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叶泽么?”
少年抬起头来,又咳了几声,冷笑道:“呵,你这是明知故问吗?”
“放肆,竟敢对皇上无礼!”
韩君临用冰寒的眼神止住了想要过去的狱吏,盯着叶泽的脸看了一眼,玩味的笑道:“洗干净,倒是一个美少年!”
韩君临再次开口问道:“喂,小子,听说你的武功不错,你愿不愿意成为朕的侍卫?”
“呸,想都不要想!”
被叶泽拒绝了,韩君临也没有什么怒意,他讨厌脏乱的环境,所以他是不愿意在这里多呆片刻的。
他仍旧远远地站在牢门外:“小子,你可想清楚了,违背朕意志的人,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要杀便杀,何必多说废话!”
“没想到,你小子年龄不大,倒是有几分的血性!”
韩君临刚夸赞完,笑容便凝固在脸上,下一秒说出的话即使在盛夏依然让人遍体生寒。
“朕还没有说完,所以你不用慌着给朕答复。其实朕这个人还是挺善良的,对于那些敢于违背朕的人,为了让他们每个人早点对地狱有一个大概的认识,朕都会让他们受尽酷刑再死去。”
“同时为了让他们每个人死的独一无二,朕一般对他们用的酷刑都不一样,像什么汤镬,凌迟朕都不喜欢,太无趣。
朕从小就喜欢看野兽撕吃人的场面。你不会明白那种惨叫声带给朕的愉悦,还有他们惊恐畏惧的眼神带给朕的快感。”
“今日索性无事,朕就带你去见识见识吧!让你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随后,带着沉重镣铐的叶泽被狱卒带到了另一间很黑暗的屋子。
韩君临漠无感情的吩咐狱卒道:“放他进去。”
当叶泽蹒蹒跚跚被推进来时,铁门哗啦一声就被锁住了,这是一件全封闭的铁房子,夏天透不进去一丝凉气,就像一个炽热的烤炉,闷热无比。
这间铁屋子四面漆黑,叶泽目之所及,一片黑暗。
叶泽感觉到自己被推进来跌倒在地上时,手好像碰到一个凉凉的滑溜溜还在扭动的东西。
是蛇,叶泽脑海里首先弹跳出来了大蛇的身影。
“嘶嘶~”
几乎是同时,叶泽快速的徒手将手中的蛇撕成了两段,心中的大骇还没有退去,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声的低吼,那声音很像老虎,那低吼震得叶泽头皮发麻,手脚冰凉,莫说他现在身体几乎差的如同一个废人,就算是他现在有从前的武功,恐怕也徒手打不过一个老虎。
在黑夜里,人的听觉变得更加灵敏,他甚至能听到老虎粗重的喘息声,他也能听到自己紧张恐惧的心跳声。还有数条蛇发出的嘶嘶声,他根本分不清声音来自什么方向,只觉得自己仿佛一直被什么动物盯着,盯得他冷汗直流。
这种黑暗中未知的恐惧令他心神俱损,精神力受到了极大的煎熬。
他脑子中有一根始终绷紧的弦,极度紧张的盯着四周,保持着随时出击的姿势。因为他永远也不知道,它们会突然从哪里跳出来给他致命的一击。
人一直对未知的命运可怕,就像一个判了死刑的犯人,若是不告诉他行刑日期,他在等待杀头的日子天天担惊受怕,内心受极大的恐惧煎熬,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等到一刻钟后,韩君临命人打开铁门,叶泽已经昏死过去。
“还没有到精彩的地方,这么不经玩,这就晕过去了?”
韩君临吩咐狱卒将叶泽抬走。
叶泽是被一声声刺耳的惨叫声叫醒的,他艰难的撑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了这辈子最难忘的血腥一幕。
他正好看到一个中年犯人脚上拴着长长的锁链,被系在一个粗大的柱子上,他的身上已经被毒蛇爬满,已经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只能听到不绝于耳的惨叫。
反观看台上的韩君临正在淡定的品着一杯茶,喝的有滋有味,脸上还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小子,你醒了,正好你还能赶上最精彩的一幕。”
韩君临说着,他挥挥手,狱卒将罩着一块大黑布的布幔拉开,叶泽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装着老虎的笼子,怪不得他刚刚只听到老虎的叫声,并没有在黑暗中看到它的那双绿幽幽的眼睛。
“你瞧,它该加餐了。”
韩君临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叶泽心中对韩君临恐惧到了极致,因为下一刻,他就看到老虎用着极快的奔跑速度扑到了那个中年男子的身上,老虎并没有马上吃掉他,而是撕咬着他的肢体,看得出来那人还有意识,只不过惨叫声越来越弱,到最后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一口咬下来他的头,地上只留下他残碎的模糊血肉。
韩君临完整的看完这血腥至极的场面,好似和平常不过看一场戏文一样,津津有味。
“小子,怎么样,朕再给你明天一天时间考虑,希望你不要再做出什么违背朕的意愿的决定,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场!”
