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的嘴角几乎要飞起来,太上道了,太上道了,这棵好看的摇钱树,怎么可以不摇!
“梅公子不用担心,我刚刚斩杀的这头老虎,体大毛厚,且由木头亲手处理,干净整齐无残留,绝对适合为公子做一件温暖的虎皮坐垫,”走珠一般快速地将早已准备好的话语,良辰的意思已经摆在脸上了。
梅谨再也没有忍住,唇角微勾笑出声来。
“良辰还真是……分外特别有趣……”
“呵呵,”一时听不出是讽刺还是赞誉,良辰干笑两声双颊也有些发红,只是,好容易逮住一个有钱的主儿,能骗一分是一分,不是吗?
“那公子是……”要呢?还是,不要呢?
“良辰唤我梅谨便可,公子公子的,我们毕竟也不算是生人,如此叫着,实在是有些有些生分。”梅谨的声音温温润润,颇有些诱惑人心的能力。
良辰却是没有丝毫感觉,本着说有钱谁是老大的心思,立刻点头,从善如流地叫了声:“梅谨……”
微微一笑,梅谨又看了一眼远处偷偷在虎皮上乱开刀的木屯一眼,点头沉吟道:“良辰这幅虎皮,二百两银子,以为如何?”
良辰的心都激动地跳得停不下来,热泪盈眶、感激涕零,忍不住一把拉住梅谨的右手,口齿不清道:“你……你真是我的衣服父母啊……”
梅谨……
虎皮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叠的整整齐齐地被递过来的时候,刚好,接到信号的蓝书也飞速地赶到了。
不知道公子这次突然急传所为何事,还让他不要用轻功过来,而是骑马前行,猛然见到梅谨面前两个熟悉的人影,蓝书整个人都有些呆。
这不是,霍姑娘他们吗?怎么和公子又碰上了?
难道,是霍姑娘纠缠公子,公子打算用银子打发她走?
可是,莫说霍姑娘本不是个爱财的,就算真的要打算,一共四百两银子,用来打发知晓他们颇有信息的霍姑娘,也太寒碜了些吧?
心思百转,蓝书不禁有些发呆。
“银子可有带来?”
只有他熟悉的公子提醒的语气瞬间让蓝书回神,恭敬地从身后取出重重的四百两现银,低声道:“启禀公子,都在这里了。”
梅谨却没有接话,更没有接过装着银子的包袱,而是笑眯眯地转头看着眼睛都已经黏在包袱上的良辰,微笑道:“一共四百两银子,其中五十两算是良辰为我看病的诊费,良辰若是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梅谨的话还没有说完,良辰就飞快地抢过了他的话,甚至在蓝书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包袱,如同宝贝一样,立刻系到了自己的背上,而刚刚还捧在木屯手上的一叠虎皮,也瞬间转移到了蓝书手上……
蓝书……
物物交换吗?
“那……”
“好了,既然拿了银子,我们就该告辞了。”第一次抢过良辰的话头,木屯忽然开口,随即拖着良辰,转身就走。
良辰一脸懵地被拽着走了几步,随即就开始对身侧的木头又踢又踹了,我去,她还没有和这棵摇钱树结成永不可断的羁绊呢,怎么可以现在就走呢?
她以后还会很缺钱的……
然而,几乎猴一样地上蹿下跳地想跑,身后不远处的梅谨却忽然开口问了一句:“对了,上次看良辰对苏洛苏将军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几日后我会去他府中拜访,良辰可有兴趣同往?”
几乎在梅谨话落的一瞬间,前面女子刚刚还剧烈的挣扎瞬间就停了,随即便是头也不回地冷声拒绝和不用人拽,就飞快离去的背影。
“不去!”
微微一笑,梅谨的双眼微眯,果然如此。
只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霍羽柔会对苏洛感兴趣……
人影渐渐走得看不见了,蓝书才终于对今晚行为颇有些诡异的公子问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送钱给霍姑娘,孩纸送四百两,而霍姑娘竟然还不嫌少,还一副欢天喜地钻进钱眼儿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还有就是……
“公子上次不是说,这个时候,不适合去苏将军府中吗?为何刚刚又同霍姑娘说要去……”
微微一笑,梅谨的笑意颇有些耐人寻味,随即转头朝蓝书看了过来,眼神微妙而带笑意:“我是说不适合去,可没有说过不去。”
更何况,上次那种情况下,确实是不适合,可是如今,多了一个对苏洛似乎颇为了解的霍羽柔,事情,似乎就变得十分合适了。
蓝书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呆呆地望着笑得有些诡异的梅谨。
“对了,还有,上次说得调查霍羽柔一事,立刻派人着手查探,”双眼微眯,梅谨又缓缓道,“弄清楚,霍羽柔从离开红尘局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如今身边跟着的男子,又是什么身份,还有,他们的目的而在,又是要去往哪里……”
蓝书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可……可……可……”可是,上次公子不是也说过,霍姑娘的事情,没必要查探吗?眼见梅谨的眼神又扫了过来,蓝书几乎都咬了自己的舌头,才急急地转了话语,“可是得多派几人?”
