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琏从来不在自己的儿子面前隐藏,却总是在他的面前,告诫他,有朝一日自己一定会成功,要做那人上人,不再让别人主宰自己,剥夺自己的生死,他才是那高高在上,无法取代的!
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拥有权力的滋味太过享受了。
赵源一直跟随在赵琏的身边,深受他这种思想的毒害。
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但凡是父亲想要的,都能得到。
“父亲,你一定能成功的。”赵源的声音中带着坚定的拥护和尊敬。
“放心吧,一切都在父亲的掌控之中,你不用紧张,我们的路长着呢?”赵琏拍了拍赵源的肩头。
他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强心剂。
“嗯,父亲,我相信你。”赵源坚决的语气,没有一丝的胆怯,他会紧紧的跟在父亲的身后,为他的大业舔砖增瓦!
经过上一次的失败,让他变得更冷血,更残忍,他知道,只有拥有那个位置,才能称为胜利!
人只会看到你登上高位的光彩,谁会在意你曾经做过什么不堪的事情。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史书都为你而改写。
赵琏想到这里,不由的苦笑,上一次苏州的打击让他悲伤欲绝,他也曾经问自己,这一切值得吗?
如今站在赵府的闪烁的金子招牌下,他会不假思索的回答,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要不然,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再回到这个自己出生的地方,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在踏入这个自己熟悉的家门,更不能堂而皇之的去给自己的父母上坟。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成为空谈。
“走,回去准备,我们好好的过一个新年,虽然那个该死的宋若兮还或活着,那个老妖婆的伤寒得到了抑制,可他们的留下的后遗症却帮了我们大忙,这样想来,那个宋若兮还真的不能一刀毙命,往往活着能帮助我们做很多事情?你说呢?”赵琏发出阴险的狡诈的笑容。
“父亲最能化腐朽为神奇了。”赵源的嘴巴越来越会哄着自己的父亲。
跟着自己的父亲一起,他过早的体验到人生的很多艰辛,也知道为何父亲为何一意孤行。
的确,纵观大量的史书,只有成功着,才能篡改史记,哪一个真正的成功者,会有一大堆的不雅的东西被人传颂,传播的都是他向善的那一面。
大年初一。
魏昭雪今日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宫装,戴了一套赤金镶宝石的饰面,头上挽了一个祥云髻,特意戴上了宋煊送给自己的哪知彩凤玉钗,远远望去,更为雍容华贵,高贵大气,尤其这支彩凤玉钗,鲜艳夺目,一只彩凤栩栩如生,眼睛出惊人的一个黑珍珠镶嵌在上面,彩凤的翅膀展开,却又那个玉质本身的色彩相互吻合,简直看上去就跟真的一样,这种浑然一体的感觉任谁都说不出的惊叹。
只看这个,就说明 了这个彩凤玉钗的价值,还不说其他的做工,小巧玲珑的嘴竟然微微张开,从那张嘴巴里吐出的流苏就像一个个真正的凤仪,令人眼睛都无法转移走。
静静从魏昭雪的手中拿过来的时候,都发怔了。
如此高贵的典雅的彩凤玉钗,简直太难得了,做工一流不说,整个钗面看不出一点点的勾勒,天生自然形成 一般。
“公主,这玉钗太漂亮了,我简直都看花眼了。”静静吃惊的说道,单凭这个玉钗,就价值连城了,还不说镶嵌在眼睛上那个黑珍珠,还有凤嘴巴里那根根细的可以忽略不计的真蚕丝了。
不是静静没有见过好东西,而是这个独一份。
“谁送来的?太别致了。是哪个国度进贡的吗?我的天啊,我的眼睛都直了。”静静好不吝啬的夸奖道。
公主魏昭雪除了微笑,一言不放,的确,这个宝钗太符合自己的心意了,光泽鲜艳,活灵活现。
简直就跟重生的凤凰一般,即使一个姿势,也那么傲立群雄一般。
独霸一方,斩获其他的头饰的光芒。
今日,她要去长公主府看望姑姑月凝公主,师父赵令仪,受伤的宋若兮,更希望能见到心中的那个他,不知道为何自从他给自己说了那一番话之后,她更坚定了相信他的势力。
当然,她也要跟上这个步伐。
整个京都都沉浸在热闹,喜庆的氛围中。
可长公主府邸,虽然赵令仪提前给下人的月俸都比往常多了三倍,伤寒的危险期也过去了,让他们想回家过年的都能离开了,可大家却都迟疑着没有离开。
短短的两天时间,长公主的病一直反反复复,宋依斐日夜守在床边,不敢轻易的离开,就连看望宋若兮,也是匆匆而去,快速而回。
若兮的情绪也备受打击,虽然宋煊再三保证会还给他一个完整的芍药。
可每一晚来临的时候,她的眉头都不由的皱起来。
赵令仪生怕她有什么闪失,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
“公主驾到!”
