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疏煋动作一顿,猩红的眸子里掠过慌乱,竟真的不动了,头埋在她脖颈间,喘息着。张婉竹心底一松,也没有立刻推开她,任由他抱着,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时间一点点流失,房中十分的安静,谁也没有先开口,密室内司如熙焦躁的走来走去,又不敢以修为探知外面发生了何事,怕一着不慎被木疏煋察觉。可这般等着的滋味实在难熬。
兼之闫起身拉她坐了下去,道:“别担心了,相信她能做到。”
司如熙蹙了蹙眉,道:“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我与木疏煋相处了一段时间,多少比你们了解,疑心重且谨慎,更是心狠手辣,对自己不利的人十分下得了手!。”
她十分严肃的说着,兼之闫却猛的将她拉进自己怀中,神色沉沉的道:“你对他很了解?比任何人都了解?嗯?!”
低沉的语调带着几分威险,神色阴沉的可怕,那两月里她被木疏煋扣押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她如今了解,两人肯定没少接触,木疏煋对外宣布她为魔后,那也表明他对她有非分之想。如此一想兼之闫心一沉,周身散发着可怕的低气压。
司如熙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忍不住勾唇笑,“你吃醋了?”
某人没理她,她笑的越发得意了,道:“这种事你也要吃醋,你……唔……”
余下的话皆被他堵住,司如熙瞳孔微张,随后闭眼勾着他的脖子回应着。
木疏煋冷静下来后,松开了张婉竹,擦去唇边的血迹,起身道:“用饭时间到了,你许久未出门了,今日便在庭院内吃,多透透气。”
话音落下便伸手不容她躲避的捉住她的手,牵着她半用力的往外拉。
院外,婢女果然已经准备好了丰富的午餐,空中飘着花香。木疏煋亲自按着她坐下,自己也在她身旁坐下,木疏煋挥手示意婢女下去,院中只剩下二人。
张婉竹深吸了口气,端起酒壶倒了杯酒猛的灌进口中,辛辣呛的她眼角泛泪,直咳嗽着,木疏煋静静地看着,没有动作,眼底明明灭灭,目光复杂。
灌了一杯酒后张婉竹冷静了下来,放下酒杯拿起筷子低头安静的吃了起来,丝毫没有要与他交流的意图。木疏煋喉咙滚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安静的给她夹菜,张婉竹也不拒绝,气氛诡异又有些美好,一个夹一个低头闷声吃。
良久,木疏煋看着她,忍不住开口道:“婉竹我们不要再闹了可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张婉竹动作顿住,时间仿佛禁止了片刻,她抬头看向他,冷漠如利刃的眸子中出现了恼怒的情绪,“哈哈哈……原来在你看来我只是在耍脾气?”
她有些震惊,自嘲般的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魔帝陛下,你可能一直都弄错了一件事,我并不是在跟你耍性子,我们之间是血海深仇,你背负着我亲人的命,背负着仙剑宗众多弟子的命!你认为这么多条人命面前我只是在跟你耍性子?还是这么多人命在你看来只是一件可以耍性子,可以闹的小事?!”
话至此,刚好转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少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戒备的亮出了利爪,木疏煋头疼的皱眉,听着她一句句提醒他他们之间永远不能跨越的鸿沟,让他心底开始暴躁,声音也冷沉了几分,道:“我知道我手中有他们的鲜血,你他妈能不能别强调了?!”
“呵,怎么冷血动物也能感到愧疚了!敢杀还不敢让人提?怕被鬼缠身,万劫不复?梦见他们向你索命了?!”张婉竹丝毫没有收敛的挑衅着他,似乎只有这样心底的痛苦才会得到一丝抚慰,只是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让她也元气大伤。
木疏煋似乎被她激怒到了极点,起身隔着石桌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额间经脉暴起,目眦尽裂,道:“你是不是仗着我对你的心意便以为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阴鸷狠厉的模样十分吓人,这一刻,张婉竹笑了,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可惜他演技太好,以风度翩翩,明朗、雅正的模样蒙骗了自己和所有人。
两人对视着,互不退让,相对于木疏煋的愤怒,张婉竹显的很是冷漠,任由他掐着脖子,垂于身侧的手握着刚才趁他没留意时拔下来藏于袖间的珠钗,锋利的钗间被她摩擦着,等待时机出手。
她嗤声道:“你的心意?魔帝陛下的心意我承受不起,也不稀罕,也不愿意得到!”
话音落下脖紧间的手穆然收紧,呼吸瞬间紧促,木疏煋神色阴沉的道:“将你的话收回去!”
