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懒懒的从窗外射入,轻轻的打在床上的那个女子的脸上,暖暖的。
坐在床边,叶之语静静的看着床上女子的脸,一抹怜惜从她的脸上遗漏。
“多好的一张脸啊。”
这个时候,房门小心的被推开,肖儿端着一碗粥走到叶之语的身边,顺眼看了一下床上的人,然后说道:“小姐,吃点东西吧。”
摇摇头,叶之语说道:“放在桌上吧,我现在还不是很饿,等会儿再吃。”
知道这个时候劝她也是没用的,听话的将粥放在桌上,然后来到叶之语的身边,将手放在叶之语的肩膀上,轻轻的为叶之语按摩着。
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床上躺着的女人,一头白发凌乱的散落在枕头上,没戴面具的左脸上是两条狰狞的伤疤。
“已经十天了。”轻轻的,叶之语叹息的说道。
“小姐,放心吧,将军不会有事的。”
是的,躺在床上的人正是救了叶之语一命的离鸢。
那一天,离鸢离开之后,因为耗费了内力,晕倒在了山洞里,当叶之语发现屋外已经凝固的血,继而找到离鸢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叶之语忘不了,在那洞口外面见着那一块独有的面具的时候心中诧异的心情。
“肖儿,你说,老天是不是因为,所以才会这样的惩罚?”叶之语的声音很轻,但是肖儿却清楚的听出了她话里的无奈。
对啊,若不是因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一直以来,对于离鸢的传说,叶之语都以为她是因为要上战场,所以才会带上面具。可是直到十天之前,她才发现,原来,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层原因。
她是一个女子,竟然要面对自己这样的一张脸。
“楼儿……”
在叶之语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离鸢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叶之语的脸色一动,将头轻轻的靠近离鸢的嘴边。
“楼儿……”
楼儿?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叶之语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难道,是楼澈?
对于离鸢,叶之语还是有着一定的了解的,更何况,离鸢赎走楼澈的那件事情已经传遍了很多地方,叶之语不可能不知道。
无奈的苦笑。
“离鸢,原来,你也是爱上了……”
后面的话,叶之语没有说出来,慢慢的从窗边站起身来,愣愣的看了离鸢的脸一眼,然后向着外面走去。
“既然爱了,就勇敢的爱下去,岂不是很好?为什么要为难自己?”
叶之语和离鸢不同,凡是她认定的,她一定会坚持下去,就像是当初,所有的人都劝她,但是她还是为了自己那一个做了好多年的梦,嫁给了那个人。
即使现在的她不幸福,即使现在的她很痛苦。
但是,叶之语可以毫不顾忌的告诉所有的人,她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离鸢不同,她有着太多的牵挂,一直以来的教育,离翔的教诲,尤倩的叮嘱,让她犹豫得太多。
很多时候,不惜牺牲自己,来换取他人。
听着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那一直静静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盯着床帘,一动不动。
紧紧的握紧拳头,离鸢的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爱?
谁爱上了谁?谁能够爱谁?
真是笑话!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离鸢从床上站了起来,一时的气闷,让她用力的压着自己的胸口。
也许,是因为给叶之语疗伤,所有翻了旧伤了,但是这些对离鸢来说,本就不算什么。
冷着脸,穿好衣服,然后推开房门。
阳光之下,一个女子穿着狐裘,手中抱着暖炉坐在软榻上,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女子转过身来,那颗额上的红痣,让离鸢有着瞬间的恍惚。
似乎见到了那个人,站在树下等着她。
“将军。”轻轻的,离鸢笑了。
点点头,离鸢也没有客气,走到了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看着叶之语的脸,似乎从她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叶之语的脸就是这么的苍白。
那几乎撑起了明靖整个商场的女人,身子竟然是那么的孱弱。
“陆夫人,谢谢。”
离鸢知道,肯定是叶之语救了她,也许没有叶之语她也不会死,但是,她还是要谢谢。
摇着头,叶之语说道:“将军这不是拆我的台吗?分明是将军救了我,现在竟然跟我说谢谢。”
“将军的话,让语儿太无地自容了。”
“陆夫人过谦了。”
“叫我语儿吧。”
难得的,叶之语对一个人敞开了心扉,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离鸢并不领情。
“不必了。”没有任何的犹豫,离鸢开口拒绝。
她和叶之语的相识本就是一个意外,自此之后,她们将不会再有交集,那么亲密的感情,不适合。
“又被拒绝了。”这一辈子,能够这样拒绝叶之语的,离鸢是第二个。
“陆夫人,我昏迷了多久了?”
