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的时候,宁清欢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了,下意识就想回身往御书房那边走。还没等抬脚,就看见了皇后身边小宫女有几分胆怯的看着她的眼神,心顿时就安宁下来了。
知道自己也被盯上了,宁清欢没转身,反而是指着床上的皇后对着老头道,“这位就是皇后娘娘,您给看看?”
老头大手一挥,道,“你们都退下吧,有这丫头跟我在这就行了,有事再叫你们。”
小宫女有几分犹豫,正想说话,就被送他们来的小太监扯了一把。小太监笑道,“圣上吩咐了,都听您二位的,奴才们就在外面候着,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叫。”
有了皇上的吩咐,偌大一个寝宫不多时人就走的干干净净,真就只剩下宁清欢和老头两人。老头不见外的过去扒皇后的眼皮,一边扒一边问她,“你不过去看看?”
宁清欢更不见外,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伸手拿了个果子就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道,“我去干啥?爹关儿子,我也不能去拦着。反正天牢里面有吃有喝的,就呆两天也没啥大事。”
老头瞅她吃果子就觉得火大,瞪了她两眼,最后没忍住,冲她伸手,“给我一个!”
“你得给皇后看病,不能这么随意。”宁清欢一边说着,一边拿果子在衣裳上蹭了蹭,给老头递过去了,“师叔你看看,这人还有救没?”
老头看着她恨铁不成钢的直摇头,道,“你就不在你娘身边长大,也跟你娘一个德行!姑娘家的往自己衣裳上蹭什么,就不能有点儿姑娘家的样子!”
宁清欢撇嘴,道,“没事儿,这不是没外人么。师叔啊,你扒眼皮扒了这么半天,看出来什么来了?能不能解?”
一提起这个,老头顿时就得意起来了,不屑的看了眼她,问道,“你没看出来?”
这一路上的相处让宁清欢深知老头的要面子,这会儿谦卑的点头,摆足了求知的架势,“请师叔赐教。”
老头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摆一会儿架子,才晃荡荡的走到了宁清欢的身边来,拉了个椅子坐下,理直气壮道,“解不了!”
差点儿没让葡萄给呛了,宁清欢瞪大了眼睛看他,道,“师叔,你可别闹啊,这性命攸关的。”
老头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瞅瞅她,道,“解不了,解不了我还是你师叔吗?不是还有个小子吗?把老三家那个小子叫过来!”
反正皇后身上的东西能不能解,都跟她半点关系没有,宁清欢毫无压力的坐在那吃葡萄,让外面的宫人去叫温久檀。说来也是巧,温久檀这会儿就在宫里,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
宫人传唤得急,温久檀只当是出了什么事,等赶到了一看,宁清欢和一老头正面对面的坐着吃葡萄,不由得怒急攻心。这寝殿里面除了昏迷的皇后就只有他们三个,总算是有了机会,温久檀直奔着宁清欢就去了。
宁清欢早有准备,靠着椅子往后一翻,和温久檀中间就隔了个檀木椅子。她笑嘻嘻的道,“温天师,正事要紧,您还是好好问问韦先生,怎么解决皇后的病症,为圣上分忧才是。”
好歹还是有人在的,温久檀也不能太过分,只是瞪了宁清欢两眼,却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张往日里都是刻薄的面上带着三分讥讽的笑意,道,“我听说,九殿下意图谋反,私通外敌,已被捉拿。县主就不担心,不想过去看看?”
“关我什么事?”宁清欢不为所动。
温久檀道,“我听说县主是九殿下的救命恩人,还以为县主和九殿下情深意切,不可分割呢。”
宁清欢道,“温天师实在是误会,只是巧合,何来的情深意切?只不过九殿下这才刚刚出了事,温天师就如此迫不及待,看来温天师和九殿下的关系极好啊。”
嘴仗打的习惯了,一见面就想抬杠,温久檀早就忘了初衷是什么了,眼里就只有这么一个人。这会儿说一句被堵回来一句,更是不甘心,正要回嘴,就见那一直没说话的老头一拍桌子,道,“都多大了,还胡闹!”