伴随着一声高唱。
公主魏昭雪款款走来。
一行人在赵令仪的带领下,给她行了礼。
“师父,使不得。”公主魏昭雪慌忙搀扶赵令仪起身。
“交情归交情,礼仪可不荒废。”赵令仪笑着说道。
顺便把她引导宋若兮的内室,她实在不放心自己的女儿。
宋若兮正双目痴痴的盯着幔帐,好像能盯出一个花儿来,对于任何人呢,都没有什么反应,伴随着公主魏昭雪的进来,她依然毫无直接。
白天宋若兮的情绪还好一点,一到晚上,她的情绪就失控。
除了这些,她还是莫名的要出门。
不知道要到底要做什么?反正就是不跟任何人沟通。
身为母亲赵令仪第一次感到无力感。
“你们都退下吧!”公主魏昭雪示意下面的人退下。
她站到师父赵令仪的身边,看着宋若兮失神的表情,不知道如何规劝。
魏昭雪多希望自己也能帮助师父一把,给她减轻负担,却也知道,这种安慰人的话,多么的苍白无力。
“雪儿,有关你立储的事情,师父暂时帮不上你忙了?过完年,是不是要开始准备了?”赵令仪故意岔开话题。
总不能让魏昭雪给自己说那些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的安慰人的话吧?
“师父,立储不重要,势力才重要,师父,我觉得这件事最好能在我的掌控之中,而不像上一次,险险的渡过难关,师父,我知道这样做,也可能不对,可如果我就是一个空壳的皇太女,那做跟不做也没有什么区别了?”魏昭雪想起宋煊的话,让她从心里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而不是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心思。
“雪儿,可你的父皇也许更希望你能早日的能坐稳皇太女,给你助力。”赵令仪实事求是的说道。
其实,皇帝魏归的心思,她一早就知道,他想让魏昭雪处理政务,慢慢的立威。
“师父,痴迷于形势,最终受伤害的还是我自己,我可不想最后皇位还没有坐稳,就被人给轰下去,还不知道为什么?”魏昭雪笑着说道。
那一晚宋煊的话,的确震撼到了自己,她一直都不想正视这个问题,可看过前皇后之后,她就知道,她没有退路了。
一旦自己还如此的优柔寡断,那么,最后只会让大家都跟着她一起下地狱。
她不能那么自私。
一旦真的改朝换代,那么,自己的父皇都不会原谅自己。
“雪儿长大了,能正视这样的一个问题,挺好的。”赵令仪为魏昭雪感到高兴。
“师父,我都十四岁了,好不好?这短短的两年,让我也学会了思考,我不能在永远躲在你的背后,对不对?为此,我也该行动起来了。”魏昭雪朝赵令仪说道。
“好,雪儿真的长大了。”赵令仪夸奖道。
说实在话,她还真为魏昭雪的事情发愁,一旦她真的成了皇太女,她还没有自己的势力,一切都跟他父皇当太子一样,一直都是依靠皇帝的荫庇,到最后一直仁慈为主,根本就无法展示自己的拳脚,到最后,一旦有人谋权篡位,那么,她就只能当一个板子上被人任意宰割的肉。
太子魏归当年倒是早早成为储君,可举步艰难,根本就不是那个魏贤王的对手,在人才上,他没有权谋到一些为他真正出谋划策的幕僚,在财力上,他没有做生意,还有广纳百川的那种眼光,至少自己看到他的时候,他是处处受到限制,人脉上,长公主倒是帮助他牵引塔桥不少,可真正能用得上的寥寥无几。
并且真正能让皇帝信任的人,反而不敢投奔他。
太多的事情,看似顺理成章的往前走,其实,却处处受到限制。
除了那个光辉耀眼的太子光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倒是当年的魏贤王魂都水生风气,完全能把压他们一头。
虽然到最后,皇帝从太子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可他们付出也很多。
才扭转了这个局面。
“师父,这还是宋煊提醒我的。我一直以为做的很好,做的天衣无缝,做的让群臣俯首称臣,可真正的局势,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当这虚伪的一面被揭开的时候,我真的很慌乱,很紧张,很难受。”魏昭雪对赵令仪没有任何 隐瞒。
这也的确是当时她的真实写照。
“哦,那只能说明宋煊在外的经历,让他成长很快。挺好的。”赵令仪没有一点吃惊。
其实魏昭雪的转变如此明显,不可能早就有所准备,她之所以没提及,不想把所有的重担都交给宋煊,哪知道魏昭雪会对自己毫无隐瞒。
当然,不管出于什么,她只能说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观望。
因为宋若兮的事情,她必须先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然后才能尽到一个为人臣的责任。
好在她如今也是无官一身轻。
更不想让自己置身在官场中,一旦自己主动插手这件事,会惹来很多争议。
暂且不说皇帝,皇后什么意思,前提是自己必须能帮助魏昭雪走到最后,如果但凡有任何的纰漏,这都是自己应该担负起来的。
还有众位大臣,自己已经不是宰相大人,却依然用宰相这个称谓行事,这不让他们耻笑,也会让自己感到自己很无聊的。
如果说未来宋若兮的情况好转,除非迫不得已,自己倒是会按照幕僚的身份帮助魏昭雪一二,仅限于此。
这也是师徒的情谊,或者说当年皇帝对自己的知遇之恩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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