韩君临平静的说完,那语气就好像是在和叶泽聊天,只不过在叶泽的心中,韩君临早就成为了地狱里的恶魔一样的人物。
实在是,今日所见对叶泽心神震撼巨大,他此刻全身哆嗦着被狱卒重新带回了牢房。
即使到了牢房,叶泽仍睁着那双恐惧的大眼睛,将自己缩成一团,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韩君临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拂袖起来。
“这么脏的地方,朕居然呆了这么久!”他的表情尽是嫌弃。
临走,他指着尸体吩咐了一句:“明日带到闹市上,暴尸示众!”
“是!”
韩君临离开了大牢,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自语道:“那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韩君临离开后,几个狱卒边清扫铁房子地上的污迹边小声嘟囔道:“人死都不留全尸,还记得那人死前的眼神吗,妈呀,真是要吓死我了!”
那狱卒说着脊背都是发凉的。
“你说,我们的陛下是不是实在太残忍些了!”
“嘘!你不想要小命了,还不快闭上你的嘴,你这是在说陛下是暴君吗?”
那人赶忙打了自己的嘴几巴掌。
“洪哥说的是!”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谁?你是说地上的人?”
“其实,我昨日也是听一个兄弟无意间提起的,这个人就是今年赈灾时吞并了大量赈灾款,让属地数万百姓纷纷逃荒,最后百姓都活活饿死在路上的那个孟大人。”
“是他?听说最后百姓的尸体都被野狗野狼拉去吃了。”
“没错,就是他!”
本来对地上的尸体还有些同情的那个狱卒,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真是活该,这样的昏官千刀万剐都难消百姓的心头之恨!”
当然,两个狱卒的议论叶泽是听不到的。
叶泽少年很恐惧的生活在韩君临带给他的阴影中,天已经蒙蒙亮,他的牢房门突然开了。
他下意识的往墙角又缩了缩,那布了血丝的无助眼睛令人看得很心疼,但是狱卒是不会理会这些的,他们粗鲁的将叶泽从地上拽了起来。
“陛下下令,要给他沐浴更衣,换一身新的衣服,好好打扮一下。”
叶泽不知道听没有听懂狱卒的话,他一直抗拒着别人碰自己,但是被几个身形高大的狱卒死死的牵制着动弹不得,最后让来传令的太监带来的宫女给他好好的梳妆打扮了一番。
“陛下说,要他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可现在他却是一副死了灵魂的模样,怎么办?”
一个宫女仔细端详着叶泽的脸,有些担忧的对另一个同伴说道。
另一个宫女骨子里对韩君临也是很害怕的,她点点头:“得想一个办法让他苍白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些。”
“你们好了没有?现在已经到了时辰,陛下派的人来接他了。”
“好了,好了。
宫女慌忙应声着,她们连忙拿起一盒水粉在叶泽的脸上涂了好几层。
在宫外的别院里。
韩君临早早就来了,他今日是一副贵公子的打扮。
颜如冠玉,五官秀挺,眉目如画风流儒雅,眼神流转间又邪味十足,举手投足间却散发出卓尔不凡的英挺之气。
“怎么,今日朕的打扮你不喜欢吗?”
很少见韩君临穿白衣的洛天锦还真是不习惯,不知道为何,相对于素雅的白衣,韩君临更喜欢象征着奢华贵气的妖孽的蓝紫色。
洛天锦这次没有损韩君临,她和韩君临此刻更像是朋友,她干咳了一声,难得的笑道:“翩翩公子,走吧。”
“等一下,朕还是想要送你一个礼物。”
洛天锦看韩君临说的一本正经,讶然道:“什么礼物?
“喏,就在那里,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洛天锦这才注意到门口多了一辆马车,马车外面很朴素,可以说很不起眼。
韩君临说着的时候,洛天锦心中已经隐约有了判断。
她用颤抖的手掀开了马车外面的白色帷幔。
瞬间出现在洛天锦眼前的是一个精致的木笼,叶泽就安静的坐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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