这回梅谨微微沉吟了片刻,才皱着眉头缓缓吩咐道:“让暗卫出动一组人马,前去去查。”霍羽柔,或者说良辰如今身边那男子的功力,就是连他,也是很能看得分明。
“是……”蓝书整个人都已经呆了,只为一个霍羽柔,公子竟然要出动只有针对那些人才安排的暗卫,公子这是,忽然良心发现,额,不是,自我发现,他其实爱上了霍姑娘了吗?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蓝书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呆呆地站在原地,连梅谨已经走了都没有发现。
“怎么?虎皮很沉吗?”眼前蓝书没有跟上来,梅谨不禁停下脚步,转头笑着询问道。
蓝书顿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慌忙抬脚向前,结果一个踉跄手上一抖,几乎如同流沙俱下一般,刚刚看着整整齐齐的虎皮,如同被人拿刀割成了一片片一样,全都扑棱棱落了下去,厚厚地堆了一地。
蓝书……
谁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梅谨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还真是,心眼小啊!
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满地的虎皮,蓝书看着这一地被弄残的虎皮,一时不知到底是捡或不捡,此时,就听见梅谨含笑的声音缓缓传来:“拾起来吧,回去让人缝缝,做成虎皮坐垫,送到我的书房……”
蓝书……
公子不是最讨厌这些带着腥气的东西吗?
讨厌讨厌最讨厌!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
“你……以后少跟这个人来往,他不是好人。”不同于梅谨主仆二人之间颇有深意的对话,月色下背着银两的二人此刻的谈话却是颇为有趣。
“他当然不是好人,”良辰听木屯说完,双眼顿时眯了眯,微微勾起嘴角,颇有些深意地顿了顿,随即在木屯期盼地眼神中,深深地一呼吸,随即满口激动道,“他是好有钱人的人!”
木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木屯大急,他刚刚可是看见了,那个看似大方体贴的公子哥,在良辰出手杀虎的那一刻,袖里可是藏了一把刀的,尤其是,那时候,他还没有发现那只老虎,那么可见,这把刀肯定是打算对付良辰的……
“我管你什么意思,要我不跟他来往,可以啊,你要是比他给我更多的钱,我就不要他了!”没好气地白了一脸着急的木屯一眼,良辰哼了一声,刚想让他不要再说,眼珠子一转,忽地低低转头,看着张口结舌的木屯,贼兮兮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嘻嘻,木头,你是不是,嫉妒了?”
一口气顿时梗在了木屯胸口,死活提不上来。
良辰却一副她已经看穿的样子,直起腰来,摆摆手向前走了两步,转过身笑眯眯地望着他,缓缓地正色道:“放心,他只是一颗摇钱树而已,你跟他,自然是不同的……”
木屯的呼吸瞬间乱了,被夜色掩盖的脸颊一片通红,刚想开口回应,在他心中,良辰也是不同的,不仅不同,还是独一无二的,连师傅都不能比……
此时,就听到良辰说了这话之后的第二句:“嘻嘻,毕竟你连摇钱树都不是……你是木头……”
木屯……
离梁颜去世已经数月有余,然而,整个将军府的氛围依旧被沉重掩盖,不是丫鬟小厮太过不舍他们的先夫人,而是知道消息之后的苏洛,整个人都沉默下来。
平日肃穆的书房如今成了他独处的地方,除非有他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府上人都说,将军是在怀念少夫人,虽然,那个少夫人,亲手害死了他未出生的孩子。
门外传来几声画眉的啼声,苏洛俊逸的眉峰微微动了动,他忽然想起来,那段两人在山洞逃命的日子里,她高兴地指着洞口外三两的画眉告诉他,这是她最喜欢的鸟儿呢,还说以后自己也要养上几只,也可以作为他们躲藏日子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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