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姝尧低声辩解道,声音里带着些许固执。
怎么说她都可以,唯独这火不能烧到木屯头上。
木屯却丝毫不收这份心意,冷眼看着她:“他可不是我家的,我受不起!”
邵谊指责木屯,木屯推开姝尧,姝尧想要辩解……一时间,书房里乱作一团。
“都别吵了!”
良辰歇斯底里的喊声让众人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木屯的药是我下的,因为姝尧喜欢木屯,加上木屯的所作所为也让我认为他对姝尧是有感觉的,所以我才下药了!可是我没想到姝尧是个男的,这事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对不起。”
良辰说着,缓缓朝众人鞠了一躬。
“良辰……”姝尧喊了一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上嘴。
“此事……”就到此结束。
良辰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谁在里面!”
良辰一惊:“糟了!有人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不能走,账本!”
良辰瞪向邵谊:“账本你们不是找到了吗?”
邵谊低头看了看地上混成一团的书籍:“方才……摔下去了。”
众人……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官兵闯了进来,见一群人站在书房内,顿时大惊:“来人……唔……”
良辰捂着官兵的嘴,用脚将书房的门关上:“还不快找!”
官兵拼命扭动着身子挣扎着,一群人跪在地上乱翻,书本笔墨一时间扔得到处都是。
“找到了!”方言最先惊呼。
良辰看了一眼不再挣扎的官兵,抬手就往官兵的脖子上劈去,官兵顿时软软地倒到了地上。
她迅速地将官兵的衣服扒了下来,边扒边说道:“邵谊,你把衣服脱了,把这衣服换上,一会我带着这官兵出去引开他们的视线,你带着大家先离开。”
“我与你一起去。”邵谊说。
“你来了方言也要来,要不干脆大家一起来算了。”良辰没好气地说着,将扒下的衣服扔给邵谊。
邵谊犹豫片刻,将账本塞到她怀里:“那你拿着此账本,好好保护自己,否则我就不帮你把账本交给太子了。”
良辰瞪了他一眼,实在拗不过他,只好将账本塞到自己怀里。
待邵谊准备好后,良辰打开书房的门往外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城隍庙见!”
说完,门猛地一开,她便拽着穿着邵谊衣服的官兵出去了。
原本听到动静赶来的其余官兵,见书房里跳出两个生人,顿时警惕起来,大喊:“什么人!”
良辰看了他们一眼,脚下轻点,便往城东的方向奔去了。
书房内的邵谊见官兵走的差不多了,率先走了出来,还露出一张脸,就有人喊道:“哎?你在干嘛呢?楚大人不是说那边不用守岗吗?”
邵谊一抬头,就见拐角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藏着一个官兵。
他的脸一僵,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啊,这不听到奇怪的声音,过来看看嘛?万一大人责怪下来可就不好了。”
官兵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赶紧走吧,大家都跑了,方才那两个刺客不是从书房跑出来的?”
邵谊认真地摇了摇头:“我进书房查看的时候什么人也没见着,但是里面很乱,恐怕是听到我们过来的声音,就先从书房的窗子跳出去了。”
“这样啊,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哎呀,这年头当贼也不容易……”邵谊半玩笑半感叹地说着,手伸到身后晃了晃,示意书房里的三人赶紧离开。
“公子……”方言担心地看着远去的邵谊,想要跟上去,却被木屯一把拉住了。
木屯皱了皱眉:“我们先走,倘若在城隍庙等了一天你家公子和良辰还未过来,那我们就回来救人!”
方言虽不愿意,但在大局面前,也只好照办。
……
另一边,新卫城东的某处竹林内。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缩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抵在自己面前的那把利剑:“求求你!别杀我,只要你不杀我!我多少钱都可以给你!”
握剑之人是个长相极为普通的男人,可是挺直的腰板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匍匐在他脚下。
利剑一转,空气中响起了一个极为淡然的笑声:“钱?赵东易,你觉得我差吗?”
听到这声音,赵东易瞬间愣住了:“你,你是……太,太子殿下!”
这个声音他听得不多,可是也不陌生,这个声音,分明就是属于君天太子殿下!
而梅谨本该远在君天,却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那件事?
想到这,赵东易更慌了,跪在地上砰砰地给梅谨跪着响头:“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属下错了!属下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梅谨嘴角微挑,勾起了一抹与那张脸不相符的冷漠:“错在哪?”
