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雷和宛初闻言,双双望了墨令一眼,却见他面色温和依旧,并无任何波澜。
拓拔成此时接着说道,“我见父皇被母后劝得有些心动,便与墨令出了个主意。我深知父皇对墨令信任有加,又对天命之说深信不疑。便让墨令编了个善意的谎言,说近日墨令卜得一吉卦,卦上说我北蒙有福星降临。而福星来自西南,而宛初又凑巧化解母后之毒,她极有可能便是我北蒙的福星。父皇听说此事之后,对此深信不疑,当即大喜。当即金口一开,赦免了宛初的罪责。”
拓拔雷和宛初得知事情经过,不由双双惊喜万分。
“如此一来,事情便可完满解决。”拓拔雷激动的说道。
“宛初谢过三殿下和天师的救命之恩。”宛初满眼感激的望了拓拔成和墨令一眼,盈盈向他二人施礼。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墨令抢先一步,拦阻道。
“此次我们不过顺水推舟罢了,你此次能够脱离险境,全凭母后率先开口替你求情。”拓拔成也是将宛初扶住。
“娘娘身体如何了?”宛初心里对仁慈的鄂伦皇后感激不已,她双目含着热泪问道。
“母后应无大碍,只是身体受了些损伤,还须每日服用天师所煎的药,慢慢调理数月才能恢复。”拓拔成眉头有些微皱,据实答道。
“我想入宫探望娘娘。”宛初心里担忧着皇后的身体,立即请道。
“此时母后身体睡下,服了天师的药之后,已经睡下,待明日再去探望不迟。”拓拔成连忙劝阻。
“三皇兄,此次宛初的事,你费心了。”拓拔雷此时郑重其事的向拓拔成道了谢。
“四弟何时变得如此客套。何况,宛初是一个不多见的好女子,我帮她是理所应当。”拓拔成一边说着,一边深情款款的望了宛初一眼。
拓拔雷见状,眸色顿时沉了下去。
“三哥还有没有别的事?”见拓拔成失魂落魄的盯着宛初,拓拔雷黑着脸,提高音量问道。
“哦…….”拓拔成这才回过神来,“咳咳,宛初你且好好休养,我先行告辞。”
送走了拓拔成和墨令,拓拔雷转头定定的望着宛初,感叹道,“事情如今得到圆满的结果,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既然此事已经告一段落。不如就大事化小,将月华公主下毒之事暂且隐瞒下来。”宛初借机,再次向拓拔雷恳求道。
拓拔雷略一沉思,便命人又将珠儿带了进来。
“如今,母后已经无恙,宛初又一再为你求情,让本王大事化小,替你主仆二人瞒报此事。但本王却心有顾虑,担心你那心肠歹毒的公主,再生出害人之心!”拓拔雷厉色对珠儿说道。
“不会的!珠儿担保,公主不会再做害人之事。”珠儿听到拓拔雷的话,连忙替公主开脱。
“你要如何担保?”拓拔雷逼近一步,振声问道。
“这……”珠儿被他问得哑住。
拓拔雷定定看着她,过了半晌方才说道,“不如,本王说个办法。若你能做到,本王便如宛初所言,将此事暂且瞒下。如若不然,哼!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四殿下尽管吩咐,珠儿就算肝脑涂地,也一定做到!”珠儿连忙将头重重往地上一磕。
“好!那本王就命你监视月华公主,若她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向本王禀报,你可做得到?”拓拔雷目光如炬,牢牢的逼视着珠儿。
珠儿的沉思片刻之后,坚定的点了点头回道,“珠儿也不想看着公主再害人!若公主再生出这样的念头,珠儿即便背负背叛主子的恶名,也要将她的打算立即向四殿下和姐姐呈报。”
“如此甚好。”拓拔雷见她愿意配合,眉头微松,“你回去之后,切不可将今日之事向月华公主透露半句,切记!”
