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来到牢房,就看到这人吃起鱼来竟然不挑刺的,他楞在原地,这人都不会被刺卡住吗?“你没事吧?”这人平时不会连个鱼都吃不到吧?好歹也是死士首领,这过的也太心酸了。
夜莺却看出不对来,上前一把拉住这人,将鱼踢翻,“怎么回事?你就算想死也不至于拿鱼刺来自尽吧?”
这时,十三咳嗽了一下,嘴角确有黑色的血滑下。
“不好,殿下,这鱼里可能有毒。”
太子大喊一声,“来人,”外面守着的侍卫听到声音急急跑进来,“快传太医过来。”
“殿下,先弄点牛奶或者羊奶来。”夜莺说完将筷子探进十三喉咙,十三被筷子刺激的忍不住呕吐起来,直到他胃里什么也吐不出来,侍卫也找来了牛奶,夜莺灌到十三嘴里,再接着用筷子捅他嗓子,等他吐完又是灌牛奶接着让他吐。
旁边的侍卫都看不下去了,原来还有这样的拷问犯人的方式吗?夜莺大人懂的真多,真可怕。
过了一会,太医也过来了,太医来之前已经打听了病人是中毒了,于是带着几种常见的解毒药就来了。
一进牢房,太医被熏的险些晕过去,却还是忍着走过去为十三号脉,接着取出一粒解毒丹塞进他嘴里,“太子殿下放心,只是平常的毒药,加上催吐又吐出大部分的毒,吃一粒解毒丹就可以了,只是这里环境太差了,病人在这里住下去只怕身体会越来越差。”
太子总算放下心来,“夜莺,你带他去东苑,把他安顿在我院子后边的小房子里,那里现在也没人住,多派些人。”
夜莺没想到这人竟能住到那个院子里,那院子是太子以前身边的一个嬷嬷住的,那嬷嬷一直照顾这太子,如今她早就不再了,那房子太子不让拆也不让别人进去。
“是,”夜莺扛起已经晕过去的十三就跟着太子一行人出了牢房。
而红玉赶紧去回禀太子妃,“主子,太子竟然过去了,那人,没能死,”跪在地上请罪,“主子,都怪奴婢没有处理好。”
太子妃也很是气愤,将茶杯摔在红玉面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该怎么办呢?“你去做这事可有留下把柄?”
“奴婢不曾留下把柄,厨房人来人往,奴婢每天都会去看看,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太子妃坐下来,总算心安了一点,“把地上收拾了,就跟平时一样,不要让人看出来。”
“是,我还在厨房给您煲了汤,一会给您端过来。”红玉拿帕子将摔碎的茶碗收起来,出了太子妃的房间。
红玉对旁边的小丫鬟说道,“太子妃不小心把茶碗摔碎了,你把它扔了去。”
她还得去打听一下,那人怎么样了。
太子将人放到自己眼皮底下,又派了不少侍卫守着,放下心来,想着宋依斐的伤应该没什么事了,就带着夜莺去了长公主府。
正巧碰到柳瑟舞被哥哥嫂子催着来长公主府道谢,他们跟她说,安国公为了救自己受了重伤,自己于情于理都要来探望,可是她明明记得,赶来救自己的是太子。
碰到太子,她只觉得心头一颤,好像心脏要停住了似的。
“太子殿下,”行了礼,站在一边,而宋依斐看到太子过来心情很是愉快。
月凝公主一见柳瑟舞来了,就把丫鬟下人都遣下去了,可是他跟柳瑟舞有什么好说的?
