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谁也别想躲
卫二奶奶因气到极点,又因深恨路明珠和陈家人,这时怎么解气怎么骂,骂还不算,又因嫌路明珠给那个丫头求情,就又下狠劲儿踢了那丫头几脚,那丫头则因熟知她的脾气,根本就不敢躲,但到底被踢打的疼,就忍不住呜呜哭出了声。
二少奶奶就更气了,指着人大骂:“贱奴才,还敢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让你打路明珠,你眼瞎打到我先不说,还有脸号丧,信不信再哭我把你舌头也剪掉!”
二少奶奶随着自己性子乱骂着,路明珠眼角余光却已看到一群人已走了过来,路明珠心道,这些人来的还挺快,因为怎么说呢,路明珠这时虽然已经把二少奶奶拉进门儿也离开门道了,可是她和二少奶奶目前所在之地,其实离着前院儿还有一段距离呢,何况陈老太爷是在前院儿中的一个跨院儿里接街卫县令夫妻,按说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来呢,那就说明方才他们已经出了厢房后又出了跨院儿了,而且方才跑走那两个丫头肯定是说自己和卫二奶奶打起来了,是以这些人来的也快。
路明珠想清后,悄悄看了那些人一眼,如她所愿其中不但有卫县令和卫夫人,陈老太爷和陈老太太也跟着呢。
不过应该是卫夫人听到骂声了,像不相信般瞪着双眼骤然停在了那里,她惊愕地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这真是自己那乖巧可人、总是甜言甜语围着自己转的二儿媳?不可能吧,她怎么会用这么恶毒的语言来谩骂别人?
下意识卫夫人两手紧紧地搅缠在了一起,她实在想不出自己一向疼爱有加的儿媳到底是怎么了,到陈家来时她还好好儿地呢。
而卫县令就跟在卫夫人身后一步远,因而卫二奶奶的骂声他自也听到了,和卫夫人被惊住不同,卫县令只觉得难堪——只是刚说要出言喝止,又觉得,一个做公公的骂儿媳未免不好看,而且卫县令心中还有一个侥幸的想法,陈老太爷和陈老太太都六十多了,或许耳朵不好使没听清呢,毕竟有年龄搁着呢,
卫县令想,陈家这二老或许只看到二少奶奶踢打丫头,到时候只说那丫头逆主太不象话好了,因这样想于是卫县令没有吭声,不过他人却飞快越过卫夫人,想着到跟前赶紧制止二儿媳也就是了,可是很快卫县令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因为他刚快步走出十来步,路明珠的声音却又清晰传来:
“二奶奶快别乱骂了,须知这到底是在我陈家,这样知情的人知道你是骂丫头,不知情的还以为你跟我们陈家有什么仇什么怨呢,你就不想想这样置卫大人和卫夫人于何地,”路明珠貌似好心劝止卫二奶奶,其实是她又悄没声给对方挖了一个坑,果不其然二少奶奶又上当了:
“呸,路明珠,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猫哭耗子,陈家算什么东西,还以为是他们高高在上之时啊,我告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啊,就是说的你们陈家啊!哼,让你们平日里再趾高气扬眼里没有我们四房,现时怎么样,连自己的老窝儿都保不住!哼,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们还会还你们祖屋吧,我告诉你这是做梦!
哈哈哈,而且,知不知道你们整个陈家早就被整个宝安,不,整个大梁当作笑话了啊,就是贩马走货的脚夫都可以任意践踏、唾弃你们……哈哈哈……”
卫二奶奶说着得意地大笑了起来,只是她正笑地开心时,突然没来由扬起一道厉风,她正觉得奇怪,脸上竟又啪挨了重重一掌。有多重,反正比路明珠和她的丫头加起来打得重得多,一掌就把她扇倒在地上还滚出好几步远……
见状路明珠啊了一声猛地捂住了嘴,这她可不是完全是装的,因为她方才发现卫县令和陈老太爷等人已来了后,为了不让卫二奶奶发现这些人,她就不看那方向了,不过卫县令悄无声息地走到二少奶奶身后她是看见了的,也能猜出对方盛怒下不会饶了二少奶奶,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出手这么狠,可见是气极了——
而再看卫二奶奶,她倒地时,只觉头嗡地一声,当时就觉察出一边儿脸都木了,而且随着她倒地后哇地一声吐出几口血,一颗牙也随着血水一起流了出来,可见打得有多重!
