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初急忙转过身去,却见张大娘一脸怒意,冲着那两个妇人挥起了拳头。
见张大娘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而大动肝火,宛初急忙上前,扶着张大娘有些发颤的身子,轻声说道,“婆婆,别放在心上,为这些风言风语气坏了身子,太不值!”
却见那家妇不甘的回道,“张大娘,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你这儿媳妇勾搭汉子的事,早在整个镇子上传遍了,就你还蒙在鼓里。等到她肚子里的娃娃落了地,我看你哭都来不及!”
“你.......你再乱说,看我不跟你拼命!”张大娘脸色气得通红,挥着拳头的手颤动不已。
“哎哟,还真护犊子!我们是怕你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才好意提醒你,你不领情就算了,有必要这样大的火气吗?”中年妇人当即打着圆场。
“我家宛初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我家的包子今后都不卖给你们,你们给我滚!”张大娘怒目圆瞪,冲着二人吼道。
“哼!谁稀罕吃那荡妇做的东西!我们走!”那二人一脸嘲讽的表情,扯着嘴角忿忿的离去。
张大娘听她二人如此骂宛初,越发的怒不可遏,不待她平复下来,那二人已经渐渐走远。
“婆婆,别再呕气了。我扶你回去歇息。”宛初生怕张大娘被气病,连忙将她扶回屋内。
返回之时,她的脸色有些凝重。
阿贵立即注意到她的变化,上前一脸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宛初没有看他,只低埋着头,红着眼眶说道,“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那些人为何要说得这样难听?”
自己一直知道“人言可畏”四字,所以自打同阿贵一起经营包子铺以来,一直行事规矩,处处小心。但不曾想到,那些人,依然要捕风捉影,将自己归入荡妇一类。
见宛初神情忧伤,阿贵心底跟着难受起来,他气恨的说道,“那我便明明白白的对你好,看她们又能怎样!”
这一句令宛初顿时惊慌的抬起头来,“这话.....断不可再说。”。
自己的名声是小,但因自己连累婆婆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却是自己的罪过。
阿贵见她一副动则得咎的模样,的心如猫抓般难受,他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若我离开,谣言便可不攻自破。”
这个事实,宛初和阿贵心里都明白。只是两人都不忍说出来罢了!
宛初听到提到“离开”二字,心里莫名的恐惧起来。
“你......别走......,我一个人,照顾不好铺子!”她急忙伸手扯住阿贵的衣角,颤声说道。
虽然自己怕“人言”,但却更怕他“离开”。
阿贵先前不过是说气话,哪里舍得离开她,如今听她说舍不得自己离开,心里暗暗惊喜。
“只是因为铺子?”他眸光幽如深潭,灼热的凝望着宛初,不甘的逼问道。
这一问,令宛初心底一颤。
“我......不知道.....”她眸底一片慌乱,手脚不知如何安放。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怕他离去,或许,是因为铺子,或许是因为习惯或依赖。
总之,自己不想他走!
见宛初一脸迷茫,阿贵的心里越发的激动。至少,从她目前的种种表现看来,她并不讨厌自己。
“宛初.....”他声音沙哑而低沉,唤着她的名字。
宛初第一次听他唤自己的名字,心底又是一颤。
她羞怯的抬眸,定定的望着对方。
“我会帮你照顾包子铺,也会照顾好你和你婆婆。”阿贵发自肺腑的说道。
她的家人,便是自己的家人。只要张大娘愿意,自己原意代替她死去的儿子,为她尽孝。
听到阿贵真诚的话语,宛初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风言风语更盛。
张大娘每次听到这些话,便气得不行。起初,她还对宛初深信不疑,但日子一久,心里不免也有些疑惑。
每日同桌吃饭,她留意到阿贵看宛初的目光里总有些难以言喻的情愫,心里更是如哽在喉。
于是,她便时常背地里观察起来,虽然没有看到二人有什么越矩的举动,但她总感觉二人之间隐隐有些不妥。
一旦宛初和阿贵收工的时间稍晚,她便越发的不安,总要偷偷走到院内,观望一番。
这一日,宛初却是久久没有回房。
张大娘看着渐黑的天色,心里焦急万分。抵不住心里的好奇,她再次踱出了房门。
但当她轻手轻脚来到铺子的时候,却见铺子已经关张。
当下,她心里越发紧张,这样的情形,想必宛初正同阿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料想得果然没错,当她轻轻将头贴在铺子的门边时,清晰的听到了阿贵和宛初的对话。
“这几天热了不少,你的被子有些厚了,我给你拆了,替你换床薄被来。”宛初埋头拆着阿贵的棉被,轻声说道。
“你......真好!”阿贵看着她热得衣衫都湿透了,还辛苦的替自己拆被,感动的说道。
宛初没有答话,麻利的拆下了被子。
当她抱着被子,准备伸手拉房门的时候,却不料脚不小心被拖在地上的被角一跘,脚下一个踉跄。
“小心!”阿贵见状,急忙伸手去接。
转瞬,宛初娇小的身子便稳稳的落入阿贵宽厚的胸膛。
炎炎夏日,两人衣衫本就单薄。
如今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彼此都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火烫的肌肤。
两人的呼吸同时一滞。
阿贵双手紧紧的揽着宛初轻颤的娇躯,眸心逐渐火热。
“宛初!”他气息粗重,呼唤着她的名字。
这声呼唤,令宛初的心越发的狂乱起来。
她微微扭了扭身子,颤声道,“我.....该走了!”