柳瑟舞也觉得分外尴尬,这人是令仪的心上人,但是看刚刚月凝公主的意思好像是要撮合自己和他,不说她根本不喜欢这人,就单说这人是赵令仪的人,她也绝不会跟他有什么牵扯。
太子一来,两人都觉得自在多了,“依斐,你伤口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宋依斐叹了一口气,“这些天我天天喝补汤、补药,补的我浑身燥热,都要留鼻血了。”
太子最近探查没有结果,刺客在自己府里的大牢差点被灭口,本来阴着一张脸,现在听到宋依斐这样抱怨,只觉得心情通畅了许多,“哈哈,姐姐也是为你好,你受了重伤确实要好好补补。”
宋依斐哀怨的看了太子殿下一眼,这人,刚刚还阴沉这脸,现在一听说自己不好过马上开怀了,“不止是母亲,还有令仪,”宋依斐头疼的说,“令仪送来了不少上好的药材,人参啊、雪莲啊、还有那什么,我也不记得名字了。”
太子更加开心了,也不管还有姑娘家在,“这可是令仪对你的一番心意,你可不能浪费啊!你伤的地方在腰上,确实要好好补补。”
柳瑟舞脸一红,这太子怎么一点威严都没有,她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站起来请辞,“时间不早了,既然安国公没什么事了,我也该回去了。”
宋依斐点头,这人毕竟是令仪的朋友,可不能怠慢了,“小北,你去帮我送送柳姑娘,柳姑娘慢走。”
送走柳瑟舞,太子脸色又恢复了阴沉,“依斐,我这几天都没查出什么线索,你那天来通知我,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宋依斐点头,“确实是,出事的前一天我发现城东的一座桥桥板忽然断了,而且还是被人故意弄断的,有一个妇人还摔断了腿,第二天我一问,发现那人是赵府车夫的媳妇,车夫跟令仪告假回去照顾媳妇了。”
太子点头,等着宋依斐接着说,“那天令仪坐的谁的马车?”
“令仪跟我说过,刚刚我也问了柳姑娘,太子妃给准备的车,车夫应该也是太子妃派去的。”
宋依斐虽然怀疑太子妃,却也不想让太子为难,只得接着说,“只是出事后,那车夫就不见了,所以,不确定是谁做的,对了,你抓到的刺客拷问出什么了吗?”
太子摇摇头,“那些死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从首领吩咐,而那首领宁死也不愿意招认,夜莺说,可能是他家人在主子手里,所以一个字都不敢透露,而且......”
想到这里太子皱起眉,能在自己府里下手的,除了太子妃还有谁?“他之前中了毒,差点死了,现在昏迷不醒。”
宋依斐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太子将自己的想法跟宋依斐叙述一遍,包括他想把那人家人救出来,可是那人说的话分明意有所指。
宋依斐支撑着坐起来,“我身体也好些了,明天我去顺天府,带着人好好查查,我就不信我找不出凶手。”
“依斐,我想问你,”宋依斐看向太子,等着他说,“如果真是太子妃做的,我若是不能惩治她,你们,会不会怪我?”
太子没有在府里查毒药到底是谁下的,也没有去质问太子妃,而是跑来长公主府,就是想听听宋依斐怎么说。
“殿下,”这个时候,面前的男人不是自己的舅舅、朋友,而是一位储君,他所面临的事情、所要做出的选择可能都是为了最后能够登上皇位。
宋依斐能够理解,却不会认同,“你只管按照你心里想的去做就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给令仪一个公道。”
宋依斐虽然是他的晚辈,他却一直将依斐当做朋友,如今自己的这个朋友却称呼自己为殿下,太子咬咬牙,他有选择吗?在皇位的较量上,输的人只有一死,他怎么能输?他如果输了怎么对得起自己的母后?他如果输了怎么对得起自己外公家那么多条血债?
他只点点头,安慰到,“注意身体,”就匆匆离开了长公主府,或者可以说,是狼狈的逃出了长公主府。
回到太子府里,他没有找太子妃质问,也没去查是谁下的毒,而是唤来夜莺,商量如何救出那人的家人。
月凝公主看到柳瑟舞红着脸走了,笑起来,就凭自己儿子的样貌,哪个姑娘不心仪呢?柳家虽然一向不偏不倚,可要是自己儿子娶了柳家小姐,那老头子还能帮着贤亲王去?
就算那老头不愿意将女儿嫁过来,可若是女儿自己看上了呢?当爹的难道还能棒打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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