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祸
“那娘娘是怎么了?”沈曦紧张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佟诺:“你到底是说话。”
太医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娘娘似是昏迷了,可是,微臣诊脉之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不似中毒,也不似有病。”
这是什么逻辑,沈曦听得糊涂了,气也不打一出来:“到底是怎么了?”
见太子殿下生气了,太医也紧张的伏在地上:“微臣无能,实在是诊不出来。”
沈曦愤怒的睁大了眼睛,对着一旁的小郭子道:“去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叫来。”之后,他又走进帷帐,看着床上躺着的诺儿,她昏迷着,可是好似焦燥不安,不时的扭着身子。看着她这个样子,沈曦心里难过极了,不知道佟诺为何会成这样。
突然,佟诺睁开了眼睛,坐起来,沈曦见她醒了,一阵欣喜:“诺儿。”
可是佟诺的表情紧张,双手不停的抓着身上,不多时,手臂上,脖子上,全是她自己抓的血印。
沈曦大惊,她怎么能这样伤害自己,他抓住她的手:“诺儿,你怎么了?”
佟诺表情不安,神情紧张的看着他,扑进他的怀里,嘤嘤哭泣:“我好难受,我全身好痒。”说着,睁大了眼睛,呼吸困难。
见她如此,沈曦紧紧搂她在怀里,心疼不已,对帷帐外怒吼:“来人。”
这时,小郭子带回来几个太医,当他们来不及请安时,沈曦就让他们为佟诺看病。
为了不让佟诺再伤害自己,有太医提议将她的双手分别用布缠着,于是宫女们忙乎开了,剪布的剪布,缠的缠,一旁的沈曦见佟诺的模样,心碎不已。
折腾了良久,佟诺才沉沉睡去。
太医们交换着意见,末了,为首的一位走到沈曦面前:“殿下,娘娘的病发得突然,臣等一时没有找到病源。”
沈曦早已没了耐心,声音干脆而利落:“医不好娘娘,你们准备卷铺盖回老家吧!”
他的话让太医们惊慌失措,为首的又说:“微臣等马上开方子,替娘娘止痒,待娘娘痒止住了,再细细问脉。”
眼下也只有这样了,沈曦看着佟诺手臂上被她自己抓伤的地方,“她睡着时便不会伤害自己,这样吧,再开些安眠的药。”
一晃三日过去,佟诺的身上仍是痒,不过比之前好了许多,而且她的双手被缠住,不能再伤害自己。而琪宣、雪离两人是衣不解带的在床前侍候她,也极累,桑兰端着粥进殿时,见两人趴在桌前已经沉沉入睡。
桑兰轻轻拍醒了两人,声音极小:“两位姐姐回去休息吧,这儿由我来侍候。”
琪宣与雪离极累,拖着极累的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佟诺再醒来时,透过薄纱似的帷帐,看到桌前熟悉的背影,一阵惊慌,低声惊呼:“碧云?”
背影没有动,佟诺的心突突的跳着,有些害怕,突然身上又传来一阵痒,难受极了,于是在床上扭着身子。
背影徐徐的转过来,走近帷帐,佟诺看清了来人,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桑兰,怎么是你?”
桑兰笑着掏出丝帕为她擦去额上的汗珠:“两位姐姐累了,奴婢请她们先回去休息去了。”
佟诺身子仍痒得难受:“桑兰,本宫好痒,快把药端来。”
岂料桑兰坐在床边,并不动身,张大眼睛看着她,声音不似之前的青春可人,而是低沉平静:“不吃也罢,反正吃了也不见好。”
佟诺惊讶的看着她,眼神里有着不置信。
桑兰婉然一笑,佟诺这才发现,她的笑容跟碧云很相似,不由得畏缩到床里面,惊恐的看着她:“你是谁?”
桑兰轻理耳边的头发,声音平静:“娘娘病了之后,不认得了么?奴婢是桑兰。”
佟诺仍然吃惊,之前的桑兰天真可爱,不似这样的深沉:“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
桑兰伸手,理过佟诺的长裙:“整日锦衣玉食让娘娘患了失忆症么?”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佟诺有些疯狂了,连日的奇痒让她已不复之前的温柔,面前桑兰的巨变让她感到恐惧。
“奴婢是桑兰呀。”桑兰凑近佟诺:“奴婢现在有一个方子,能暂时治娘娘的病。”
佟诺瞬间明白了,自己身上的奇痒是人为的,她神情紧张的问道:“是你做的,对吗?”
桑兰轻松的笑道:“奴婢可没那样大的能耐,是碧云姐姐种在你身上的。”
“种在我身上?”佟诺惊吓极了:“你们到底在本宫身上种了什么?”
