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都是这样,一旦追随者有野心的人,胆大妄为习惯,那么,不自觉的心中就充满了戾气,觉得自己可以做到,觉得自己为何不能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李若兰就这般,盲目的觉得自己一样也能操纵一切,觉得自己也并不别人差。
跟着赵琏这段时候,让她知道,一个女性要想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一个女人只有依靠一个强大的男人才能让自己为所欲为。
原本的女戒,根深蒂固的让她相信 一个人就应该在自己的年龄段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而赵琏这段时候,安然无恙的就在自己的身边,他们连一点踪迹都无法察觉。
足以证明赵琏的手段更高一筹。
一个女孩一旦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并且毫无保留的从他那里得到了满足,那么,她就成为一个盲目的追随者。
赵琏莫名就成为她的天,她的一切。
赵琏当然心知肚明,也知道自己从心中已经收复了这个小女子。
“真的要走吗?”李若兰依依不舍的偎依在他怀中。
“大业在即,你就等着未来的好日子。好好的待在这里。”赵琏当然能感觉到一个女人全心扑在自己身上的感情,没有缥缈,没有怀疑,没有质疑,只有全心的相信。
他莫名的感到自己的强大,让自己更快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人马也该动起来了。
不能贪婪这一点温存。
李若兰甜腻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惆怅:“老爷,我会想你的。”
赵琏心中满足极了,只要自己大业一旦成功,那么,这种暂时的分别算什么?
且不说他们依依不舍的分别。
如今的长公主府邸。
宋煊,赵令仪走了三个多月了,宋依斐感到自己的思念之情越来越浓。
奈何自己的母亲,病情一直无法平稳下来。
不过能在宋煊改变处方之后,把一直躺着月凝公主偶尔能坐起来,下床活动一下了。
短短的小半年的摧残,让这个明艳多彩的人彻底沦落成为一个老媪。
头发白了,皮肤松弛了,整张脸皱纹都起了。
“依斐,若兮呢?我想她了,她怎么不来看我了。”月凝公主说这一句话都要停顿好久,不过,如今也能开口了。
意识也渐渐回来了。
“母亲,若兮,煊儿跟令仪一起去参加妍儿的婚礼了,快了,等他们回来,让煊儿,若兮整日陪着你,好,好不好?”宋依斐看着母亲月凝公主的脸,心中说不出的心塞。
以前那个光鲜的,夺目的,明艳的母亲,如今却成了这样的憔悴的,恹恹的,一心只想家人的老妇人。
宋依斐多想以前那个母亲,虽然霸道,不讲理,还时不时的利用她的权势让人臣服到她的脚下。
可那样的母亲是多彩的,是令人羡慕的。
至少能健健康康的,如今却跟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奄奄一息的等待着救援,等待着家人的侍奉,等待着人来看望她,偏偏府里前段时间就是一个多事之秋的阶段,事情一件跟着一件,令人无法回避。
“回来,若兮,我想若兮。”月凝公主如今的记忆大不如前,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只记得自己的孙女若兮。
好像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皇上驾到!公主驾到!”
明黄的龙袍,金黄的朝靴,闪亮了月凝公主的眼。
“魏归,魏归,我想若兮。”月凝公主的话催人泪下。
皇帝怎么能不知道,宋若兮的事情。
好在接到赵令仪的信件,说宋若兮已经走出自己的小世界,慢慢的接受这个大世界。
多多少少心中踏实多了。
“姐姐,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天,我派人把若兮接回来,好不好?你看,雪儿来看你了。”皇帝魏归把身后的魏昭雪拉了出来。
倒不是魏昭雪不同意,而是站在父皇身后,宽大的身体把她完全遮挡住了。
“若兮,若兮,你回来了,祖母好久没看到你了。”月凝公主满脸的皱纹笑起来,宛如皱菊。
皇帝魏归心中也难受极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姐姐,他的心一点点的撕裂开来的痛。
这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才跟宋依斐的关系缓和一点。
作为一个高位的他,如今总算体验到自己父皇的不容易。
当年自己一直都对自己的父皇,只有敬意,没有爱意。
一直到他垂暮之时,也是赵令仪推崇让自己愿意接受他,安慰他,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书房里。
“依斐,这段时候,朝堂上雪儿做的挺好,可边界却蠢蠢欲动,我真的担心啊,雪儿还小,至少三年之后,才能真正的掌握住朝堂,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位置看似没有人跟雪儿竞争,可暗涌的力量都在不断涌现。我真想让令仪回来帮帮我。 ”皇帝魏归忧心的说道。
“皇上,你也知道的,宋若兮看似有所缓解,可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你还是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令仪身上,有事还是多跟司马衍商量,我们这边伤的伤,病的病,老老少少,不要没有给你帮助,反而给你拖了后腿,那就不好了。”宋依斐倒是相当的客气。