珠儿定定的望着拓拔雷,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珠儿明白。”
拓拔雷不见看她,只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珠儿缓缓的直起身来,一边往外走着,一边不住的回头望向宛初,满眼尽是愧疚之色。
宛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索性低下眸去。
待珠儿离去之后,宛初渐渐平复了心神,她缓缓走到拓拔雷的面前,盈盈向他施礼,“宛初替南蜀数千万无辜百姓,谢过四殿下。”
拓拔雷不置可否,只郑重其事的说道,“如今你能饶幸逃过一劫,实属万幸。这宫中争斗从无休止之日,你若稍有行差踏错,必陷万劫不复之地。那月华公主既然视你为眼中钉,必然不会轻易罢休,珠儿虽然承诺愿作内应,但她二人始终是多年的主仆,情份非浅。真到大事降临之时,她究竟会如何决择尚是未知之数,今后,你对这二人务必多加提防,小心应付。”
宛初对他投去感激的一望,诚恳的回道,“宛初明白,今后宛初定当谨言慎行。”
同时她在心里提醒自己,千万不可再如此轻信于人。这次便是因自己疏忽大意,让珠儿乘虚而入,险些害了皇后性命。这一次的教训,自己如何都要牢记!
宛初之事得以平息,但月华公主却还没及时得到消息。
此时,她正在自己的房间焦急的等待着珠儿的回复。
待珠儿的人影一出现,月华公主急忙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她。
这时,她注意到珠儿的额头有一块血印。
“你的额头怎么了?”她惊讶的问道。
“这……都是奴婢走路不小心,给摔破了。”珠儿言辞闪烁,心虚的回道。
“走路,竟会摔破了头?”月华公主目中闪过一道疑惑,但随即她将此事抛诸脑后,转而问道,“今日你去四王府,可探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珠儿见月华公主目中闪烁着贪婪的光,心中升起一丝厌恶,但她却不敢露出丝毫,只轻声回道,“四殿下那里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奴婢去的时候,他正愁眉不展。”
月华公主听到这句,眼中顿时闪过一道惊喜,“太好了!如今三日期限只余最后一日,等到时间一到,那个贱婢便将死无葬身之地!这次的计划,虽不算完全成功,但也好歹除去了她二人当中的一人。”
见她神色轻狂,非但不为自己所做的罪恶感到一丝愧疚,反而无比得意,珠儿心里越发对这个主子感到失望,她当即接话道,“公主的计划,并未凑效。奴婢听说,皇后娘娘已经醒来,还口口声声替宛初求情。最终,皇上赦免了宛初。”
“什么!”月华公主听后一声暴喝,当即将案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拂。
顿时,那精美的器皿碎落了一地。
“那该死的老太婆,竟然这么长命!那么猛烈的毒药都死不了,还为替她下毒的贱婢求情?这是什么道理!”月华公主满眼的不可思议,气恨的说道。
珠儿低垂着头,轻声应了一句,“这可能是天意吧。”
“哼!本宫才不相信什么天意,本宫只相信事在人为!这次算她二人运气好,逃过此劫,下一次,就没那么幸运了。”月华公主十指紧握,狠绝的说道。
珠儿听她话中之意,分明还存害人之心,当即她跪倒在地,苦劝起来,“公主,万万不可。这次皇后娘娘中毒,已经引起了皇上的警觉。今后恐再难有机会下手!”
这一句,正好戳中了月华公主的痛处,她眼中的不甘越发明显,倏的站起身来,“你说的没错。经过这一次,诸人定会加强防范,本宫如今只有静待时机。这两个贱人,本宫就让她们暂且多活几日!”
听到月华公主暂时搁置了害人的计划,珠儿稍为松了口气。
不料这时,月华公主又发了牢骚,怨恨的说道,“皇上真是没长眼睛,本宫生得年轻貌美,他连本宫这房一步也不曾踏入,倒是天天守在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身边。这样下去,本宫要到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
她越说越气,越气越急,“不行!他不来看本宫,本宫便主动出击。珠儿,你明日随本宫去瞧那老太婆一眼,看看能不能幸运的撞见皇上。”
珠儿见月华公主为了上位而不择手段,心知自己再劝她也是徒劳,只得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随她去了。
第二日,月华公主精心打扮了一番,便早早赶往了鄂伦皇后的寝宫。
没想到,她刚一踏入,便见宛初和拓拔雷先自己一步到达。
而房内,还有三皇子拓拔成,天师墨令,和皇上。
一见皇上正好在此,月华公主心里顿时感到惊喜万分。
她恭敬的作礼,然后故意用力揉着眼睛,“碧瑶听闻娘娘中毒之事,便一直想来探望,但又深恐惊扰了娘娘,直到今晨听说娘娘醒来,这才急急赶了过来。”
“妹妹费心了,妹妹不用立着说话!”鄂伦皇后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精神还算过得去,她对月华公主回以温和的一笑,挥手示意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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