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研怀里就像揣了一个小鹿一般,惊慌又失措。她刚才她的确震惊极了,虽然赵令仪笑着对自己的要求,让她称呼她义母,可她依然感到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一个始料未及,她就真的如愿以偿,成为赵令仪的义女,这让她心中复杂极了。
从小到大,她就把赵令仪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她对自己的教诲,自己一字不差都记入脑海中,对她的言谈举止,都心中默默的记下,让自己效仿,当然,这都是在私底下的行为。
如今,可以正大光明的称她为义母,感觉幸福极了。
赵令仪依然盯着这位少年,梁世,如果可以,她还真的能从他眼中读到很多,不过,这些明显不是自己该用功做的。
她只要守护好耶律研就好,只要给她找一个合适的人儿就好,至于这个少年,她不是她的救赎者,没有必要给他更多的讯息。
“夫,夫人好!”梁世慌忙从墙角站起来,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虽然有点狼狈不堪,却依然很倔强的挺直自己的身体。
一个太过骄傲的人,正因为自己的身份,或者其他,才让他变得如此自尊心超强。
这样的少年,一般那种柔软没有主见的女孩更适合他。
而他的世界更多的他自己。
“好,没伤着吧!”淡淡的声音却犹如鸟儿唱歌般好听。
“没,没有。”少年摇着头说道。
其实,谁都可以看出来,他的头,手腕处都伤的不轻。因为他刚才使出多大的劲道,全部都反扑到自己身上,可以想象一下,他到底真的受伤没有?
“有事吗?”赵令仪突然问道。
“没,没有,没事,祭祀的老虎我给扛回来了,想给族长说一声。”梁世的声音低,头更低。
因为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的伤势,那岂不更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哦,谢谢你,父亲说过,虎皮让你剥了带回去呢?”耶律妍及时的补充道。
“不,不用了,既然来了贵宾,那我就先回去了,等族长醒了,有事让他告诉我。”少年慌慌张张的说道。
他真的心里狠自己的要命,自己太莽撞了,如今耶律研的义母出现在这里,明摆着就是给妍儿想看对象的,自己怎么问都不问一声,看都不看一眼,就莽撞出手,太丢脸了。
就如此丢脸还不算,还大声嚷嚷人家,自己这一次不用说,给人家的印象,可以说差到脚底下了,这个时候,想都不要想什么了。
他只想赶紧走,离开这个地方,让自己好好的喘一口气。
虽然说族长一直都对自己客客气气,可他也听说了,族长曾经可是在宰相大人的府邸做过事情,如今耶律研既然称对方为夫人,然后又改口叫义母,那么,足以说明,这位贵妇人,就是当今的宰相大人,天啊,怪不得大家都传说她就是仙子下凡,做事,办事,还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自己想到刚才自己的囧样,就难受的要命。
“义母,我父亲真的同意了。”屋内的耶律研再一次不确定的问道。
“不相信义母吗?那你问问他们。”赵令仪眨巴着眼睛,盯着满屋子的丫鬟。
这些丫鬟都被刚才的那一幕吓的还没有楞过神来,他们的对话,包括那个梁世走,大家都没有还没有意识过来。
因为他们的潜意识中,夫人是无法逃避开一个少年对她的猛攻的。
哪里知道夫人不仅躲过去了,而那个少年呢?
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只见夫人正微笑的看着他们。
“不,我相信义母的话。若兮妹妹睡着了。义母,她到底怎么了?”耶律研关心的问道。
赵令仪看了一下屋内的丫鬟,笑着说道:“她被吓着了,有人要刺杀她,芍药为了救她,全身没有一点好,她也被刺中,曾经我一直以为我能庇护你们周全,不会让你们受伤,就放弃了让你们习武,如今只能后悔莫及,不过,妍儿,从今开始,我会教你一些防身术,让你在危难的时刻自救。”
耶律研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赵令仪,她终于知道为何父亲让自己越来越远离义母他们。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这是父亲说的,可他内心深处的担忧却无时不刻都存在。
“妍儿,如今你知道你父亲的苦衷了,好多事情不是表面能看到的,你父亲看似不会说很多温和的话,可他对你,还有你的母亲可是一心一意的。”赵令仪看似说的很平淡,却潜在的告诉她,表面看到的永远都没有用心体会的重要。
她想耶律研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说的话,她都会私下好好的思量的。
这几位少年,她也相信都是铁甲依照自己的方式查到的最好的。
至于谁到底能得到耶律研的倾心,她也无法预料。
“义母,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耶律研冲赵令仪笑着说道 。
的确,如果没有义母给自己的点拨,她内心深处的确对父亲有一丝怨恨,被义母点明之后,终于让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如此深沉的爱。
父爱如山,她一直不能明白,总想心有落地了。
“啊!来人啊,来人啊。”一道道尖叫,惊得赵令仪连忙赶出去。
“若兮,若兮。”
赵令仪一边温柔的喊道,一般灵巧的飞跃到她的身边,只见她披头散发的,衣服都撕扯着,整个人颤抖着,好像风摇曳着杨柳一般,就像失魂一般,不用说,也知道的她再次受到了惊吓。
“不要怕,母亲在这里,那是一只老虎,一只打老虎。母亲在,母亲去杀了她,若兮乖,不要怕,母亲在。”赵令仪一边哄着她,一边大声的喊人 。
耶律研很快就明白了义母的意思。
很快,她们就上演了一场戏。
那只原本就死掉的大老虎,在耶律研的演绎下,又死了一次。
为了让场面在逼真一点,她就让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是弄了一点老虎的血,在宋若兮胆怯的眼神中,终于看到了一点亮光。
“没事了,若兮,没事了,母亲在,不会让若兮有事的。”赵令仪紧紧的抱着宋若兮安抚着。“若兮,你看,妍儿姐姐很厉害的,他们已经把大老虎给打死了,没事的,来,你跟着母亲一起来,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好不好?”
