我哥都没这么管过我。”
“你哥又不用和你过一辈子,”莫惑干脆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制住他,“你哥要是知道你干的这些事,你猜他会不会管你。”
祁真想象一下那个画面,顿时老实,默默和他对视,不说话。
莫惑想把他揍一顿但又舍不得,便再次将这小东西蹂-躏了一遍,最终松口说让他下次用的时候一定提前抓住身边的人,这才作罢。
祁真身上的吻痕更多,哼哼唧唧推开他,想要睡觉。
莫惑将他捞进怀里,听着他尚未平息的呼吸,觉得那一团团的热气都喷了过来,不知是不是错觉还带着一丝甜腻的味道,令体内原本就快要无法压制的冲动越发像只猛兽,不停地在横冲直撞。他忍了忍,扳起他的下巴便吻住了他。
祁真含混地嗯了声,几乎养成了习惯,配合地仰起头,乖得让莫惑的眸子又沉了些,搂住他将他狠狠向怀里揉了揉。祁真很快察觉到一阵熟悉的危险,并隐隐有某种志在必得的意味,急忙睁开了眼。
莫惑见他湿漉漉的眸子带着一点害怕,低头安抚地亲了亲,沙哑道:“我尽量不弄疼你,嗯?”
祁真的呼吸比之前更乱,胸膛剧烈地起伏,继续默默看着他。莫惑被这小模样勾得不行,根本不等他回答,按着他便是一通热吻。祁真唔了声,被亲得越发晕乎,只得任人宰割,接着很快一僵,刹那间抓紧了他。
莫惑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感觉不出背部的疼痛了,稍微停了一下:“小真?”
祁真呜咽一声,抽噎地向他怀里缩了缩。
莫惑的心狠狠一紧,他知道这小东西是被宠着长大的,原本都做好了这人会悲愤地翻脸或抽他一巴掌的准备,没想到这种时候竟还能这么乖。他不由得将人抱紧,温柔地吻了一会儿,这才开始享用大餐。
风雨楼的人和暗卫照例在外面守着,隐约能听到一些动静,前者瞬间热泪盈眶,心想不愧是楼主,效率就是高!他们不敢细听,急忙兴高采烈地跑去烧热水。后者则整个人都不好了,万分沉痛地捂住小胸口,忍不住跑去找左侍天,这时只听砰地一声,一个人影从房间飞出,吧唧砸在对面的墙上,缓缓滑了下来。
几人一怔,看看成大字型趴着的人以及他背后潇洒的毛笔字,然后才看向房门,望着迈出来的左侍天,愣愣问:“怎……怎么回事?”
“似乎是犯病了。”左侍天含笑道,上前拎起某人。
无冤这时已经恢复意识,感受一下身体的疼痛,见自己换了地方,立即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泪眼汪汪被拖进屋,简直有苦难言,只得道:“我、我冤、冤、冤枉……”
暗卫木然看着他,跟了进去。
左侍天扫他们一眼:“你们不去守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提起这事暗卫就心痛,将他拉到了小王爷的门前,示意他听听。左侍天顿了顿,复杂地站着,半天都没开口。暗卫不知是该担心他会冲进去阻止还是担心他会等事情结束后将小王爷绑回京,捅捅他,小心翼翼问:“左哥,想什么呢?”
“没什么。”左侍天道,觉得莫惑挺不是东西,和小王爷在一起没多久便把人啃了,他本以为会过些日子的。不过他早就知道有这一天,并不太意外,何况小王爷若稀罕一个人时一般很好拐,他以前就在暗处见过他那好厉害的主子用简单几句话便把小王爷诓了,所以现在会这样实属正常。
他只是不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给自家主子写封信,还是劝小王爷带着莫惑回京,自己去和某两位不好惹的主摊牌。
暗卫不清楚他的想法,纷纷开解:“其实人家小两口的事咱们不好插手。”
“就是,早晚会到这一步,小王爷高兴就好。”
“左哥,看开些吧。”
左侍天的声音很温柔:“既然这样,你们刚刚叫我来做什么?”
