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看着纸上那一句“错过这一次便只有等明年”,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圈,突然嘿嘿一笑:“姝尧,你想不想去见识一回,这十黄金一张的门票,是什么模样?”
姝尧闻言,也跟着笑了笑,却没再动笔,目光看向花楼的方向,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辰的性格向来就是说做就做,傍晚,采玉阁的大门刚开,就迎来了三男两女。
良辰将手中的玉牌子递了上去,老鸨瞅了一眼牌子,又瞅了一眼良辰一行人,让开了道路,尖声尖气地说道:“牌子上有桌位号,按照号数入座。”
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这采玉阁里原本就位置大,为了此次活动,似乎还特意将做饭市的二楼也临时改成了花楼。
“一百八十号……”良辰一边嘟囔着,一边寻找着一行人的位置。
木屯跟在良辰身旁,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你一女的进这种地方,真的合适吗?”
“为何不合适?男的可以来采花?女的就不能来了?再说了,你看除了我以外,不也有很多女的过来吗?”良辰说着,随手一指。
木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有活动的原因,采玉阁里额外地多了些女客,她们有的温文尔雅,有的百媚丛生,有的烂漫清雅,但和良辰的兴奋不一样,那些女人的眼神中或多或少都藏着些不屑。
他一噎,无法驳回她的话,只好跟着她寻找牌子上写的座位号。
牌子是良辰在门口一个男人的腰间顺来的,按照良辰的说法,一人十黄金,她们一行人有五人,加起来就是五十黄金,若是单单进来看个女人就跑了,那多亏?
“公子!找到了!”方言朝她们招了招手,一行人往方言的方向走去。
原先一楼放置的七十二张桌子已经全被坐满,二楼新加的四十九张桌子在良辰一行人入座后,也坐满了人。
大概是为了让二楼的人看的更加清楚,所以新加的桌子几乎都是环着一楼中间的阁台加的,坐在位置上探着头往栏杆外看去,就是表演的玉石阁台。
话说回来,这采玉阁跟她们下住的弄玉阁是一个掌柜吧?连风格都如此相似……
良辰一边想着,四下望了望,心里暗暗感到惊叹。
从二楼的外厅可以直接看到楼下的情况,整个花楼里人山人海。
良辰正感到惊讶,忽然,她瞪大双眼,看到了一个熟人——秦歌!
秦歌一身嫩黄色的衣裳,从大门走入,身后跟着非离和初见,怒气冲冲地登上了二楼。
良辰挑了挑眉:“秦歌居然也会到这种地方来?”
姝尧看她吃惊的样子,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道:“县官之女。”
“县官之女?!”良辰惊得嘴巴都合不起来:“你的意思是秦歌是县官的女儿?”
姝尧点头:“她叫楚歌,不叫秦歌。”
良辰的眼睛又咕噜噜地转了一圈:“那她两个哥哥叫什么?”
非离和遇见,一听就知道是两个瞎掰出来的名字。
“楚施,楚辞。”姝尧缓缓写道。
良辰正看着姝尧写的字出声,头上突然撒下一片阴影,她抬头,就见楚歌站在自己的身边,恨不得将眼中的怒火化成刀子,将自己千刀万剐。
她弯了弯嘴角:“哟,这么巧,楚大小姐。”
听见良辰喊出了自己的姓,楚歌的脸一下子白了一下,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小偷?赶紧滚出采玉阁!”
“小偷?”良辰扬了扬眉:“楚大小姐,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楚歌冷哼一声:“你还敢狡辩?我与哥哥去买些吃的过来,让小厮先排着队,哪知道那个没用的家伙,一转眼就让人偷了牌子,而你现在坐的,又是我定的桌子,你不是小偷是什么?”
良辰听得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就喷了出来,她只是随手挑了一个看起来不怎么顺眼的人下手,哪里知道那人会是楚歌的小厮?这该不该算缘分呢?
嘚瑟归嘚瑟,良辰还是往后一仰,靠在了椅子上,说道:“真是巧了,这牌子,也是我花了五十黄金定来的,难不成,楚大小姐定了假的桌子?”
“你!”楚歌简直被她气疯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可不是吗?见过忘恩负义的,还没见过恩将仇报的呢。”良辰说着,悠悠地抿了一口嘴边的茶水。
楚歌听出了她话里有话,顿时更加来气了,猛地一拍桌子,抬掌就想往良辰的身上打去。
还没靠近良辰,手就被人紧紧握住了,她抬眼看向握着自己手的木屯,皱了皱眉:“放开!”