桑兰为佟诺理着头发,表情仍是平静的:“不过是种了蛊,也没什么可怕的。”
蛊?佟诺瞬间失望了,眼神涣散,瞬间身上又奇痒起来。她痛苦的倦缩在床里面。
“奴婢这儿有解药,娘娘要不要服用?”桑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在佟诺面前晃了晃。
佟诺难受极了,想都没想便伸手抓她手里的小瓶,可是,桑兰却一扬手,没让佟诺抓到。
“想要解药,很简单。”桑兰冷笑:“碧云虽死,可是,我娘并没有怪罪于你,只是要你以后乖乖听话。”
“好,听话。”佟诺喃喃的说着,当身上痒的时候,要死的心都有了:“药,药。”
桑兰将药瓶递给她,佟诺一把抓在手里,打开小瓶,倒出一颗豌豆大小的黑色药丸,她想也没想,便一口吞了下去。
果真有效,不多会儿,佟诺恢复常态,身子已经不痒了,折腾了几日的她,庸懒的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帷帐。
一旁的桑兰见她好了许多,眼都没眨一下:“不要像在碧云面前一样,对奴婢也阴奉阳违,这解药,隔三月得服一粒,否则,又会全身奇痒难当。”
佟诺死死的盯着她:“你不如让本宫去死。”
桑兰笑了,笑起来仍是平静:“想死?去死呀。”她的声音变得有些诡异:“你死了,可曾想过你女儿?怕是,她会得更痛苦的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佟诺猛然起身,死死的抓住桑兰的袖子:“你对本宫怎样都行,可是,万万不可伤了本宫的女儿。”
桑兰拍开她的手,凑近她:“那就乖乖的听话。”
佟诺木然的点点头。
佟诺的病又这样奇迹般的好了,当沈曦来到南殿时,已经见她在梳妆打扮了。
“诺儿。真好了么?”沈曦不信的看着她。
病了这几日,佟诺也没吃什么东西,所以脸色有些白,朝他嫣然一笑:“真的好了。”说着,伸出双臂:“已经不痒了。”
“没想到,太医院那些太医,也不算庸医。”沈曦低头一笑,捏着她的脸:“把我担心死了。”
一听到死,佟诺心里生生的疼,一把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
沈曦亲吻她的手,见她病好了,非常高兴:“只要你好了,我就放心了。”
佟诺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体温:“曦。”
“嗯。”沈曦应道:“这病到底是什么?来得这样猛?”
佟诺摇摇头,不想他纠结于此事上:“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终于好了。”
“是。”沈曦点着她的鼻尖:“嗯,你还要好好休息才是。”
佟诺点点头,“婉儿的婚事准备得怎样了?”
沈曦低笑道:“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明日大婚,大婚之后,暂居储秀宫。”
暂居?佟诺问道:“什么时候启程去赵国?”
沈曦有些落漠,搂紧了佟诺:“婉儿虽然快大婚了,可是在我的心里她始终是小孩,她到这样远的地方去,我终还是有些不放心。”
“前些天婉儿还跟我说,她舍不得母后,舍不得大家。”佟诺依依的说着。
沈曦见她也伤感起来,安慰道:“可她得到好的夫婿,比什么都重要,何况,姨母是母后的亲妹妹,婉儿嫁过去,定会很幸福的。”
佟诺点点头,突然问道:“婉儿的夫婿,是怎样一个人?”
沈曦笑着捏捏她的手:“你应该关心你自己的夫婿,我最近也极累。”
佟诺依进他的怀里,恋恋的说:“我当然关心你,”手指捏着他的衣角:“也想时时陪在你的身边。”
沈曦用下巴摩着她的额头:“你的心意,我当然知道,等把婉儿的婚事办完,我天天陪你。”
“又哄我了。”佟诺娇娇的不依:“可不知你每天要上朝么?还要处理奏子,哪儿有那么多时间陪我?”
他捏着她的鼻尖:“调皮的东西,除了政事,我的时间都给了你,还贪心不足?”
佟诺假意难过:“我也知道自己贪心,可是,待你有了新人之后,陪我的时间肯定会少之又少,不如趁现在,多陪在你身边。”
沈曦不悦,声音有微微的责备:“不许胡说。”他依着她:“我只想陪你。”说完,又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复杂,夹杂着激动与婉惜:“说真的,以后能陪你的时间确实没有现在多。”
佟诺情绪低落,拍开他的手,离开他的怀抱,可是却被沈曦拉住,他的嘴角漫过一丝笑容:“不开心?”
“没有。”佟诺低低的说。
沈曦怜爱的拥住她,在她耳畔低语:“你喜欢哪个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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