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卿雪提起当日在丕兰的事,穆淸决又是一阵疼惜的将她搂进怀里,只问:“当日为了护你们母子周全,无奈之下只能让丕兰王将你们带走,那时你可曾怨过我?”
听着这话卿雪仰起头来,双手勾住穆淸决的脖颈,晶莹着眸光说:“怨过,怎会不怨?那时我只觉得你变了心,便决心要忘了你,只是日子久了那份怨却变得越来越浅。我只知道我想你,发疯一样的想你,若是没有君儿和璃儿,我定会忍不住回来寻你。淸决,我要你答应我,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许再推开我。”
“好”穆淸决揉着卿雪的脑袋应了一声,才将她放开说:“我们先去熙华殿拜一拜父皇母后,再出宫去集结狼兵。”
“嗯,好。”卿雪乖巧的点了点头,便随着他一起迈出殿门。
刚走出两步穆淸决却是止住了脚步,抬头望了望屋檐的方向,脚下轻轻施力便飞上了屋檐,而后又在卿雪刚准备叫他时旋身返回。
“我只是想试试用着这副身体还能不能施展轻功。幸好内力虽不及从前,倒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听着这话,卿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你与他是一同存在的吗?他是不是也能单独控制身体?”
一想到昨夜的缠绵,还有从前自己身体里有三个魂时与穆淸决恩爱的情景,卿雪就暗自脸红。这事不知道还好,知道了难免觉得尴尬。
穆淸决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心思,只解释说:“他的力量大概是被削弱了,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只是同时拥有了他的记忆。”
听着这话卿雪总算暗吁了一口气,只问:“那你脑子里是不是也会冒出丁启从前的本事?”她指的自然是枪法。
“嗯”穆淸决点了点头,经她一提醒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只说:“你在这等我。”而后便施着轻功朝丁启从前居住的宫苑飞去,隔了片刻便又飞了回来,怀中却是多了一把枪。
“你去取枪了?”
“嗯”穆淸决应了一声又转头吩咐黑戟和影刹:“去将都城之内的传讯兵都集结到岩王府地下城。”
“哦呜~~”一声狼嚎响起,两只黑狼瞬间窜上了屋顶,一个灰色的小身影紧随其后。
“走吧!先去给父皇母后敬香,然后我带你一起回岩王府。”
“好!”卿雪沉声应下,将穆淸决眸间掠过的苦涩收进眼底,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用眼神给了他一剂温润的安慰。
熙华殿内
穆淸决和卿雪跪在团垫上,面前是两口漆黑的棺木,香烛的气味弥漫在整个灵堂,带着死一样的沉寂。
卿雪看着穆淸决如寒潭一般黯淡的眸光,与他一道给两位老人磕了头。又安慰道:“父皇母后知道你恢复了人身,定是高兴的。”
“嗯”穆淸决沉沉的应了一声,又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穆晋轩,我会杀了他。”
卿雪并不意外穆淸决会如此说,若不是当日穆淸决突然晕厥,穆晋轩早就被狼兵啃食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而且后来卿雪也是好几次想直接杀了他,却又顾忌着他背后那人无法下手。现下穆淸决回来了,只要探出那人的身份,穆晋轩的死期也就到了。
正在这时,一声怯怯的童音传来:“皇上舅舅,皇后舅母。”
卿雪转头一看便看到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女娃站在院中。
虽是隔了两年的时间,卿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文鸳。昨日穆落樱来闹时她并未跟来,如今倒像是自己跑来的。
“鸳儿”卿雪站起身朝文鸳伸了伸手臂示意她过来,而后又领着她跪回到太上皇和太后灵前。
“快给外祖父和外祖母磕个头。”
文鸳像是还有浅浅的记忆,乖乖的磕了个头,又诺诺的问:“他们死了吗?”
“没有”卿雪抚着她的脑袋摇摇头说:“他们去了天上,会在天上看着鸳儿的。”
“那舅舅和舅母眼眶为何这样红?”
“谁是你舅舅,你看清楚了,那是奸夫。”
穆落樱人还未到,声音却已经响彻在庭院之内,在卿雪和穆淸决转头之际,三两步走上来一把将文鸳从卿雪怀中拽了过去。
文澈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拘着礼数朝卿雪唤了一声:“皇后”转头与穆淸决眼神交汇之时又带着几分狐疑轻唤了声:“皇舅。”
“澈儿,鸳儿不懂事你也不懂吗?”穆落樱斥责着文澈,眼神却是恶狠狠的落在卿雪身上。
“母妃,奸夫是什么?”文鸳扯了扯穆落樱的衣角问。
看着文鸳这样懵懂稚嫩的眼神,卿雪轻轻叹了口气,又朝她盈盈一笑说:“鸳儿乖,让哥哥带你去玩可好?舅母与你母妃有事要谈。”
“好!”文鸳乖巧的应了一声,文澈也会意的将她带了出去,只是离开之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卿雪一眼,那眼神澄澈又忧伤,还夹杂着浓浓的情愫与无奈。
见他们走了,卿雪才转头看向穆落樱,只说:“长姐不该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些话。”
“你戚沁儿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我的女儿何时用得着你来操心?倒是你,仗着有狼兵在手,生了两个孽种却敢说是皇室血脉。哼!我告诉你,只要有我穆落樱在的一天,你就休想有安宁的一日。”
听她这样说,卿雪却也不恼,只转头看向穆淸决,她有些不忍心欺瞒穆落樱,毕竟若不是被人利用,穆落樱也不至于会如此。
穆淸决看出了她的心思,只转头朝跟在穆落樱身后的狼兵狼语了几句,待得了回应便搂着卿雪直接飞身一跃,跳上了熙华殿的屋顶,而后又跃到了殿外。
穆落樱见两人直接走了,更是憋了一股气没处撒,却又在看到灵堂里的棺木时,将脸上的愤然转化为悲伤,走过去跪下说:“父皇,母后,你们若真的在天有灵就该好好看一看,这赤云的江山都被她戚沁儿毁成什么样了。”
“母妃,皇后不是那样的人。”文澈不知道何时又带着文鸳出现在穆落樱身后。
听着他的话穆落樱却是一改方才的悲痛,又厉声斥责说:“不要以为母妃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这女人果然是狐狸精转世,害死了你舅舅,勾了丕兰王和那奸夫的魂,怕是连你的魂也一并勾了去。”
“母妃怎可言语这么难听?您听信穆晋轩的一面之词便断定皇后与那人有什么,可这样的事旁人会看错,狼兵也会吗?如果真是皇后害死了外祖母和皇舅,这些由舅舅一手培养的狼兵怎还可能如此听命于皇后?”
穆落樱对卿雪的反感早已在两年前就种下了,所以纵是知道文澈的分析颇有道理,她还是又冷冷的说了一句:“她与人私通是事实,昨日捉奸在床的时候你不也在吗?”
想起昨夜的事,文澈却也没了底气,他确实亲眼看到了卿雪与那个男人躺在床上,纵使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另有隐情,卿雪不是那样的人,可铁打的事实横担在眼前,让他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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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淸决带着卿雪出了宫便坐着马车一路疾驰到岩王府。
岩王府的各项制造仍在继续,地下城内也被各国运来的钱粮塞得满满当当,先前冲元道长制的盔甲也还整齐的矗立在地下城中,再加上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数十匹狼兵,场面堪比一个小型战场。
穆淸决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地方集结狼兵,一来是为了避开穆晋轩背后那人的探查,二来也想看一看这数百件盔甲能否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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