他身份特殊,自打温千白没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这么说过他。遇见什么事情,连皇帝都要让三分,冷不丁的被人这么骂一句,他一时有些发愣,还反应不过来。
宁清欢绕到老头身边去,幸灾乐祸道,“师叔您可轻点儿骂,温天师脆弱着呢,感情柔弱,说重了可是会哭给您看的。”
温久檀都要忍不住拔剑了。
老头却道,“行了,欢丫头,你也别闹了。你们两个都跟我过来看看,温千白肯定没教过你们这个,算是我当师兄的,替他教徒弟了。”
刻薄是刻薄,抬杠是抬杠。但是最起码的尊师重道在两个人的印象里面还是有的,见老头有要说正事的打算了,两人也不能再多话,姑且算是休战了。
而这边开始谈正事了,那边沈水初也已经到了天牢门口了。
天牢的守卫看见沈水初也没拦着,顺顺利利的就见到了在天牢最里面关着的沈星阑。天牢守卫森严不说,一半都是低于地面的,加上沈星阑的地方在最里面,先前又下过一场雨,还没等走到关押沈星阑的牢房,靴子上就已经沾染了不少的污渍。
沈水初暗暗皱眉。
等到了关押沈星阑的牢房,沈水初原本洁白如雪的靴子都已经满是污渍了,更不用说在牢房里面的沈星阑了。原本回来的时候就没能回去换身衣裳而有些风尘仆仆的,如今到了这个境界,就已经连看都不能看了。衣衫下摆已经被浸透了,牢房里面的水更是快要没过脚踝。
饶是这样,沈羡却也只是下拜被浸透,其余地方依旧是干净整洁。
听见了来人的声音,沈星阑抬眸,看向来人。
牢房里面就只有地上的草席,却已经浸透了污水,显然是不能坐人了。沈星阑也就只是一直在木栏旁边站着,沈水初要来了狱卒的钥匙,开门进到牢房中,才笑眼弯弯的看着沈星阑,口气肯定地道,“阿羡在等人。只是,不是在等我,在等谁?”
沈星阑抿唇,不答,甚至连目光都微微的偏转,不去看沈水初。
沈水初叹一口气,道,“父皇也不相信你会意图谋反,更不相信你会勾结外敌。只是你也知道,有的时候身在高位上,是身不由己的。你放心,只不过是委屈你几日,等父皇查明了,就会放你出去。倒是这几日,不会好过。”
沈星阑依旧不言。
沈水初也习惯了胞弟的这个样子,笑道,“阿灵他们已经回来了,你也不必担心,都好好的,阿灵倒是有些担心你。我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同你说一说,免得你担忧。对了,住在你府上的穆依公主已经搬出去了,她们那边的使团过来,就住在一起了。穆依说,还想要当面谢谢你,可惜了不能来这里。”
沈羡这才开口,认真道,“多谢兄长。”
沈水初笑吟吟的抬手,看动作似乎是想要揉他的脑袋,却抬起来些便放下了,道,“阿羡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直兄长兄长的叫,害的我连一声哥哥都没听见过,只能揉揉你脑袋泄愤。真想听听看阿羡叫哥哥是什么样的,肯定也是软软糯糯的,可惜现在不是我能揉揉脑袋那会儿了。现在…已经连我都护不住你了。”
沈星阑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来,便没接话,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沈水初却不愿意同他多说了,挑唇一笑,边往外走边道,“好了,阿羡我就先回去了。”
还没等沈水初踏出监牢的门,便不出意外的听见了沈羡喊他,难得的有些焦急,“兄长。”
他弯唇,回身装作不解问道,“阿羡还有什么事情吗?”
说了那么多却没有听见自己想要听的,沈星阑光是看着兄长的那副表情就知道肯定又是恶趣味作祟,故意引他开口。只是这一次却说什么都不能像是以往一样,耐着好奇不去问,纠结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她呢?”
饶是被沈水初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沈羡的目光也没躲开,强忍着想要转头的欲望,依旧固执的看着沈水初。
“呀,你瞧我,怎么把阿清给忘了。”沈水初毫无诚意的自责了一句,干脆地道,“我来时听人说,还在母后的寝宫中,也一并召了温天师去,应当是在共同商议如何解决母后的事情吧。”
沈羡眸子微微的垂了些,不再问了。
沈水初道,“若是阿欢看见了你这般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定是要气的跳脚了。她那会儿跟着你到处跑,你却理都不理,现在倒是你到处打听人家姑娘的消息了。”他挑着唇,调侃道,“看来阿羡也终于长大了,有了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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