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看到一个熟悉而娇小的身影,在拓拔雷的房内整理着床铺。
诺大的雕花檀木床,锦被上金丝耀眼,深深的灼痛了拓拔成的双目。
他再也顾不得身份礼仪,直接揭开数片青瓦,飞身跃下。
宛初被面前的人影惊得失声惊叫,却被拓拔成一手捂住,贴耳说道,“别喊,是我!”
听到拓拔成熟悉的声音,宛初方才松懈下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拓拔成松开手掌,将宛初拉到自己身前,拧着眉头问道,“你和四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视你为仇敌,怎么可能要了你!”
宛初想要开口向他道出实情,但又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一旦拓拔雷弄虚作假之事被皇上知晓,定然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她不得已只得低垂眼眸,含糊其辞的回道,“他为何要如此待我,我也不明白。”
“他既如此不待见你,为何又不肯放过你?”见宛初没有否认,拓拔成痛心疾首的问道。
这一句,令宛初也神情黯淡。
“跟我走!”情急之下,拓拔成拉起宛初便欲往外走。
“三殿下不可!若是四殿下知道了,定然会惩罚我。”宛初满眼哀求。
拓拔成见她如此惊恐,心里越发的难受。
“我亲爱的三哥,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翻墙?”这时,拓拔雷从身后发出一声讥讽。
拓拔成和宛初皆吃了一惊。
“三哥,你要来找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走正门。而你现在偷偷摸摸的来私会我的女人,是什么意思?”拓拔雷走上前,斜眉问道。
“宛初她根本就不想做你的女人,你却强迫于她!四弟,凭着你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偏偏要将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留在身边?”拓拔成不理会他的讥讽,而是苦苦劝解起来。
“她怎么知道,她不想做我的女人?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拓拔雷缓缓向二人靠近,悠然自得的问。
拓拔成见他明知故问,心里越发堵得慌。
但他强压下心里的气愤,好言劝道,“宛初是个好姑娘,无论怎样,我希望你能够放过她。”
拓拔雷冷笑一声,“放过她?难道三哥不知道,皇命已下,一切便无从更改。即便我现在愿意,恐怕也为时已晚。”
“皇命?”拓拔成的声音即刻低了下去,不甘的说道,“你仗着父皇对你的偏爱,便要占尽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即便是你不喜欢的,也不肯放手。”
拓拔雷闻言,转脸正视着拓拔成的双目,“三哥,其他的东西,我可以拱手相让。但唯独这个女人,不行!”
接着,他大手将宛初的纤腰一揽,亲昵的贴近宛初,对拓拔成下起了逐客令,“三哥,时候不早了。若无要事,我和宛初想早些就寝。”
这个动作,令拓拔成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他满眼妒火,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僵持片刻后,他愤然转过身去,大步离去。
拓拔成刚走,宛初立即挣扎着起身,却不料被拓拔雷的手越发用力扣住。
“你放开我!”宛初语中有隐隐的怒意。他当着另一个男人对自己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让自己有一种深深的羞耻感。
拓拔雷非但没有理如她所言,反而将她扳转过来,牢牢的与之对视。
“看来,三哥说得没错。你……的确不想做本王的女人!”他勾了勾唇,轻蔑的说道。
但他即而凑近宛初的耳畔,话锋一转“难道,我亲爱的三哥,才是你想要的男人?”
宛初对他的话不予理会,只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目光。
见宛初没有否认,拓拔雷的心里串起一道火气。
他伸手将宛初的下巴抬起,让她无从闪避,厉声说道,“不管你想不想要,你这辈子注定只能做本王的女人!”
说完这一句之后,他将她拦腰一抱,便向床榻走去。
宛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不轻,在他怀里激烈挣扎起来。
但她的力道,完全对拓拔雷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将她扔上宽大的床榻中央,然后迅速欺身而上,将她牢牢禁锢在双臂当中。
“你要…..做什么?”宛初被他庞大的身躯压着,双目全是惊恐。
“做什么?”拓拔雷目似兽瞳,声音暗哑,“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还能做什么?”
话音一落,他便俯下头,贴着宛初粉嫩的脖颈咬了下去。
“啊!”宛初吃痛不住,惊呼出声。
拓拔雷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杰作----一个清晰的牙印。
“为了让你长点记性,本王已经在你的身上刻下本王的专属印记。你要时刻记住,除了本王之外,你不许再对任何男人存有非份之想!”