赵东易一边叩头,一边喊道:“属下不该瞒着您收了天泽皇帝的赏赐,可是殿下,您要听我解释,我,我也是为了殿下好啊!”
“哦?为了我好?我倒是想听听,怎么个为了我好?”梅谨脸上的冷意又添了几分。
赵东易丝毫没发现梅谨的异常,只当他是相信了自己,心中一喜,开始胡掐道:“属下承认,这其中有属下贪生怕死的成分,可是殿下,你要想啊,属下收了天泽皇帝的赏赐,他就会放松警惕,到时候殿下再想下手,不就容易多了吗?”
“呵,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梅谨凉凉地说道。
“属下不敢……”
话音还未落下,赵东易的脖子就被梅谨死死地掐住了,梅谨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不敢?你连背叛我的事情都敢了,你还有什么不敢?”
“属下……”赵东易的脸涨的发紫,用力想要去抠梅谨握着自己脖子的手。
“你当真以为在楚谨严身边除了你,我就再无放置其他棋子?你当真以为你私下联络楚谨严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
梅谨的话听到赵东易耳边,就犹如将他扔入冰窖一般,他拼了命想要挣扎,握在他脖子上的手却越收越紧。
赵东易挣扎了几下,双手便无力地垂到两侧,没了声息。
“你命不好,碰到我手里。”梅谨淡淡地说着,将他扔到地上。
原本他并没有打算过来找赵东易,天泽的棋子多不胜数,一个赵东易翻不起什么大浪,而且这种事本该由蓝书来做,这样赵东易好歹能留个全尸。
只是情报那边屡屡来报,说某个女人不知道为何,居然闯到新卫的衙门去了,于是他便顺路过来一趟了。
梅谨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将瓶内的药粉撒到尸体上,药粉刚撒上去,尸体便化成了一堆骨灰,风一扬,就散了。
他掏出手绢擦了擦手,随手将手绢一扔,刚转身,身后就冲过来一个黑影。
下意识往后一退了一步,一支箭从他的眼前穿过,插在地上。
他眯了眯眼,那个黑影不是良辰,还会是谁?
良辰因为奔跑过急,有些气喘吁吁,脸颊两边通红,又因为如此,显得分外可爱。
“该死的,追了个没玩没了了!”良辰低低地骂道,转身又准备跑,这才发现自己身旁多了一个男人。
她一愣,刚准备开口,咻!一个破风的声音往良辰这边传来,她下意识侧了个身,一支箭射断了她的小半缕头发,落在了她方才站着的位置。
“跑!”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男人拉起她的手,脚下一点,顿时跃出了三四米远。
良辰的脚下也不敢松懈,一边奔跑,一边偷偷看着身旁的男人。
狭长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浅薄的嘴巴,每一个五官都极为精致,组合在一起看,又显得无比普通,偏偏就是这么普通的五官,居然让她没由来地觉得熟悉,可是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眼前的人到底像谁。
“兄台,多谢出手相救,他日良辰必有重谢!”良辰朝他拱了拱手。
男人挑了挑唇角:“在下家中尚缺夫人一位,姑娘要考虑以身相许吗?”
良辰又是一愣,便听他说道:“开玩笑的,姑娘莫要介意。”
说着,男人突然猛地翻了一个跟斗,经过一群官兵头上时,掌心猛地向下一压,一股气劲从他掌内打出,官兵骑着的马顿时连着发出几声哀鸣,接连倒在地上。
我滴个乖乖,方才还觉得平凡的一张脸,如今瞬间犹如谪仙一般。
良辰盯着男人,双眼冒心,口水滴滴流。
男人顺势又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稳稳地回到良辰身边,拉着她往小竹林的另一边奔去。
竹林的南边比北边潮湿,因此南边的竹林也较为茂密,一路疾奔过来,这一带的竹子几乎都可以将人藏起来了。
男人将良辰塞入一个山洞内,自己也跟着缩了进去,略微一拨拉,洞口就被茂密的竹子挡住了。
一大堆官兵从眼前奔过,良辰连气都不敢喘,一直到洞外没了脚步声,良辰才松了一口气。
她抬眼看向男人,眼底充满了浓浓的兴趣:“我叫良辰,兄台怎么称呼?”
男人想了想,折了一根细竹枝在地上写道:时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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