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我要为令仪处理伤口,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周嫮生端着药箱第十次请他出去,可他就是赖着不肯走。
“你处理你的,我又不碍着你什么。”他此时正内疚自己没有照顾好令仪,不看到她醒来他说什么也不出去。
“你不走是吧,我走。药膏你帮她涂吧,记住,一定要涂在伤口上。”周嫮将一只小罐子塞给他,气冲冲地离开房间。
宋依斐心想这也没什么难的,不过就是涂药。可双手伸向赵令仪的衣襟时,突然收回。
门外,周嫮生坐在石桌上,翘着二郎腿看他逃出来,笑得那叫一个欠揍。
“我早说过了我来,你偏要抢,现在知道原因了?”
宋依斐拦着他,还是不让他进去。“就算是你是她师傅,那也是男人没错吧。男女授受不亲,春分,你去。”
春分接过药罐,无奈地扫了一眼两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吵。
贤亲王府。
从书房里传出东西碎裂的声音,下人们全都躲得远远的,担心被殃及。
赵昌仪缓缓穿过走廊,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曳。她如今已是魏贤的美人,虽没什么位份,但凭着她魅惑男人的本事,在这王府里也算站稳了脚跟。
“王爷请消消气,您气坏了身子我可怎么办呐?”赵昌仪顺势坐在魏贤怀里,双手便开始不安分了。
“都是你那个好姐姐惹的事端!本王前些天还想去宫里救她,她倒好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父皇改变了主意,竟然派我去前州!那里可是洪灾区,本王去了恐怕就回不来了!”
赵昌仪一听此时与赵令仪有关,立即煽风点火,恨不得能让魏贤此时就去把她杀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她和太子是一路的,也就是王爷您的死对头。她擅长用美貌达成目的,王爷您可得小心,指不定她日后还会给你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红木茶几应声而裂,魏贤一脸阴暗,目光染上了杀气。“赵令仪,本王绝不会轻饶你!”
赵昌仪闻言,内心畅快无比。她起身站在魏贤面前,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落。
“奴家想给王爷降降火,您可愿意?”魅惑的语言加上她曼妙的身躯,瞬间点燃了魏贤的欲火。
“小妖精,本王如今是一刻也离不开你了。要不你姐姐有你一半识趣,本王就将你们姐妹都收了,改日封你当妃子,她为后……”
赵昌仪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耕耘,眼底冰冷一片。为什么她都把自己献出去了,还是比不上她赵令仪?
等着吧,总有一日她会成为皇后。必定要将她折磨一世,才肯罢休。
“醒了?”宋依斐惊喜地看着她,双手捧着她的手掌如握珍宝。
赵令仪觉得浑身酸疼,想动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在他手上。“松开。”
“你要起来?好,我扶你起来。”赵令仪身体虚弱,说出的话像叹气,宋依斐听岔了。
原本就浑身疼痛,此时坐在床上,赵令仪痛得浑身哆嗦。
“你是不是觉得冷?等着,我给你拿被子。”宋依斐从柜子里拿出三床厚被,全都压在找令仪身上。
外面阳光明媚,床上的赵令仪热得像蒸笼蒸着一样。
“你、你出去!”她没想到他竟然笨到这种地步,根本没法交流,不如出去呢。
“我上来?这样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啊。可是你的请求我怎么会不答应你,等我啊。”宋依斐说着就脱掉了靴子,掀开三床棉被,作势要钻进去。
赵令仪急了,用脚踹他。没想到真的把宋依斐踹下床去了。
“我这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用那么狠吧,要是我死了,你可就成了寡妇了!”
宋依斐坐在地上揉着屁股,哀怨地瞪着床上的某人。
赵令仪这时才明白过来,刚刚的事都是他故意的,于是赏给他两个字。“活该。”
她其实心里知道,宋依斐是在怪她不让他进宫,她也知道这次让他担惊受怕是自己不对。
可她正是因为了解他,才这么做的。
三天后,赵令仪能下地走路了。
她让铁甲去备马车,她要出去一趟。可她看见匆匆走来的人影时,她知道不用忙活了。
“这半个月你老老实实地躺着,哪儿也休想去。若是有谁敢偷偷帮你准备马车,本官就用妨碍公务罪将他送进牢里待两天。”
“你滥用私权!”