却不料阿贵的双手骤然一紧,死死将她扣在怀里,而他目中的情欲越发的浓烈。
经历过他两次表白,宛初自然明白他眼里的火热意味着什么,她本能的想要挣脱,却是整个人瘫软无力,双手抵在对方宽厚的胸膛,定定的移不开视线。
宛初身体的轻颤和她渐渐火热的眸光,令阿贵越发悸动,他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渴望,俯身贴上玉人火烫的唇瓣。
正在这时,门却突然“吱呀”一声被人大力推开,紧接着一声愤怒的吼声自身后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声怒喝,立即令两人清醒过来。
“婆......婆!”宛初一脸惊愕,呆立当场。
而阿贵也是震惊不已,连忙将宛初的身子扶正,满眼自责的看着张大娘。
“张大娘,这不关宛初的事,是我.....一时难以自持!”他断断续续的替宛初辩解着。
“你.........你们......”张大娘手颤抖着,指了指宛初,又指了指阿贵,一句话来不及出口,人已经气晕过去。
“婆婆!”宛初见状惊得面色惨白,大声惊呼起来。
阿贵也急忙伸出手去,将张大娘背起,一边急急往里屋走,一边转头对宛初喊道,“快,请大夫!”
宛初急忙跑到镇上最好的医馆,将大夫请来为张大娘诊治。
大夫探脉之后,连连摇头叹息,“你婆婆本就身子虚弱,近来又接二连三受了刺激,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啊。”
宛初听大夫这番话,立即双眼含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大夫跟前,颤声求道,“求大夫一定要治好她!只要能治好她的病,再多的银子,我们也愿意花。“
大夫闻言脸上有些动容,他伸手扶起宛初,叹口气道,“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我只有尽力而为,一切都看她的造化吧!”
说罢,大夫开了药方,又仔细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宛初按着大夫的吩咐,抓好了药,又守在炉边细心的照看着火候。
药喂下之后,宛初焦急的坐在张大娘的床边,喃喃的说道,“婆婆,你一定要好起来!宛初向你保证,绝不会再做让婆婆伤心失望的事!”
兴许是听到了宛初的话,张大娘的眼皮微微抬了抬,终于悠悠醒转。
“宛初啊.......“她望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宛初,悠长的唤了一声。
“婆婆,宛初在这里!婆婆,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宛初见婆婆终于醒来,立即上前紧紧握住婆婆的手。
“宛初,我那苦命的儿子不知何时归来,.......让你守着我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太婆,着实委屈了你,你走吧........“婆婆一半自责一半忧伤的说着。
“婆婆,不要!不要撵宛初走啊,婆婆!我要守着婆婆,守一辈子!”宛初的泪越发的汹涌,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张大娘见她说得情真意切,没有丝毫的造作,心里也有些不忍。
她叹了口气,皱眉问道,“你若真不愿走,那阿贵又打算如何安置?”
这一句,问得宛初顿时怔住。
婆婆的意思很明白,是打算撵阿贵走!
但自己的包子铺能经营得有声有色,阿贵要占一半的功功。何况之前他屡屡对自己出手相救,自己欠他的早已数不清。
如今自己非但没有偿还他半分,还要撵他走,这让自己如何开口?
“怎么?你舍不得?”张大娘见她如此犹豫,脸色顿时又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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