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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珠因要阻止陈瑾璎的婚事,因而匆匆忙忙闯入前院儿厢房,好在她去的不晚,正好打断了陈老太太许婚的话,为此陈老太太气得恨不得用视线把路明珠虐打几十遍,但因当着客人,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好用话语来挤兑路明珠,想让她知难而退。
只是路明珠本就是来搅局的,怎肯轻易服输。好在她脑子快,很快就编了个借口,说是有事儿找卫县令才来前院儿的,闻言陈老太太只能暗骂路明珠狡猾,卫县令也只好硬着头皮问是何事。
路明珠便拐弯抹角一番,先暗中提醒卫县令,莫忘了自己曾救卫玉良一命的恩情,然后才意有所指道,是卫玉良曾给她说了一个秘密,她觉得很重要,因而特来告诉卫县令夫妻一声。
“哦?但不知犬子跟贤侄媳说什么话了?”因听到是卫玉良曾说过的话,又极重要,卫县令讶然之余,也顾不得陈老太太对路明珠的敲打了,连忙问道。
“这……,”不想路明珠却在答他的话前,又低头想了片刻,方道:
“怎么说呢,其实这事儿卫公子也没有证据,而且他本来也是不想给任何人说的,只是您也知道,做为大夫,问病人的病情本是份内事,
因我不知公子的伤情恢复的如何了,既碰到了就随口问了令公子一句,但哪能想到,竟牵扯出一桩谋杀案来。大人,我也不知这用词准确于否,是以还请卫大人若听到让您意外的话,还请不要过于震惊才是……”。路明珠凝重地道。
而她的话,除了成功引起了卫县令更重的好奇心外,更多了几分紧张,因为路明珠的话里有“谋杀”两个字啊,事关儿子他哪还能冷静,于是:
“放心,我绝对坐的住。”卫县令快速道。
“那好,我就从遇到卫公子开始说起吧!”路明珠沉声道。
而她刚要开口,陈老爷子一旁突然发话了:“轩儿媳妇儿,我看你要说的事儿三言两语未必说得完,这样吧,你坐下说吧。”陈老爷子语气颇有几分复杂地道。
而路明珠更没有推辞,忙欠身:“谢祖父。”路明珠岂能不知,陈老太爷其实也不满意她的出现,但她此时哪顾得上这些,依言就拉过一个矮凳,坐在了几人的下首。
“卫大人,事儿是这样的,我碰到卫公子是在半个月前,我去买粮,那天……”坐定后,路明珠看着卫县令缓声讲述了起来。
路明珠自然说的是假话,不过为了更真实些,她特意将时间安排在卫玉良去粮店那次,因为这样,若卫县令不信去查的话,会有很多人做证两人的确碰过面。
路明珠在这个基础上编道,她在粮店巧遇卫玉良,出于大夫的本性,她问对方伤势恢复的如何了,卫玉良说极好,路明珠听到欣慰不已,因为也算认识了,路明珠就好心劝卫玉良以后不管做什么事儿都要小心,尤其是骑马时,别为图快一直对马挥鞭抽打,不然说不定还会出意外。
路明珠说自己是好心才这样劝卫玉良的,但谁知卫玉良本正静静听着,在听到这里时却突然冷笑了一声,说小心顶什么用,再小心也防不住人心。还激愤地道,有时天灾可免,人祸却防不胜防,若想不出事儿,识得人心才最重要。
“大人,卫公子突然这样说,我自是觉得十分奇怪,这话里话外路公子的意思,竟是有人故意害他才会落马的,因而好奇之下,我连忙追问。”
路明珠缓缓说着,看了卫县令一眼,而这话让后者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不过卫县令尚未发言,一旁一直竖着耳朵听的县令夫人突然在旁呵呵笑了几声:
“路神医啊,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天大秘密呢,害我一直揪着心听着,这事儿咱们不都早知道了吗,就是那个千刀杀的刘保,他害的我儿!当时查这个时,你不也在吗?怎么这时又拿这说起来了?”县令夫人语带嘲讽地道。
而她的话,让一旁耐着性子的陈老太太脸色更加难看:“是啊路氏,我看你就是故意来这儿捣乱来的,这事儿卫大人一家不都知道吗?我看你分明是为哗众取宠特意过来的!”陈老太太压着火气道。
好在陈老太爷没有吭声,卫玉良差点儿又中了断肠草的事儿他也知道,直觉不会这么简单。
而除陈老太爷外,卫县令也一言不发,仍看着路明珠,因为怎么说呢,他可不觉得路明珠是个莽撞之人,说实话当日若不是路明珠和陈庭轩,只刘妈就能二次要了卫玉良的命!这样一个伶俐之人,岂能犯这样明显让人说嘴的错误?