赵令仪温和的劝说着,刚才那一幕,她还能喊出来,说明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有人保护自己的,渴望有人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既然能喊出来,那么,说明从她内心深处也在逐渐的适应这种恐慌,恐吓,包括害怕。
至少知道躲避不是唯一能解决的问题的方法。
赵令仪把宋若兮抱在怀里,慢慢的拥着她前进,慢慢的拉着她的手,让她适应老虎的体温,慢慢的让她知道老虎已经死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这一刻静止了多久,大家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都像凝固了一般。
所有的声响也悄然窒息。
“哇——”的一声,宋若兮哭出来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山动动摇,哭的肝肠寸断。
好像只有哭出来,才能宣泄自己的所有的害怕。
“好了,好了,不怕,不怕,我们都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的保护你,谁都不能伤害你。”赵令仪时不时的在她耳边低吟着。
大家终于也都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心中着实都高兴万分,总算醒过来了。
一个人在只要能醒过来,不把自己的心锁起来,都好办多了。
“我们进屋去。”赵令仪轻轻的安抚着宋若兮,然后用眼神告诉大家,感谢大家。
看到夫人跟小姐好起来,他们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赵令仪几乎把若兮抱到屋里,天气还有点寒冷,她就这样疯一般的跑出来,一定感受不到自己在的气息,才会如此惊慌失措。
赵令仪安抚着若兮,不停的给她唱幼儿时的歌曲,才让她慢慢的放下自己的紧张,让自己不那么着急,让自己不那么的害怕。
可手依然拉着赵令仪的手臂。
赵令仪没有想过要离开,就这样看着她,让她感觉到安全。
再次醒过来的若兮,却并没有了以前的活泼,也没有了以前的青春活力,更没有了以往的热情,如果赵令仪离开一会,她就默默的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
好像让其他的人都忽视她的存在。
这一切对于赵令仪来说,已经很好了。
至少她肯接受这一切,不再逃避。
原本她想亲自去寻找夏至的事情,也停顿了下来。
不过,这几天,院落里不由的热闹起来。
因为离春耕还有一段距离,大家索性就利用这个年后,都互相走动起来 。
这也是这里的风俗。
铁甲身体不适,这就成了那几位对象的频频来访的原因,好在他们庄稼人对这些礼节没有那么在意,而赵令仪以耶律研义母的身份公布于众,大家对这个仙女一般的人物,内心还是很敬畏的。
虽然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有人不知道,可她的做事风格,办事能力,都让他们打心里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员外家的吴凡,虽然不是很潇洒俊逸,可如果说跟耶律研站在一起,也相当的很养眼的,相对其他几位,到底有一定的知识涵养,他的修养也让他懂得适可而止。
李安然的确粗鲁,说话粗声粗气,办事也风风火火,一身蛮劲,浑身带着一种戾气。他是不远处李家寨寨主的儿子。
生性就好结交朋友,对于他能看上眼的,都是称兄道弟,相当的能打到一片。
比如,他就很佩服叶峰,他愿意跟叶峰成为朋友;而叶峰相对于李安然的粗鲁,他的长相还真的五大三粗,难得的让人有同感,可有一点,他心细如发,很懂得照顾妍儿,也愿意为了 妍儿,尽量的让自己说话缓慢一点,让自己的行动规矩一点。
如果说长相排名,当然吴凡,还有那个穷小子梁世,李安然,最后才是叶峰。
这个叶峰的母亲也去世的很早,跟着他父亲一起长大,在有些方面,他更稳重一点。
最起码的因为失去而更懂得珍惜。
除却梁世,吴凡相对也孤傲一点,因为他不喜欢男性之间这种看似友情,却带着一种吹捧的意味的场合,淡淡的情谊,不过赵令仪还是捕捉到一些什么。
为此,他放下礼物,冲在座的各位施礼,就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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