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颠木香”阴毒,似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根心弦,冷潇雨转了眼眸望向中原方向,长发半遮面中露着的慑人魂魄的桃花眼晦暗不明。
天脉伏峰山之巅,孤寂而萧杀,猎猎风声响在耳边令人心颤。
半响,眸光轻动的冷潇雨缓缓开了口,声音低沉幽幽,仿若遥遥而来,像是说给懵懂不明的夜鹰听,又像是自说自话:“颠木花,漠北独有,生于密林长于地底,扎根百年后方才破土而出,暗夜中成长又百年方才开花结果,两百年的等待却是花开三日且只孕育一枚种子,三日后鲜花凋敝根茎尽枯,种子复入地底又待另一个百年而出。”
“颠木花,世间奇花,可其扎于密林地底两百载之久的根茎更为罕有的药材,熬煎后生幽幽异香故得名“颠木香”,“颠木香”具固元培基之奇效,据传它能从地狱中抢魂魄阎王手中夺命。”
“颠木香虽具固元培基之奇效,却也深具两百载扎根地底所吸收的地阴邪寒之气,而有人,便利用此地阴邪寒之气将其再药培制成“颠木香”阴毒。”
“颠木香阴毒,至阴之毒,更为这世间阴毒之首,无色无味,令人防不胜防……”
阴毒之首?难怪主人会上了心。夜鹰心内暗暗吃惊。
迎着冷潇雨洞悉一切的眸子,苦密杆脸色一片的灰白,冷潇雨却兀自淡淡道:“表面上服食此阴毒似同服用“颠木香”一般,固元培基令人生机勃发,实则悄然摧毁体内双元令人殒命而不自知不得察。漠北草原上曾有两位突厥大可汗死的蹊跷,据传便是死于“颠木香”阴毒之下。”
“颠木花一直被视为漠北禁忌,可此花难觅踪迹更不易获其根茎熬煎得“颠木香”,识它之人往往终其一生不得见,寻常之人,不知就更不足为奇。旁人不知但我却知大喀木有此奇花根茎……”
冷潇雨神色忽的一沉:“颠木香阴毒你们是否已药培而成?”
无形的杀气袭面而来,苦密杆全身一滞惊恐的大瞪着两眼忙不迭摇头,“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颠木花和颠木香,可从未听说什么颠木香阴毒……你,你不能杀我,大喀木会知道是你们……”
“既然不知留你何用,好!我倒要看看染史泥傅如何向我要人!”
冷潇雨森然而笑缓缓背转身去。
苦密杆本能的吐舌,可还是迟了,一道黑影闪电般掠过,骨头碎裂声起。
夜鹰收了手,齿间咬着“盘蛇刹”的尸首软软的瘫了下去,夜鹰从怀中掏出个玉瓶,将瓶中药水儿倾倒在尸体上,空气中立时弥漫起一股诡异的甜腥气。
嘴里长着四片血红刀牙的“尸虫”成群结队闻味儿而至,不消片刻,地上的死尸荡然无存,别说骨头渣渣,连衣服渣渣都没留下。
“夜鹰。”冷潇雨转了目光,一对儿邪媚摄魂的桃花眼没有丝毫的温度。
“主人?”
“安插在德亲王府的人可发现了什么?”
“德亲王府防范森严,我们的人只是粗使的……”夜鹰心有沮丧语出忐忑。
这是实情,自二十二年前上柱国大将军贺知远被身边人出卖,以至爱妻落袭雅和刚出生的儿子惨死后,莫说是可以近身的人,便是府中的下人都是查了三代以上慎之又慎,多年来的布局能在德亲王府安插探子难上加难,虽是粗使的人能隐伏下来也是不易。
“主人,他们虽进不得内院,可发现府内并无异常,连药渣都确是调养旧伤所用的。”
“宇文芳出塞和亲的前一夜跑去德亲王府,贺知远被她痛骂吐血后病情加重更几度昏迷,宣帝秘而不宣只是命御医全力救治,御医署的副院使因救治不力还被宣帝给处死了。”
“噢?贺知远当真是病了么?”冷潇雨眼底里含着玩味看一眼掌心中谭大人的密函,缓缓握紧,复伸掌时密函已成碎片随风飘摇而去。
“主人,贺知远的真实情况究竟如何,不仅我们的人在查,还有另外六股人马也在探查,一路是宣帝的人,另三路是朝中重臣的,还有两路尚未查明,不过从身手和行事手段来看该是江湖人的路子,这两路人的底细属下会令人尽快查明。”
“贺知远这一病,还真是热闹了!”冷潇雨语出淡淡,他并不惊讶,除了宣帝,惦记贺知远“病情”的人多着呢,“不必查了,让你的人收手,静观其变。”
“是。”夜鹰虽不解,可却实打实的执行主子的命令。
挥退了夜鹰,冷潇雨抬头凝望着远方大可汗佗钵的牙帐方向,脸上已阴云密布:不知许争那边的情况如何?
此时,已摆脱追兵狼狈而逃的暌息王子和冒乌顿已返回漠北大草原,冒乌顿心有懊恼,二百六十五名亲兵随他们二人入漠河边镇,现在却只剩百余名,若非他逃得快,只怕这条命也留在了漠河互市。
身为白鹿磙部汗王的冒乌顿一直瞧不上中原男人,虽同北周的几任镇边将军交过手,可只有落起将军是他所佩服的,不过落起将军最后也死在他手,还是马踏成泥死无全尸。可今天互市上出现的那个眸色凌利浑身杀气腾腾的青年男子令冒乌顿心生了惊颤,那身杀伐之气分明就是以数不清的人命培出来的,还有那个什么杨将军,打法虽稚嫩了些却也是个不要命的……
“舅舅,怕了?”纵马而驰的暌息王子看向侧方沉闷不语的冒乌顿。
“怕?你是说大可汗还是北周小皇帝?”冒乌顿放慢了马速,深凹的两眼一瞪,嘎嘎的粗笑声起,“舅舅敢如此行事,大可汗面前我就不怕他怪罪,至于那个北周小皇帝,哼,他算个什么东西!只是今天没能杀个痛快,还损失了我这么多勇士,这个仇,我冒乌顿必要报!”冒乌顿狠狠的一掌挥下。
“啊……”女子的痛声起,似受惊的莺啼,羞怯而惶恐。
冒乌顿那随手的一掌正中横伏在马上着嫩黄彩罗裙的女乐的翘臀上,那女乐头朝下,双臂无力的搭拉着,被马颠的晕晕沉沉骨头几乎要散了架,臀上突然吃痛令她惊呼出声清醒了几分。
冒乌顿只觉手感肉肉,心内一股邪火徒然窜起,受辱的女乐惊恐声连连,奋力的抬头,无助的扭动着身子欲脱离魔爪。眼见身前的尤物娇躯颤扭更勾起了冒乌顿的邪欲,鼻间体香幽幽,他两眼冒了火光纵身跳下马,大手一伸一把将马上的女乐扯了下来扔到草地上,如狼扑羊羔,旋即扑了上去。
肆意大笑声起,充斥着兴奋和渴望的狂浪笑声惊得树上飞鸟乱窜,有样学样,另五个被掳的女乐也已被体格健硕的突厥兵压在了身下,盯着在同伴身下拼力挣扎着的女乐,那涨红着的娇美小脸儿,那白嫩嫩的脖颈子……围上前的众突厥兵垂涎的吞着口水急躁不耐的等着去“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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