拓拔雷说完这一句,便松开了手,翻身拉过被子,闭上了眼。
宛初忍着心里和脖颈间的双重疼痛,强打起精神,正准备偷偷下床,却不料拓拔雷的突然伸出手来,将她的手腕捉住。
“上哪儿去?”他赫然睁开双目,直直的盯着她问道。
“我回房去。”宛初低声答道。
“今日是父皇赐婚的第一天,你理应与本王同榻而眠。”他简短的下令。
然后,他将宛初拉回身侧,重新闭上了眼。
宛初被他的大手捉住,知道根本无处可逃。她只得躺在他的身边,睁着双目一动不敢动。
就这样睡了一会儿,宛初见拓拔雷再无动静,以为他已经睡熟。
她这才稍微放松下来,用闲着的一只手,轻轻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终是抵不过疲劳,宛初渐渐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她身侧的拓拔雷却睁开了双目。
他定定的望着她精美的脸庞,看得有些失神。
她的睡态一如既往的美,如同初生婴儿般香甜。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与她同榻,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看着她的睡姿。
只是,那时,自己误以为她是个不沾尘埃,出污泥而不染的一朵清莲。
而事实上,自己当时真是识人不清,被她这副无瑕的外表所蒙骗。
想到此处,他嘴角扯起一抹轻蔑的弧度,闭上双目,正打算入眠。
却不料,他的耳畔却传来一声模糊的呓语。
他倏的睁开眼来,向身侧的女子望过去。
只见对方眉心紧紧拧结起来,表情十分痛苦。
拓拔雷被她的表情深深触动,不由好奇着,她的梦里究竟是什么?竟能令她难过至此?
只见宛初的唇瓣再次轻启,似乎又要说些什么。
他将耳朵凑近,想要听得真切些。
“阿…….贵……..”
两个字符,从宛初精巧的唇瓣悠长的呼出。
令拓拔雷浑身一震!
怎么可能?她的梦里怎么会有自己?
是自己听错了,或者,她只是凑巧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拓拔雷轻轻掀开锦被,赤脚下床,匆匆走到空旷之外,任清冷的夜风吹醒自己有些迷糊的神智。
第二天,当宛初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空了。
她摸了摸拓拔雷睡过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余温。
她缓缓起身,正准备梳洗。
这时,一名宫女走了进来,恭敬的向她弯身行礼,柔声说道,“奴婢名叫翠儿,是四殿下临走时调来专门服侍姑娘的。”
听说拓拔雷一早便已离去,宛初眉头不由微皱,她轻声问道,“四殿下有没有说他去哪儿了?”
“这倒没说,只是听四殿下说,他这次是专程为皇上办寿礼,恐怕要十天半月方能回程。”翠儿如实作答。
听说拓拔雷这一去要十天半月,宛初有些怅然若失。
见宛初神情呆滞,翠儿连忙出声安慰道,“姑娘别忧心。四殿下对姑娘如此宠爱,就算他人不在府中,心里也是时刻记挂着姑娘的。”
宛初闻言,唇角泛起苦涩的笑意,“他,会吗?”
他如此厌恶自己,连多看自己一眼都觉得多余,怎么可能会记挂自己?
但他却偏偏要在人前装出一副对自己宠爱有加的模样,还为自己安排了华服珍宝,贴身婢女等等,俨然自己真的是他深深宠爱着的姬妾一般。
而自己偏偏心里明知他对自己无意,却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得不配合他的精心表演。
这真是滑稽可笑!
“姑娘,奴婢这便服侍你梳洗打扮。”翠儿又道。
宛初这才回过神来,温和的点了点头。
很快,翠儿便端着一盆热水再次迈入。
第一次被人侍候着,宛初感到很不习惯,但她仍然不露声色,安安份份的听任摆布。
翠儿服侍宛初洗漱之后,又替宛初梳了个精致的发髻,并将拓拔雷赏赐的珠翠插戴了一头。
宛初感觉这些东西上头之后,整个脑袋笨重无比。
接着,翠儿又拿了好几件美衣华服,让宛初挑选。
宛初看都没看一眼,随便指了一件。
穿戴完毕,翠儿好心的拿过铜镜,让宛初照了照,一边说道,“姑娘真是清丽脱俗,美得不可方物。难怪四殿下这么多年来,唯独对姑娘上了心。”
宛初对着镜子牵了牵唇角,笑得有些勉强。
突然,翠儿发现了她脖颈处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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