暗卫伤心道:“……我们本想让你劝劝我们来着。”
左侍天:“……”
风雨楼的人很快回来,见他们在这里围着,生怕会坏了楼主的好事,急忙跑上前好言将人拉走。
莫惑虽然能听见外面的动静,但基本只是听听而已,已经没心思注意具体内容,他出了一层细汗,抱着祁真亲了亲,知道这人还太小,因此只折腾了一回,慢慢平复呼吸,抱着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再抱出来擦药。
祁真仍在发抖,睫毛上挂着少许水珠,抽抽噎噎向被窝缩:“不,我不抹。”
“听话,”莫惑按住他,“还是你想让我点你的穴?”
祁真立刻瞪眼,漂亮的眸子还闪着一层水光,特别可怜。莫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抱着他劝了劝,接着半强迫地给他抹完,这才抱好他,感觉胸腔的满足像是会随时溢出来。
他见这小东西慢吞吞背对自己向床里缩,搂着腰带到身边,低头亲吻他的耳垂:“还生气?”
或许是关系更近了一层,他连声音都是柔的,透着一丝未散尽的沙哑,与平日的冷漠相差甚远,祁真心底微颤,又向前挪了挪。莫惑按着他不让他动,极其有耐心地哄他。祁真原本就没怎么生气,这时终于转过身望着他。
莫惑亲了亲他的嘴角:“睡觉?”
祁真感受一下身上的酸疼,认真和他对视:“你给我讲个笑话。”
莫惑:“……”
第二天九华剑派的人早早便登门了。
他们其实昨晚就来过一次,但听说莫楼主在和杨少侠谈话,便没有打扰,等到转天才再次上门,想要感谢杨少侠的救命之恩,因为他们算过莫楼主来的时辰,可以肯定杀无刹帮的人不是他,那便只剩下杨少侠了,而据萧安木说杨少侠内功受损还未恢复,也不知这次有没有受伤,他们自然要来看看。
风雨楼的人和暗卫时刻关注房内的动静,见那二人都没出来,脑中一时闪过了不少猜测。卫玄道:“杨少侠还在休息,诸位若没急事不如先回去吧?”
风雨楼的人赞赏地望着他,心想谁知夫人一会儿能不能下床,可千万别为了这帮人强撑着,干得好,必须轰走!
九华剑派惊讶:“难道他伤得很重?”
暗卫生怕某些人在这种时候把他们小王爷和莫惑的关系挑明,抢着开口:“没有,我们少爷没受外伤,只是有些虚弱。”
“嗯,无刹帮怎是少爷的对手,诸位放心,他们伤不着他的。”
“不过少爷内功尚未恢复,所以要休息几日,最近恐怕不方便见客。”
风雨楼的人默默望着他们,没有插嘴。
九华剑派的人顿时松气,但还是想见一面,以便和人家当面道个谢,于是准备问问杨少侠是否会下来吃饭,如果会,他们可以等着,然后这时抬头一扫,他们见左侍天用绳子牵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齐齐一怔。
无冤终于求来一个放风的机会,慢慢溜达到大堂,用仅能活动的手拿过一个馒头,满足地再次上楼。九华剑派的人清楚地看见他背部大大的“冤”字,倒吸一口气:“这是无冤?”
“对,”暗卫急忙道,“我们少爷昨晚偶然遇见便顺手绑了来,还硬撑着不适与他谈了半天,暂时将他一身的戾气制住了,不信你们看,喂,无冤。”
无冤闻言回头,双眼漆黑,看着纯洁而无害,一点都不凶残:“嗯?”
九华剑派的人:“……”
杨少侠果然厉害!不愧是那传说中的天齐宫的人!
风雨楼的人继续默默望着暗卫,他们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帮人如此能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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