眦懿在书桌前细思着,府上的小厮端来了茶水,“小龙,你且等下,我问你一事!”
小厮忽然被叫住,便又转身回过头来。
“大人不知何事吩咐,且说就是!”
眦懿从书桌那绕过,“我问你,那季贵妃可与心腹有过什么争端过?”
小厮思索片刻,便是回答,“回大人的话,那季贵妃向来在宫里有威严,虽是平日爱与圣上争宠,不过皇后做事心狠手辣,季贵妃却常看身边跟随情感之久而手下留情!”
小厮不知眦懿为何这样问,因此复而再问,“莫不是,大人今日进宫,得罪了娘娘与皇后了?”
眦懿却不怪罪小厮多嘴,反是极其信任这个小厮,便沉默点头。
“是了,今时大意,不知皇后这般对我,使我于季贵妃出现了争端!”
小厮叹了口气,“大人也不必太过烦心,我们做小的自是知道,若是大人信任我们,信得过便信,若是信不过,再多争执亦不过。”
小厮言语落毕,忽再想起别的,复而说道,“不过,大人,那季贵妃向来有心,因此,依小的愚见,大人明日不可再进宫,免得再落人口舌,日后亦要减少,即便季贵妃那边派了人!”
小厮接连吐出这一连串话来。
眦懿甚为惊讶,“我且问你,你如何这样尽心尽力为我?”
小厮笑了一下,便说道,“那日,大人的府上刚刚落成,需要小的们去忙碌的事情极其繁冗,可小的因家中老母一事为大人请假半日,不想大人却恩准了小的回家探望老母,老母才不至于重病离去,因此心怀感激!”
小厮说着,眼眶里的泪水却不断地流了下来。
“莫不是,你等认为,府中的大人断然不会恩准此事吗?”
小厮摇摇头,“若是别处,府上事情极其冗多,便不会被恩准!”
眦懿倒是轻松地轻扬起嘴角,“你倒好,能记着我的好,不知,季贵妃能否与你一样,知我赤城之心了!”
小厮安慰眦懿数句,便退下。
眦懿对着窗外松了口气,“还是应当宽厚处事!”
连夜的乌云送了几阵冷风。眦懿在书桌前伏案看着刑部历年宗卷,在她心中,从未放弃追寻父亲案子的下落。
黑夜终于缓缓退去,次日东方的光芒终于再此重现。
清晨万籁俱寂,宫里边捎人传了话,传话的告诉眦懿府上的小厮,“圣上立马要召见大人,请大人立马回宫面圣!”
眦懿躺在木床上休息,听见声响在外头响动着。
“外头怎么回事?”
眦懿问话。
外边的小厮回答,“回大人的话,皇上正要着急面见您,恐是昨日之事让圣上知道,烦请大人快些进宫去吧!”
眦懿顿时醒了身神,很多个清晨,她都是自己穿戴齐整,不便下人帮忙着梳洗,以便让外人识别了身份。
“好了,我且梳洗完就出去。”
小厮退下不坐声响。
顷刻之间,那眦懿已经完毕出屋。
这日,眦懿已经梳洗完毕,随着宫中派来的人,立刻进了宫面圣。
皇帝早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那眦懿满头大汗地走近殿里,见到圣上背对着自己,立刻下跪拜过皇上。
“微臣眦懿,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皇帝冷哼一声,“倒还知道来见朕!朕问你,你一个刑部办案的,何以到那后宫之中游走!是谁,给你如此之高的权利?”
眦懿吓着,却冷静片刻,再回答圣上,“回皇上的话,那日,皇后派遣来了人,说是要找微臣有急事,如此,微臣便赶去了。
恰好,季贵妃前日托付微臣从老家捎来口信,与她母亲的情况,因此,微臣一时着急,倒是都得罪了二位娘娘。”
眦懿说着,皇帝却十分认真地端倪着她的神情,觉得眦懿极力解释,态度亦为诚恳,便不再追究。
“罢了,朕念在,你这几日在刑部翻案得多,加之到这宫中来不久,便不再追究于你,但日后,若再未经召见进后宫私见于人,别怪朕不客气!”
皇帝的尊严始终要维护。
眦懿心有余悸地磕头谢恩。
不久,那二位娘娘也赶到殿上。
不过,是转到了偏殿。
“臣妾携妹妹与皇上请安!”
皇上在殿上不言语。
“眦懿与我说,你托了人,与她捎了老家母亲的口信,可是如此?”
皇帝仔细端倪着季贵妃神情,皇后倒是神情怡然自得,季贵妃倒也是老手,过了一夜,冷静了性子,虽是内乱,还是要谨慎处理,不叫外人插手压倒为好。
“回皇上的话,眦懿大人所言为实,家中老母思念臣妾多年,臣妾虽在宫中,却有后宫之事要协助皇后,不曾有时去看过老母,因此知晓眦懿大人与臣妾同乡,便这样做了!”