木屯略微收紧自己的手,楚歌的手腕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啊!”楚歌一阵惊呼。
身后的楚辞上前想要帮楚歌,邵宜的脚一动,一张椅子就横隔在木屯和楚辞的中间。
楚辞见状,脸色不太好:“对女人动手,恐怕不是什么君子所为?”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君子,再说了,你以君子度人,难道在沙漠中抢走仅剩的水源,又是君子所为?”邵宜笑吟吟地回问。
楚辞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一群人的动静几乎引得二楼的看官全都看了过来,再这么下去,别说什么花魁比赛了,就是普通的消费估计也没了,还得赔上不少的桌子椅子。
老鸨扭着腰身走了过来,手中帕子一甩,说道:“哎哟,吵什么吵,还想不想看我们采玉阁的花魁了?”
“哼,花魁好看是好看,但你也不能让我们花了钱还得站着在这看吧?”楚歌冷哼道。
老鸨一噎,她自然是知道楚歌什么身份了,县官最疼爱的小女儿,她还想在这新卫多赚几年钱呢。
想到这,她看向良辰,刚想说什么,就见良辰从腰间猛地拔出一把匕首,咚的一声插到了桌子上,桌上的杯杯碟碟被震得一跳,老鸨也被吓了一跳。
这……两个都不好惹啊!
“这个,阿彪!抬张桌子上来给楚小姐坐!”老鸨说完,便讪讪地笑着离开了。
见老鸨没有赶人离开,楚歌心里更气了,只是此时楼下的音乐已经响了起来,她也不好再发作,只好将就着坐下。
良辰见楚歌不再闹事,这才安静地开始欣赏表演。
一位七八岁的小女孩提着花篮上楼,一桌一桌地询问着什么,走到良辰桌边的时候,小女孩也停了下来:“哥哥姐姐,买朵花支持自己心中的花魁吧。”
“买花要怎么支持?”良辰好奇。
楚歌冷哼一声:“还说不是小偷,连最基本的投票规则都不知道。”
良辰也不恼,微微一笑,问道:“你每餐记得你吃了多少粒米?”
“这种无聊的事怎么可能记得?”楚歌不屑。
“那你岂不是白吃了那么多米饭?”良辰假装惊讶:“你也会说,这种无聊的事怎么可能记得?难不成我就得记住每一件事?”
楚歌忍不住握拳,这个女人真的是能气死人,她分明就是话里有话,说她白吃了那么多年的饭。
见楚歌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良辰心情更好了,她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笑眯眯地对小女孩说道:“这花篮里的花,我全要了。”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卖花的小姑娘生怕良辰反悔,将怀上的篮子全都塞到了良辰怀里。
“良辰……”邵宜想要拦她,良辰却已经将银票递了出去。
一篮子花,在外面摘不到十两,进了采玉阁居然卖到了五百两。
良辰直呼自己上当了,邵宜有些无可奈何,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摸了摸鼻头,坐在一旁继续看表演。
良辰见邵宜不接话,木屯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自讨无趣,索性把注意力放回了楼下的表演中。
楼下的琴声婉转连绵,如泉水叮咚,余音袅袅,绕梁三日,突然,弹琴之人手指略微拨动琴弦,琴声一个转折,变得高荡起伏,一个女子从玉石阁台下小跑上来,开始伴着琴音跳起舞来。
楼下的老鸨在阁台旁边扯着嗓子介绍:“此乃采玉阁花魁比赛的一号选手,染蝶!看她舞姿犹如蝴蝶般翩翩飞舞,就连我这个女人啊,都忍不住心痒痒了。”
良辰吹了一个口哨,从花篮里拎起几朵花扔了下去,随着良辰的花掉落,越来越多的花掉落在染蝶的脚边。
一曲毕,染蝶欠身,离场。
老鸨在台下乐呵呵地说道:“你们这些人啊,优雅的还勾不起你们的胃口了是吧?好,下面请上我们的二号选手,蓝双!”
老鸨的话音刚落,良辰的眼珠子就险些掉出来。
楼下的玉石阁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上来一个姑娘,恐怕就是老鸨口中的蓝双。
只见蓝双粉脸含春,杏眼微眯,丹唇微启,一袭淡紫薄纱绸裙慵懒地半褪着,飘坠在地板上。她的粉肩赤裸,胸襟敞开,艳紫色的抹胸清晰可见,娇白的乳沟诱人地颤抖。
良辰睁大眼睛,看得呼吸都快停止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看了看四周,周围的男人盯着蓝双的模样,恨不得将蓝双吞入肚中。
她有些恶心,余光瞄到桌上的花篮,勾了勾唇角,举起花篮,一溜烟全撒到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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