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煎熬中一天天度过,又过了半月,宛初终于看到了海岸。
“我们终于靠岸了!”看见远处的陆地,宛初激动得大叫起来。
白衣女子望着前方,脸色却并无半分喜悦。
银面男子小心翼翼的操控着转盘,将船缓缓靠岸。
宛初抱着欣儿,白衣女子和银面男子拿着包袱,一行人下船之后,沿着海滩往前走着。
“他在哪儿?”宛初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急切不已的对白衣女子问道。
白衣女子的眉头微微一拧,迟疑了片刻之后方才答道,“我也只能看到大概的方位,这里天大地大,要找到他恐怕颇要耗费些时日。”
听到白衣女子的话之后,宛初神情不免有些失落,但她稍后重振精神,兴奋的说道,“只要他还活着,就算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
这一句,令白衣女子脸色越发担忧。
银面男子看到白衣女子神色有异,他的目中闪过一丝疑惑。
一行人继续前行,前方渐渐出现了人的踪迹。
他们的穿着打扮十分简洁和怪异,与宛初从小所见到的完全不同。
而他们的语言也同四国不同,宛初根本一句都听不懂。
白衣女子上前向一位面容随和的妇人说了几句话,似乎是在询问着什么。
两人交谈之后,妇人便淡淡对宛初笑了笑,然后对三人作了个手势。
“她这是什么意思?”宛初不明白的问道。
白衣女子温声说道,“我刚才是向她借宿,这里离城中距离很远,我们今晚总不能睡在路边吧。”
宛初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这里的人真随和。”
妇人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跟着妇人往前走。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座式样独特的建筑。
这座建筑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白白的颜色,圆圆的顶。宛初第一眼看上去有些象自己平日里做的馒头。
妇人推开房门,向三人招了招手。
白衣女子对宛初说道,“进去吧,不必拘谨。这里的人都很善意,也很好客。”
宛初听到白衣女子这样说,便微微的向妇人揖了一礼,然后跟着她进了屋。
妇人的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和她的丈夫。正如白衣女人所言,一家人对宛初一行人都十分友好热情。
他们将家里丰盛的食物拿出来供几人食用,两个孩子还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让欣儿同他们一起玩。
这里的食物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吃到嘴里感觉十分不同。而欣儿手里玩的小东西,样式也十分精致,十分好玩,但它的制作材料,也是宛初从未见识过的。
看着妇人一家人生活富足,气氛融洽,宛初十分羡慕。
两人在妇人家借宿一夜之后,便继续前行。
接下来的几天,一行人每晚都在不同的人家借宿。
虽然换了好几户人家,但他们同第一户人一样,都十分和善热情,而且家里的气氛也都是一样和睳。
宛初不禁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这个国度的君主是用什么方法来治理这个地方,才能令家家户户都如此幸福美满。
这段日子,因为对着新鲜事务和新鲜环境的目不暇给,倒令宛初对暂时没有工夫去思念拓拔雷。
白衣女子总是带着她不停的变幻地方,不停的让她看新奇的事物,并且每次宛初一问到有关拓拔雷的情况时,白衣女子都是含糊其辞。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行人就这样在无边无际的浩瀚国度里畅游。
宛初渐渐喜欢上这个国度,因为这里没有战乱,没有纷争,百姓安居乐业。
她满怀希望,一边寻找着拓拔雷,一边学习着这里的语言。
她庆幸着,拓拔雷竟会流落到这样一个美好的国度,在这样的地方,即便他身无长物,也能够在这些善良人们的帮扶下,一天天存活下去。
在寻找拓拔雷的过程中,欣儿一天天长大,一天天长高。
她同宛初一样,也学会这里的语言,并在这里交了好几个好朋友。
白衣女子劝说宛初为了欣儿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但宛初却坚持着自己信念,一定要找到拓拔雷为止。
转眼之间,欣儿已满四岁,拓拔雷依旧没有半点音讯。
宛初看着女儿又长大一岁,却始终没有父亲的陪伴,她的心里不禁有些空落落的。
“拓拔雷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这一年来,走过无数的地方,一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到。你会不会弄错,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到达这么远的地方,毕竟,我们坐船都行了近两月!”宛初情绪有些难以自控,她开始对白衣女子的判断产生了疑惑。
白衣女子听到宛初的问话后,面色微微一怔。
“你再帮我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宛初满眼哀求的望着白衣女子,嘶声说道。