季贵妃说辞之际,依旧用着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圣上严峻的容颜。
皇帝原本不为所动,所幸自己也是个孝子,似乎能体谅,这些年来,似乎贵妃不曾回过家中探亲。
“朕理解,不过,这宫中爱妃不是初来乍到,后宫与前朝,接触频繁,难免落人口舌,季贵妃今时今日这样做,明日不知怎样引起朝野之乱。”
皇帝言语未及一半,态度十分严峻。
“臣妾有罪!请圣上降罪!”
季贵妃跪下谢罪,亦知晓皇上已然心中之气消去了大半。
“若是如此,朕可念在你后宫协助皇后有功,不与你计较这一次,下一次,朕没有这样的耐心与你解释!”
皇上 的言语异常利落与果断,分明要断了后宫风波。
皇后娘娘倒是更加不畏惧圣上怪罪,今是皇后,不比其他妃子,怪罪了,已然也有皇太后在撑腰。
“皇后,你身为后宫之主,却生出这样的事端来,如何让朕放心,莫不是,你这个一国之母,不想当了!”
说到底,皇帝早已对皇后泄了气,此举不过是激将法。
皇帝言语落毕,皇后不慌不忙,谢罪的步子亦是有条不紊,“臣妾有罪,无话可说。”
谁料,皇后如此认错态度诚恳,简单利落的几句言语,却让皇上无法治罪。
皇上沉默片刻,“你是有罪,何罪之有?”
皇后原想直接回答圣上问题,却想着言语之中唯恐解释过于苍白,因此说道,“错了,便是错了,臣妾亦无话可说。”
皇上不再理会。
自此,三人暂且沉寂了一段时日。
那日后殿上的面见,季贵妃便不便再与眦懿再似从前那样面见频繁,如今眦懿的身份不同,二人需要更为谨慎小心为妙了。
几日后,季贵妃捎出去一只飞鸽给予眦懿,眦懿收到纸条,“若是诚心可见,重在举止之间。”
眦懿心领神会,看来,季贵妃是心中有数,亦不受他人言语所影响。不过,自身需要付诸即刻的行动,以便季贵妃再次信任于己。
因此,眦懿那夜辗转反侧,思忖着这宫中的大小事。
又无意翻阅到了许多的宗卷涉及了当年与父亲的案件,因此心中愈加忐忑,不知为父亲洗雪冤屈的事情,何日再有进程。
刚进到宫中,到底还是将自己地位稳固些好。
不过过了几日以后,小厮正与宫中准假的太监兄长叙旧完,回到了府上,却告诉了眦懿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大人,小人有一事求见。”
眦懿正在书房中,绘涂着山水墨画之景,“何事这样惊慌于你?”
“大人未可知,小的方才从宫中哥哥那里得来消息,据说季贵妃与皇后的争宠却不是主要的,争端却是因由皇后几年前失去了孩子。
因此对季贵妃怀的孩子怀恨在心,所以季贵妃孩子之后的无故失踪,或之中,需要大人去考察的。”
可使自己逾越了雷池,也可用于为难时的凭借之事。
眦懿点点头,不作言语,顷刻以后,待到小厮端了茶水上来,便说道,“外边人的话语,虽可信一些,不可胡乱传说,出了事,便是我们的罪过。”
小厮似乎明白地点点头。
眦懿不再言语过多。
几日后,皇上即将南巡,便有意设宴事先与皇后贵妃以及朝中重要大臣畅聊,天下大事,尽在酒桌可见端倪。
“朕,未曾几年到过民间百姓当中去,不知在座,可否汇报民情与朕啊!”
各位朝中大臣面面相觑。
无一人敢先说的模样。
“如今天下繁乐,皇上大可放心!”
眦懿在场亦看各位朝中大臣如何说起,若是自己首当其冲,说错了言语,倒为自己找来祸患,不如,等着别人无话可说之时,再为他人解释合理。
若是如此,亦在朝中为自己多了一个朋友。
宴会之间,眦懿便为皇上献上了江南带来的歌舞,这是眦懿与歌乐坊的宫女合奏而成的。
不巧,眦懿弹琴之间,却有一位陶醉其中的大人因此为难问道,“眦懿大人,依老夫只见,所弹奏乐曲,似有民间女子之风啊!”
眦懿不慌不忙,立刻转移了圣上的注意力,“哦,尚书大人如此有见识,怕是花间的地方,去了不少次,便是熟悉了。”
喜欢倾城权后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倾城权后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