“从你救我到现在,已经十二天了。”
“是吗?”低着头,离鸢喃喃自语道,她还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昏迷了这么久。
十二天。
站起身,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离鸢说道:“既然是这么,那么在下便告辞了。保重。”
说完,抬步便向着小院外面走去。
却因为叶之语的一句话停住了脚步。
“将军。”看着离鸢的背影,叶之语开口说道:“竟然已经爱上了,为什么就不放纵一次?”
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看着远方,波澜不惊。
“陆夫人,你多虑了。”
“呵呵。”捂着嘴,叶之语轻轻的笑了,有些事情,总是旁观者比当局者要看得清楚,既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离鸢还不愿意承认,那么,就是她如何的逼迫,也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只是不希望你到时候后悔。”这是叶之语对离鸢最后的忠告。
她欣赏离鸢,她将离鸢当成是朋友,所以才会这么的在乎离鸢,所以才会劝她。
“后悔?”转过身子,看着叶之语的惨白的脸,离鸢残忍的勾起了嘴角:“那么,作为明靖王朝丞相的唯一的夫人的你,能告诉我,嫁给了一个比你大十七岁的男人,嫁给了一个从未将你放在心上的男人的你,后悔吗?”
这个时候,离鸢才算明白,最开始到这里来的违和感是因为什么了?
怔愣的看着离鸢,叶之语没有想到离鸢竟然能够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叶之语也知道,若不是自己将离鸢逼得太紧了,离鸢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不后悔。”好不躲避的看着离鸢的眼睛,叶之语坚定的说道:“嫁给他,我从未后悔过。”
“傻子。”
只留下了这两个字,离鸢便转身离开。
她不懂,不懂叶之语的执着,不懂叶之语到了现在都还不后悔的心情。
但是有一件事情她是懂的,她的心里知道的清清楚楚。
楼澈这个男人,她真的不能够再毁了他了。
已经够了。
离鸢没有想到自己回到这里的时候,面对的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已经十二天了,还是没有找到离鸢。
烈风焦急的在城门口走来走去,见着一个一个来来回回的人,无奈的皱着眉头。
冷着脸,离鸢一步一步的向着烈风走去。
“将军?”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人,烈风诧异的睁大了双眼,两步并作一步的走了上去:“您到哪里去了?”
冷冷的看着烈风,在环顾了一下四周,离鸢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你们这样的不将我的话放在心里了。”
“将军恕罪!”听了离鸢的话,烈风用力的跪在地上,当着所有的人的面大声的说道。
“呵。”盯着烈风的脑袋,离鸢幽幽的说道:“我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们过问,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在干什么?”
一张一张离鸢的画像贴在城墙上,还有一对对的人马在四处寻找着。离鸢还真是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跟罪犯一样了。
“将军,这是皇上的命令。”
“皇上?”微微的眯上眼,看了一眼四周的御林军,离鸢讽刺的嗤笑:“起来,回去吧。”
“是,将军。”得到了离鸢的允许,烈风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敬的站在离鸢的身边,静静的等着离鸢接下来的动作。
“谁是你们的领导人?”看着旁边站着的侍卫,离鸢说道。
一个男子从里面站了出来,勾着腰说道:“离将军。”
点点头,离鸢看着他:“回去禀告皇上,就说我已经回来了。稍后就去皇宫向他解释。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将军,您言重了,您请。”
轻轻的勾起嘴角,转身向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她当然知道杨天域这样的动作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怕她潜逃吗?她离鸢还不是没有担当的人。
皇命,从生下来开始,离翔就每天在离鸢的耳边叮嘱这两个字,所以,无论是多么的不愿意,她也没有想过要违抗皇命。
可是到了现在,杨天域依然不愿意相信她。
太无奈了,不是吗?
“他怎么样了?”突然,离鸢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轻轻的问道。
愣了一下,在听清楚了离鸢的话之后,烈风说道:“不好。”
仅仅是这两个字,便让离鸢的脸色猛地变了。
“不好?”
“自您走后,他就没有吃过东西。”
若不是他们逼着楼澈吃,也许现在,那就仅仅是一具尸体了。
“每天都穿着红色的衣服,坐在院子里,等着。”
抿着嘴,紧紧的握着拳头,离鸢快步的向前走去。
楼澈,你这样到底是在折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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