看着他的模样,张婉竹笑了,讽刺的道:“陛下这受伤的模样莫不是入戏太深?真爱上我这颗棋子了?哈哈哈……”
木疏煋神色阴鸷,手又收紧了几分,猩红的眼底是恼怒,道:“是,本帝最失败的地方就是爱上了棋子,但,张婉竹你听好了,本帝是布局人,即便爱上了棋子也不会坏了棋局,而棋子也只能乖乖接受本帝的心意!”
张婉竹心绪起伏,道:“可惜,我这颗棋子就是不听话!”
话音落下的瞬间,抬起双手假意挣扎拉开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双手碰到他手的瞬间握在手心的珠钗迅速对准了他手背刺进去,又快又狠的拔出了钗子,鲜血瞬间溅上她的脸颊。
“啊!”
刺痛让木疏煋痛呼一声,下意识的将她甩了出去。
“噗!”
张婉竹本就没了修为,这一甩直接将她甩出了一米外,重重的到底,一口鲜血喷出。
“婉竹!”木疏煋反应过来,惊呼一声,瞬间掠向了她,也不顾及她刚伤了他,更没有看看自己的伤口,迅速将她抱起来。
“滚!”张婉竹脸色惨白的怒喝着,她恨这样的木疏煋,明明杀了她的家人却对她无限容忍与关怀。更恨招惹了他的自己。
“别动!先疗伤,疗完伤随你如何。”木疏煋此刻却没有了丝毫怒气,半搂着她坐着,迅速调动修为为她疗伤。
张婉竹动弹不得,背对着他怒吼道:“我让你滚!木疏煋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折磨我?明明伤我的是你,却还要装模做样的来救我。”
听着她嘲讽而无力的话,木疏煋由种被扎心的闷痛,沉默的帮她疗伤,右手背被她刺伤的手不断地流着鲜血,血腥味在空中飘散。
很快便替她治好了内伤,他脸色有些疲惫松开了她。张婉竹得到自由,迅速抬手握着带血的珠钗往自己脖子刺去。
“噗呲!”
利器刺进肉体的声音响起,珠钗却没有刺进张婉竹脖颈中,木疏煋以手挡住了珠钗,紧紧的握着,任由珠钗刺穿手掌,鲜血沿着掌心纹路滑落,木疏煋痛的脸色发白,眉心紧皱着,目光却凶狠的瞪着她,似乎要将她吃了般。
张婉竹不知该作何神色,愣愣的仿佛失去了魂魄般,为了得到他的指尖血,她以自己的命赌,结果赌赢了,可这结果却让她心越发难受。
手还紧紧的握着珠钗,她闭了闭眼,猛的抽出珠钗,一挥手,钗刃划破了他五指,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两人衣衫上。
木疏煋眼中掠过失望,忍着痛将她手中的珠钗打落,鲜血滴的地面四处,他毫不在意,怒道:“既然如此恨我那就好好活着!活着才能有机会杀我不是吗?还没有报仇,寻死后你有何颜面去爹娘以及同门师兄弟?!”
张婉竹无力的跌坐着,没有了反应,木疏煋神色复杂,心有余悸的瞧着地面的珠钗,不敢想所扎进她脖子会如何,冷声道:“来人!”
话音落下,两个婢女匆匆赶过来,见此场面瞬间感到震惊,低着头不敢说话。他们皆感觉到了魔帝散发的杀气与空中的火药味。
木疏煋伸手,将地面珠钗握在手中,冷声道:“谁给她戴的珠钗?!”
婢女一听这话,身子顿时一抖,不用解释,那一地的血迹明眼人一眼便能看的清楚明白。
好在木疏煋也没心情耗,道:“以后这等利器不准出现在悦仙宫,否则本帝拿你们试问!”
警告的话让两个婢女身子皆一抖,年长一些,机灵一些的女子立刻道:“是!”奴婢定伺候好姑娘,目光没“只是陛下你的伤……奴婢去请魔医来给你包扎。”
木疏煋看了眼神色张婉竹,心中既失望又十分疼痛,烦躁的道:“让魔医到本帝寝宫来,你二人留一人照顾好她。”
吩咐完便没有再看她一眼,捂着伤口快步离开,留下的婢女兢兢战战的走向张婉竹,声音有些颤抖,道:“姑娘地面凉,你快起来。”
伸手欲扶她,却害怕的直发抖,目光里满是她身上的血迹。她不过是个年纪小的婢女,未经历什么世面,只知道在这里没有人敢忤逆魔帝,眼前的女子却几次将魔帝重伤,而魔帝却丝毫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反而让他们好生照顾。
在他们这些下人看来,张婉竹完全是不识好歹,能得到魔帝如此厚爱居然一点都不珍惜。
张婉竹回过神,心绪安定了下来,抬头看向婢女,眼中有一瞬间的迷茫,下一刻迅速起身,道:“我想一个人安静会,你退下!”
“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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