果然,路明珠不但不恼,反摇摇头:“卫夫人,如果是因为这,我还何必特意过来,自是另有隐情。”路明珠根本没有理会陈老太太!
“隐情?”县令夫人吃惊道:“什么隐情,若真有其他内幕,不信良儿会瞒着我们做父母的!”县令夫人笃定地道!她当然不信,难道真有什么事儿,儿子放着父母妻子不说,倒去给一个外人说!
“夫人的话自是不错,不过若是喜事、好事,以卫公子为人,自会第一时间将实情告之卫大人和您,但若是不好的事,令公子为了怕父母忧心故意引瞒呢?”路明珠沉静地道。
而这显然把卫夫人堵得无话可说,因为她想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她可记得呢,有好几次大少奶奶惹自己儿子生气,儿子怕父母操心,都瞒了过去,那这次路明珠说的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
“良儿是个孝顺孩子,若说怕我们担心特意瞒着我们也不是不可能,夫人,你还是先听路神医往下讲吧!”卫县令适时劝妻子道。闻言卫夫人点头:“那就烦你赶紧往下说吧。”到底疼儿子的心占了上风,县令夫人妥协道。
“好,”路明珠点头继续:“当时我也如卫夫人般,问你说刘保啊,谁知卫公子冷笑一声,一个奴才,哪有这样大的胆子!我一听就愣住了,连声追问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卫公子起初自是不肯明说,是我道,那这人我和我相公认不认识呢,如果不认识不说也罢,谁知听我说到这里,卫公子动摇了,他说……不但我和我相公认识,而且和我们陈家也不无关系,我一听自是更急了,便连声追问。”
路明珠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目光带着无奈分别看向陈老太爷和陈老太太,而她的神情陈老太太自是没觉出什么,陈老太爷却募然神情大变,直直看着路明珠:“轩儿媳妇儿,你是说……”
路明珠沉痛地点头:“是,就如祖父所料,卫公子因怕害他的人再行奸计,权衡再三终是告诉了儿媳,说,害他落马之人,是孟知府之子!”
“啊!”“啊!”路明珠说到这里,又特意停下,果不其然卫县令和卫夫人大为震惊,两人不约而同的惊讶出声,陈老太爷却神色变幻,盯着路明珠不动如山!
陈老太太则大怒:“胡说!胡说!路氏,我就知道你跑来是破坏四丫头婚事的!但没想到你竟然说这样的弥天大谎,路氏,破坏了四丫头的亲事对你有何好处?!你、你,我们陈家是再容不得你这样招惹口舌是非的恶妇了!”
陈老太太对着路明珠连声质问,路明珠却满脸委屈:“老太太您怎能这样说孙媳,四妹妹是我相公同母妹子,做为嫂子我只有盼着她好的,难道我不想让她嫁个好人家?”
路明珠说着匆匆看了陈老太爷一眼,知道不管陈老太太叫唤得再急,真正做主的却是这位,因而只看定陈老太爷。好在后者看了她一阵儿后已经将头扭开。
而此时卫县令夫妻却另是一番神情,卫夫人瞪着双眼:“路神医,不知你说这话有何证据,我儿和孟公子关系一直极好,说是异姓兄弟也不为过,他根本没有道理伤害良儿!”卫夫人大声道。
而路明珠却也作出满脸不解,不过内心却知自己已成功了大半儿,因为卫夫人并没有像陈老太太那样斥责她是胡说。
“夫人,我没有证据,不过这话千真万确是卫公子亲口对我所说,而且他说了,当时是孟公子邀他一起去的,而且那马之所以发疯,除了刘保可能在马鞍上做了手脚,还有孟公子的小厮,当时卫公子亲眼看到是那小厮甩了卫公子的马一鞭,马才惊的。
而卫公子也说了,就算为此他摔下马来,也不该发生他被马踏之事,但偏偏他就被马踏了,而那踏他的马,就是孟公子借给另一位公子的,而那位公子和孟公子一直关系极好,这还不算,卫公子当时并没有昏迷,是孟公子提议,把卫公子搭在马上,一路颠簸,这才让卫公子伤上加伤,差点儿死于非命!卫大人,卫夫人,卫公子说了,若讲实际证据他没有,但您二位不觉得这诸般事过于巧合了吗?而且卫公子还说过,孟公子有一次曾经给刘保打赏,出手就是二十两纹银,卫大人,您一年俸禄不过四十多两,他有何事能这样打赏一个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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