见宛初如此急切,白衣女子面色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宛初拉了拉白衣女子的衣袖,再次哀求,“求你了!我的预测术远及不上你,我即便试过无数次入定,也无法看到有关他的任何影象。”
“我有点疲倦,这样吧,你先去歇息,明日一早,我告诉你结果。”白衣女子禁不住宛初的苦苦哀求,只得勉强同意。
宛初虽然急于想要一个结果,但却也不好勉强。
白衣女子轻轻拍了拍宛初的手臂,轻声安慰道,“不要再想了,好好睡一觉。”
说完之后,白衣女子便转身走开。
宛初回房之后,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干脆起来,想到屋外透透气。
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打算这样瞒她到什么时候?”男人声音里明显有责怪的意思。
宛初闻言不由一愣,男人的声音自己十分熟悉,他的主人便是一向沉默寡言的银面男子。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同他对话的人不用说,一定是白衣女子。
而从这句话里可以推断,他们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宛初摒住呼吸,侧耳倾听起来。
“我知道总有一天会瞒不住,但我希望,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能够将他渐渐淡忘。等到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她的伤痛会少一些。”白衣女子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忧伤。
听到这句宛初顿时明白过来。
她气得浑身发抖,重重推门而出。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事情的真相到底怎样?”宛初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尖利的问道。
宛初的突然出现,令白衣女子和银面男子都惊了了跳。
他二人惊慌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向宛初走来。
“宛初,你不要怪我,我不是存心瞒着你......我只是........不知道要怎样让你好过一些........”白衣女子脸现现出少有的恐惧,她两手拉起宛初的手,吞吞吐吐的辩解着。
宛初却将她的手重重一甩,哭着问道,“你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拓拔雷.......他现在.......到底怎样了?”
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既想知道答案,又怕听到从白衣女子口中说出残忍的真相。
“宛初........我其实.......同你一样,什么都看不到!”白衣女子犹豫了片刻,终于吞吞吐吐的说道。
“什么都看不到?这是什么意思?”宛初的声音越发尖锐,情绪激动得几欲失控。
自己关心则乱,看不到拓拔雷的有关讯息倒还在情理之中。而她明明能够随心所欲的预测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她说她什么都看不到?这怎么可能?
白衣女子面对她的指责,只难过的低下了头,再也不作声。
白衣女子的反应,令宛初立即明白过来。
她之所以看不到拓拔雷的任何影象,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已经.......
宛初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答案,用力的摇了摇头,对白衣女子大吼一句,“我不信!这不是真的!今后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这句话一出,白衣女子低垂的眸中立即泛起了泪光。
银面男子看见白衣女子如此难过,立即对宛初粗声说道,“你为何要用这样的态度对她?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她所承受的煎熬一点也不比你少!”
宛初此时已经心痛到麻木,完全没有将银面男子的话听入耳中。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宛初用手捂着耳朵,哭着冲了出去。
白衣女子见宛初跑了,立即惊慌的大喊,“宛初!你上哪儿去!”
她拔腿正欲向宛初的方向追出去,却被银面男子一把拉住。
“让她一个人呆着。有的事,她总要去面对!你这样处心积虑为她设想,对她并无益处!”银面男子满眼担忧的望着宛初消失的方向,沉声对白衣女子说道。
“但我好不容易才找回她.......这才没在一起呆多久,便又要失去她.......”白衣女子惊慌失措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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