两个人的感情看似跟以往一样,可到底因为有些事情,多了一些隔阂,这就是人跟人之间,千万不要去触及他人的底线。
如果皇帝魏归能用心一点,不要让自己的亲姐姐受这番折磨,也许,只能说也许,宋依斐永远会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支撑着他。
可这个世界,就是没有买后悔药的。
而宋煊也传讯,他已经达到了云南,如今柳镇远的大部队在周边帮助边界布控,不久将班师回朝。
说起云南,如今也该说一下以往的云南王了。
因为宋煊害怕大公子当初成为云南王,不能掌控局势,为此,就没有同意让老云南王苏醒过来,毕竟,让温和的大公子掌控局势,把整个云南王重新运作起来,需要一段时间。
再说他那个睡眠,就算晚一段时间苏醒,也会对他身体的有一个适应过程。
宋依斐对自己儿子宋煊办事一向放心,他也知道面对皇帝魏归,他心中有气,可大局上,自己的儿子也一直在帮助魏昭雪,那么,自己就没有必要,全家齐动员。
何况,母亲的身体,的确是她的心病。
皇帝魏归缓缓的站起来,心中落寞极了,这位亦兄亦友,却是自己亲外甥宋依斐,心真的跟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依斐,我知道,等一切都好起来。好起来再说。”
相对无言,说多了也都是徒添伤悲罢了。
看着床榻上的姐姐,饱受煎熬,他心中对当时自己的冷漠,自己的决定,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打通番邦这段海运,的确短短的两个月,就让国库的财政翻了几番。
对于黎明百姓,他能做到问心无愧。
“恭喜皇上,听说国库这段时候的增收那可是翻了几番,臣觉得还是恭贺一下,还有,臣担任的大理寺卿,也不能一直空缺着,找个时候,我会去把官位辞去,母亲的身体你也看得到了,不容我在外,我就安心侍奉家母即可。”宋依斐恭敬的给皇帝鞠了一躬,作为道贺。
这一举一动都牵着皇帝魏归愤怒的心。
皇姐又不是不会好了,只不过时间的问题,可国库的事情,等不得。
宋依斐一定要这样吗?
虽然心中不悦,可他说的也是事实。
皇姐的身体,的确让自己惭愧。
“好了,依斐,我知道你心中难受,你想如何才能出气?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到,义不容辞。”皇帝魏归想起以往那个一直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的外甥,总是一副生机勃勃,阳光向上的情景,如今跟自己隔着十万八千里,让自己都无法触及的这种感觉,让他异常的窝火。
“皇上,依斐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什么好委屈,难受。至于未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为何人总是说忠孝不能两全,我前半生一直都在朝堂,为了百姓,为了国;如今,母亲生病,我也要孝顺母亲,至少后半辈子,不让自己有一丝的遗憾。”宋依斐义正言辞的说道。
就好像他们之间除了君臣,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关系。
如果说他不生气,不愤怒,那就不是宋依斐。
虽然赵令仪也给了自己很多劝慰,可一看到躺在床榻上的母亲,他的心就犹如刀割一般。
也许皇帝魏归自己也没有想到,可如果没有他的放任,也不会有今天的母亲。
“依斐,大理寺卿,我会永远给你留着。”皇帝魏归失落的说道。
对于皇姐,他心生惭愧。
不管当时自己如何想的,可如今的局面,的确让自己都无法接受。
“恭送皇上!恭送公主!”宋依斐带领长公主府的所有人施礼送别。
魏昭雪依依不舍的离开长公主府邸。
宋煊这段时候,一直没有再给自己任何消息。
却把自己的暗卫送了回来。
的确,经过宋煊的训练,自己的暗卫的层次不是一个级别的提升。
对于宋依斐跟父皇之间的关系,她真心想帮助,可望着躺在床上的皇姑姑,她也真心感觉希望不大。
魏昭雪也曾想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如果有人对自己的母亲这样做,自己会如何?
她只能对镜子的自己苦笑。
没有如果?自己只能承担这所有的一切。
这段时候,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足够强大,才能让自己的亲人不受任何伤害。
虽然这是告诉自己的动力,可也是自己忘记所有,用心部署一切的开始。
她原以为自己的父皇暂时不会让自己动手的,哪知道父皇却大力支持。
“雪儿,夜莺的事情,办的如何了?”坐在马车上,皇帝魏归突然问道。
他们之所以没有坐銮轿,行礼仪,就是希望常去走动一下。
跟宋依斐的关系变得尴尬以来,这是皇帝魏归第二次来看皇姐。
不知道为何,上一次来,对他的触动都很大,回去,他也曾自责很久。
让自己的皇姐成如此惨样的是自己,这个亲弟弟,自己还一直答应赵令仪,宋依斐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自己就这样照顾的。
如果及时救治,如何动用自己的力量,不会是这个样子。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除非他皇帝魏归的皇位是一个空壳。
喜欢女相国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女相国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