“如果你再不去床上躺着,我不介意多用几次。”赵令仪没想到他竟这般无赖,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呢。
半个时辰之后,宋依斐见赵令仪睡着了,便回府尹去办事。走之前对铁甲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看住自家主子。
他前脚才走,赵令仪出现在房间门口,且早就已经穿戴整齐,穿的是一套白色男装。
“主子,宋……”
“难得你还知道我是你主子,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一起,第二乖乖在家待着。”
铁甲还想说些什么,春分别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他立刻就妥协了。
“那我还是跟您一起去吧。”待在这儿等宋依斐来了还得挨骂,他才不傻呢。
令仪投给春分一个赞许的目光,快步走向走道。
今日是初三,听说那人每月都在春满园听戏,再晚就见不着了。
站在春满园门口,铁甲九尺高的个子格外引人注目。
“你到底进不进?”赵令仪服了这男人了,自己不想进,还不让她进去。
“主子,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来。”也不适合他这样有家室的人进去。
看着铁甲一本正经的样子,赵令仪欲哭无泪。
她瞧见了站在门口拉客的青楼女子,眸光闪过一丝狡黠。“姑娘们,谁伺候好了这位爷,这银子便是她的。”
十几个女子一拥而上,铁甲想动手但他从不打女人,只能被硬生生拽了进去。
可怜他被自己主子卖了,还关心着她的安危。
“哎呦,这位爷长得可真俊俏,是头一回来吧?”老鸨见着赵令仪,就跟见着金矿似得热情。
赵令仪伸手将她挡下,太过浓郁的脂粉香味让她呼不出气来。
将一锭元宝丢给她,赵令仪报出一个人名,老鸨犹豫两下就带她上楼了。
“妈妈放心,我就说我是误闯进来的。”
“聪明!爷如果想要女人,跟妈妈我吱一声,保管让你快活得欲生欲死呐。”
打发走老鸨,赵令仪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她清了清嗓子,推门而入,为的是让里面人有个心理准备。
没曾想,里面的人根本就没听到。
纱帐遮掩了她的视线,木头制作的床榻此时像小船一样要要缓缓,还时不时地传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赵令仪懵了,她瞅了一眼地上衣物,确实是宫里太监总管的,可……
不是说他每月到这儿来听戏吗?
不管怎么样,赵令仪打算先离开,可是这时红纱帐别人甩起,刘公公的脸像开了染坊一会儿红一会儿绿。
一刻钟后,刘公公穿戴整齐站在桌前,给赵令仪施了一礼。
“让您见笑了,咱家这也是……”
“刘公公,我今日什么也没看到,也没听到。”赵令仪打断了他的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知道刘公公是聪明人,一定能猜到她的用心。
“多谢赵姑娘,您今日来找老奴,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刘公公果然如她所想般聪明,这么快便懂了。
“却有一件小事需要公公帮忙。”赵令仪欲言又止,目露为难之色。
刘公公是明白人,知道她需要帮忙的这件‘小’事,与宫里有关,还与她先前被冤枉的事有关。
“赵小姐,咱们谁跟谁。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只要是奴才帮得上忙的,万死不辞!”
“不至于,我就是想麻烦刘公公帮我查查,宫里近来谁去太医馆要过千年人参?公公的恩情令仪他日定会双倍报答。”
赵令仪心知宫里的人两面三刀,谁有权有财便听谁的,可她愿意赌一把。
她不会看错,刘公公虽也是世俗之人,但情谊深重。
回赵府的路上,赵令仪心思颇重。刘公公告诉她,不用查他也知道谁用过千年人参,宫里的事逃不过他的耳朵。
只是赵令仪想不到,千年人参竟然是罄贵人派人去太医那儿取的,而且她还将人参分了一半给嬛贵人和另一位嫔妃送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令仪挤了挤发胀的脑袋,刚要准备下车回凤来阁,有人就替她掀了车帘。
“你、我就知道你不听话。说,到哪儿去了?”宋依斐的目光似剑,钉在赵令仪的衣服上。
她也没怎么呀,不过是穿着男装去了一趟春楼,而已。
赵令仪脸色煞白,若是被宋依斐知道她绝对会被‘软禁’,且从此耳根子休想清净了。
“我闷得慌,就让铁甲带我去林子里走了一圈,就在不远处……”
对上宋依斐严肃的目光,令仪竟然心虚地说不下去了。显然,宋依斐也看出来她说的不是真话。
“去林子里会沾上这么重的胭脂味儿?”
赵令仪下意识闻了闻身上,还真有但不是很浓烈,他属狗的吗这都能闻出来。
她的动作在宋依斐眼里就是不打自招,铁甲被春分叫走了,春分的脸色和宋依斐差不多。
显然,她也从赵令仪的眼中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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