“啊——!啊——!”顿时卫二奶奶就杀猪似的嘶喊起来,疯了般就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打自己的人身上扑,而这时后面大部队也赶过来了,
见二少奶奶一付拼命的样子要去扑打卫县令,跟着的那些仆妇们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她们也不用卫夫人下令,跑过来几个妇人就把二少奶奶按在了地上!
“二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啊,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出门儿一趟就像被魇住了似的,莫非,您是撞到什么了!”其中一个妇人最机灵,就是跟着路明珠之前去找二少奶奶那个妇人,按住二少奶奶的同时就气喘吁吁地喊出了这几句话。而看到二少奶奶还边挣扎着边乱叫,分明还想说什么时,那妇人当机立断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手巾来,三下两下就塞进了二少奶奶的嘴巴里!
见状卫县令和卫夫人虽然仍是又惊又怒,但看到事情暂时被摆平,加上到底是大家族出身又在官场混久了的,两人都略略放心,
卫县令先长吁了口气,指着二少奶奶就道:“肯定是撞到什么了!要不怎么满嘴里都是胡言乱语!”卫县令恼怒去得很快,说完满是尴尬地冲陈老太爷夫妻咧唇笑了笑:
“陈老儿您看这,让您一家人看笑话了。”说着又重点看了看路明珠:“尤其是陈四奶奶,她突然发病,没有吓到你吧?”
卫县令反应的不可谓不快,方才还说二少奶奶是撞到什么邪物儿了,大概又一想觉得这样不保险,竟又立马给二少奶奶安了一桩病!
闻言路明珠也没揭破对方,她对卫县令还是比较有好感的,坏的只是二少奶奶,于是她摇摇头,含笑道:“大人忘了我就是个大夫吗?二少奶奶的病虽然凶险,但我还真见过,这是失心疯又犯了。”
路明珠顺着卫县令说出了这句话,算是给对方吃了个定心丸儿,果然她说完卫县令脸色就更好了几分,只是又想到陈家做主的是陈老太爷,他就又开始忐忑了,二少奶奶骂的可是陈家啊,陈老太爷那是什么人物,当时罗党给陈家罗列了那么多罪名,陈家硬是从刀枪箭雨中硬闯了过去,是,名誉地位是没了,可是留得人在,谁又说陈家没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而且应该是就快到了,要不然孟家也不会费尽心机要和陈家拉上关系了!
想到这里卫县令手心儿又开始冒汗,不得不再次祈祷上天,让陈老太爷夫妻没有听到二少奶奶的话,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一切都是白想,陈老太爷面上还好,陈老太太的一整张脸差不多和锅底一样黑了,眼见着是想说什么,但陈老太爷一个眼风过去,陈老太太这才气哼哼地住了嘴。
这样也好,其码不用当面儿弄得下不来台,卫县令情知自己是掩耳盗铃,可此时哪顾得难看,慌忙道:“陈老儿,对不住了,我现在就带着人走,家中有药,治不好我断不会再让她出门儿了!”卫县令这是在向陈老太爷做保证,意思是绝不会轻饶了二少奶奶。
陈老太爷也没拦:“好,是该好好治治,不然伤到人就不好了。”陈老太爷一语双关道。
“是,是。”卫县令还能说什么,忙不迭答应着,就让一个仆妇去唤轿子,他自是不能让人抬着二少奶奶出门儿,只是那仆妇刚应命要去,一旁路明珠突然道:“且慢,我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儿要问问二少奶奶——”
啊?卫县令一怔,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而且方才路明珠也十分配合自己,怎么临走了她却要拦人,卫县令顿时心中有些不满,但他还没问呢,路明珠却一指跪在旁边儿的那个丫头,大喘气似地接着道:
“我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问问二少奶奶的丫头。”
原来是问丫头,卫县令马上又将提起的心放下了,不过很快又觉得不妥,因而道:“不知有什么事儿要问她的?”
卫县令也情知自己问的有些多了,可是他能不问吗,本来以前他只是认为路明珠医术高超,可是刚刚回过味儿来,路明珠也极为精明,她想问什么?
路明珠这时脸上露出郑重:“自然是特别重要的事,这样吧,不如卫大人也来听一听,我想问这个丫头,我家小姑,被你家二奶奶拐到哪里去了?”
啊,而院中一干人,听到路明珠的问话,每个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路明珠首先看向陈老太爷和陈老太太,两人也是一脸惊讶,路明珠就一皱眉,方才她出门儿去见回春堂胡大夫时,不是让五郎去告诉陈老太爷夫妻,说陈瑾璎和卫二奶奶一起出门儿了,怎么两人却一付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难道?路明珠目光顿时看向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五郎,对方正想往后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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