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被押出去后,虎着两眼紧绷着面容的肖佐嘴角忽的上扬,笑得狡黠。
不举?龙阳之好?贺知远,你也有今天,哈哈,本统领审案一定会尽心,定要尽心将你这“私隐”传了出去,哈哈哈……
想到贺知远从河阴平叛返京后得悉他的“私稳”已在权贵高层中流传开来,他黑着的一张颜,拉长的一张脸,肖佐就觉心内畅快有仰天大笑的冲动。
一旁的心腹亲军瞅着一脸欢乐的肖佐,嘴角直抽抽:借几位公子哥儿的嘴来戏弄贺大将军,肖统领,上柱国大将军吃不吃瘪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会倒霉!咳,你和贺大将军都“斗”了多少回了,可吃瘪的回回都是你啊。
心腹亲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武帝甚为器重王弟瑞王,而瑞王又极是宠溺爱女武阳郡主,武阳郡主爱慕五公子已久,瑞王知武帝心思,自是不敢将女儿嫁到“晋国公”府害了女儿一生。
五公子被杀后,武阳郡主伤心成疾,而武帝意欲赐婚武阳郡主给贺知远,贺知远为此事正犯愁呢。
贺知远不喜女色,有“龙阳之好”之事一传开,想来赐婚一事武帝也只得作罢,再器重贺知远,可也不能害亲侄女独守空闺啊。
当然,之后平叛返京后的贺知远被“不举”“龙阳之好”的流言气得七窍生烟,不仅将始作俑者肖佐胖揍成猪头,还用剑尖将其全身上下的衣物一片片划飞。
肖佐光着身子狼狈逃窜之际,还不忘双手捂住身子,跳脚咬牙:贺知远,你给我等着,来日我肖佐定会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
贺知远虽教训了肖佐,但却一反常态的没对那几位“协助”官府追查逆犯同党无果,却无意间泄露他“私隐”的几位公子哥儿出手。
肖佐被胖揍后的第二天早朝上,便有两名谏官上书弹劾上柱国大将军贺知远,罪名是凌虐侮辱朝中大臣肖佐……
可还没等贺知远开口辩解,早朝上一直低着“猪头”脸的肖佐不干了,这几个谏官消息倒灵通,也不知是受了谁的主使?总之,这个脸他肖佐丢不起,便是要报仇他肖佐也不屑假借他人之手。
肖佐信誓旦旦言绝无此事,武帝自动忽略肖佐的“猪头”脸,立时便以构陷诽谤朝中重臣之罪将两个谏官斩了以儆效尤。
而就在肖佐闯“醉丰楼”闹得鸡飞狗跳之际,‘祥瑞’玉器行的李老板也正怀抱布囊,神色紧张的敲开了肃穆挂白的“凌府”大门。
听闻凌公子父母早已仙逝,整个凌府的主子就只他孤独一个,这凌府怎又挂如此重孝?满目素白令李老板心里慎得慌,心内悄然嘀咕着。
“嘭……”
身后传来乌金朱漆大门厚重的关门声,悠长沉重的声音敲在李老板的心头,他禁不住一哆嗦,再看看关门的四个府丁,一身白,个个体强彪悍,却长着副死人脸,面无血色,眼珠子一动不动,直勾勾视人。
府丁们看李老板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李老板眼皮直颤又瞟向挂白的乌金朱漆大门: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战战兢兢的被带到堂前,等了大半个时辰,正心浮气躁之际耳边忽听到声响,李老板忙抬头,眼前徒得一亮,那修长的白色身形令满堂生辉。
果如外界所传,“凌府家主”凌九霄生得俊美极致,乃上苍所造,非人间凡品能比。
眉如墨,眸子光闪亮黑如漆,薄唇如勾画而出却不显阴柔女气,此时的凌公子虽一袭的素白,可难掩骨子里散发出的清贵傲气。
“是你说有要事相告定要见我本人?”
凌九霄在主位坐下,压根儿就没正眼看站着的人,他抚弄着手中玉骨折扇缓缓开了口,声音低沉覆着层冰,语气虽淡漠却给人深重的压迫感。
一个玉器行的老板莫名其妙突然找上门,口口声声说什么受人之托,势必要见他本人,天晓得他为何起了兴致竟肯见此人?
在对方强大气场的威压下,李老板不由缩瑟了身,心里暗暗生悔。
一时的小民情义汹涌,热血冲上脑门,竟不计后果跑了来。如果再晚一日,一觉醒来或许他会改了主意,或许会理智战胜情感,甚至刻意淡化五公子曾施以援手对他一门有过救命之恩。
“我……我是‘祥瑞’玉,玉器行的东家,李,李升,凌……公子,您家中有白事,我,我实不该在此时登门求见……”李老板打着磕巴。
“废话!”
凌九霄重重的一声足以穿透人心,吓得李老板心“呯呯”直跳。
“李老板有话请直说,捡重点!”手持信函进门的许争皱了眉,忙出口提点。
‘祥瑞’玉器行在京城也是有名的,达官显贵是常客,东家也该是见过世面的,怎么这老板寒寒颤颤的不成个样子?
虽其人长得还算周正面善,可毕竟是商贾之人,脱不了市侩逐利本性,这李老板突然登门求见不知所谓何事?
许争不知的是李老板现在内心倍受煎熬人神交战,可最终内心残存的朴素百姓情感占了上风,他要忠人之事。
“这个……”李老板抖着腿上前,展开带来的布囊,打开鎏金红木匣,小心翼翼捧出一樽洁白通透完全玉化的砗磲雕,奉到凌九霄面前。
霎那间,凌九霄摄人心魄的一对儿眸子定住了,牢牢定在砗磲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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