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极其随意,可如音却听得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
侯爷他、他方才,是在诋毁皇上吗?
他这样做,就不怕皇上一生气,要了他的脑袋吗?
可这些不是她该操心的。她管不了主子掉不掉脑袋,她只知道,她是个奴才,只要将主子照顾好了,她就不会掉脑袋。
如音努力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开来,可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直到片刻之后,公子赋不说话了,大抵是陷入了昏迷,如音才敢用了大力气。
从他怀中挣脱开来后,如音这才猛松了口气,旋即一溜烟得跑出了冰窖,叫了下人们来将公子赋移回房中。
如音站在公子赋房间的门口角落,看着府内的一等大丫鬟们不停得在公子赋房中忙碌,进进出出,心中不知怎的,竟觉得空荡荡的,好似少了什么东西。
而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的,又是早上在冰窖中,爷将自己紧拥入怀时的情景……不行!如音猛地回过神来,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定是她方才在冰窖中受了寒,所以才会这样胡思乱想。
如音深吸一口气,转身正要走,可怎料就听身后一个漂亮的丫鬟快步从公子赋的房中走出,一边走一边道:“爷他在找那个给他送膳食的丫头,去,将那个丫头叫来。”
如音心中一惊,只道是爷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自己,赶快从角落中走出,对那大丫鬟急忙道:“是我,是我给爷送的饭。爷他怎么了?”
那大丫鬟却神色复杂得看了她一眼:“方才爷一睁开眼,就说了句‘贱奴才,本候的早膳呢’,想来该是饿了。你去厨房,重新取一份来。”
如音应了是,这便一溜烟得向着厨房跑去,不出片刻便将重新取了一番早膳,送到了公子赋面前。
此时的公子赋脸色虽然依旧潮红,可显然已好了许多。房中空气中还蔓延着一股子药味儿,想来他已服过药了。
如音瞬间放心了许多,她走到公子赋床边,跪下,恭敬道:“爷,早膳来了。”
公子赋看也不看她:“将早膳放下,退下吧。”
“……是。”
原来是她想多了。如音一边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跟,一边往外走去。
可不等她走远,迎面就传来一道道嘈杂的脚步声。如音放眼望去,只见前方竟是来了十余个身着官服之人,想来应该都是朝中的大臣。
那些大臣们对着公子赋便直直得跪了下去,说着‘请侯爷保重身体’云云的官话。
如音躲在角落里,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面容恭敬得对着公子赋跪拜着,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得望向了公子赋的房间内。
那房间里面的人,该是何等尊贵的身份,竟有如此多拥护他之人……
而她亦不知道,公子赋故意去冰窖,让自己生了病,不过是为了让拥护自己的官员们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罢朝的借口,让皇上看看,整个朝堂之上,有多少官员是他的人。
而与此同时的皇宫之内,皇上公子安望着朝堂之上稀稀松松的几名官员,掩在袖子下的双手终是握成了拳。
一直隐忍到了御书房,他终是忍不住怒意,将明黄伏案上的茶盏负手一摔,怒声道:“好,很好!没想到朕的臣子竟全都是别人的人!以后还上个什么朝!一群叛国的贼子!”
而最终,这场闹剧终是以皇上亲临公子府,亲派了宫内最顶级的御医来给公子赋治好了病,才算是拉下了序幕。
可这一切如音皆不清楚,她只知道没过几日之后,侯爷的心情就又便好了。
就连他有时走到后花园,看到正在帮花园之中花草树木裁剪形状的如音时,都会微微对她打趣道:“贱奴才,你的手艺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如音当即便对他跪了下去,分外恭敬道:“谢谢爷夸赞。”
公子赋不再理他,径直便去了书房之中。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如音进了丞相府便已过了足足半年。这半年之间,她的生活按部就班,分外规律。而府中一切亦是平顺,只是偶尔公子赋的脾气不好,会乱撒些火外,其他的皆可算是分外顺利。
而亦是这半年间,如音的身体终于起了变化。
那日她照例在花园之中打理着花树,可突然便听身后传来一声讥诮的笑意:“贱奴才,你倒是干活得刻苦,竟连自己身子出水都未察觉吗。”
公子赋的声音突兀得在如音耳边响起,生生将她吓了一跳。她快速转过身,对着公子赋下意识得便跪了下去:“给爷请安!”顿了顿,她这才困惑得抬起头看着他,“出水?什么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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