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似乎能感受到阵中的震荡,河清与濯尘皆担心的站了起来。
待力量平息后,只见被轰炸为平地的地面躺着奄奄一息的上古冰兽,司如熙与兼之闫分别倒在左右两边,没有动静。
河清双目通红,目欲眦裂,怒道:“开阵!”
周身散发的威压与杀气让在场众人面色皆一变。张楼虽是一宗之主却也被他的气势所震,能让河清散发这可怕杀气还是十年前为了他身旁的人。此番如此,足以见得他有多宝贝这两个徒弟。
张楼道:“河清长老莫急,我这便开阵。”
“哼!不是你家徒儿你自是不急!”他话音刚落,濯尘便冷哼着呛声,一番话噎的张楼脸色铁青又无话可说。
索性闭嘴不语,挥手要开启阵法,突然一道暗哑的男声响起,道:“不可!”
众人寻声看去,河清眼睛微缩,冷冽的看着他,濯尘也冷脸道“余掌门这是何意?!”
平静的话中透着一股杀气,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笑意不达眼底,一身白衣与银发无风自动。
熟悉濯尘的人皆知他越是这般平静的面带笑意问话便越是证明他动了杀心。若是余山派掌门说不出让他满意的理由,可能要横尸于此了。
张楼头疼的拂额,这余岁什么时候招惹他不好?偏要这种时候,想死也莫要死在他仙剑宗啊!
余岁好似没有察觉到杀气般,道:“此次既是比赛,开了阵法若是让还在比赛的弟子寻机溜了出来,那该如何算?这是各派切磋比赛,总不能因为你青云宗便毁了吧?那冰兽已经奄奄一息,再待一株香,比赛时间到,再……”
话还未说完,一根银针准确的扎在他人中旁,他顿时失去了声音,嘴巴保持着半张的模样,一动不动。濯尘与河清脸色黑沉,若不是因为各派在此,不好公然出手,河清可能在他开口的瞬间便要了他的命。
“玄冰毒,你觉着我过几个时辰再给你解药可好?”濯尘吹了吹手中的银针,神色轻松,似乎在问你要不要吃饭般寻常。
众人则倒吸一口冷气,余岁也面色惨白,神色惊惧玄冰毒,中毒者一刻钟后血液中便会生长冰针,一点点刺着血管,一边刺破一边冻住,那种痛会让人生不如死,而且毒性蔓延极快,一株香后即便有解药也救不了,一个时辰后便毒发身亡,周身暗红,皮肤层下凝结一层冰霜,将中毒者冻住。
眼看就要发生命案,张楼急了,这是仙剑宗,无论谁出了事,实在这里,对他宗门声望有损!目光转动,看向阵中的二人,正准备将二人弄出来,突然,阵中的人动了动,少年慢慢爬了起来,随即惊呼道:“等会,他们还活着,起来了!”
闻言,濯尘几人迅速向阵中望去。阵中的两人果然还活着,众人瞬间松了口气。
余岁急切的道:“医圣刚才是在下说错话了,您别计较,烦请您赐解药!”
此时已经过了一刻,毒性已经发作,那种冰刺入骨的痛实在难熬,若不在场人多,需顾及自家颜面,他早便躺下打滚惨叫了。
濯尘却微理会他,其他人见状,面面相觑,张楼劝道:“濯尘长老余掌门也是担心比赛,你莫要与他计较,将解药给他吧,同为道友,莫要闹僵了!”
濯尘却不吃他那一套,什么道友,其心如此黑暗,想利用这破劳子比赛困住我的徒弟,让他们出事,此刻受点罪又有何不可!
他优雅的拂袖坐下,手支着额头看着阵中的二人,道:“急甚,不是还有一个时辰,我这玄冰毒与那冰兽的攻击效果大同小异,那冰兽是活不了,以后也遇不到了,余掌门便替我尝尝这玄冰毒的滋味如何。待我徒儿归来,我也好做个比较。”
众人:“……”
余岁心下愤怒,却不敢再得罪他,怕惹怒了他,解药便泡汤了。
兼之闫起身后,来不及顾及自己的伤口,迅速向司如熙走去,司如熙也缓了过来,慢慢爬起来,抬头看见他,道:“师兄!”
“嗯!”少年声音绝低沉的应着,在她身旁坐下,准备为她渡修为疗伤。
察觉他的目的,司如熙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虚弱的笑了笑,道:“我没事,死不了!”
兼之闫却不理会她,神色阴郁的将灵力通过向握的手掌渡过去,司如熙脸色一沉,想挣脱却被他扣紧,怒道:“兼之闫我说了我不需要!”
“你住手啊!你管管自己可好?!我死不了!”
看着他周身凝结的伤口,司如熙有些歇撕底里,眼底透着无力。兼之闫神色一震,收了灵力,心中有些慌乱。
司如熙松开他的手,垂着眸子低声道:“你不可能时时护着我,我也不是娇弱的花朵需要人护着,所以别自责!你如此只会让我更内疚,觉得自己没用,总是拖累身边的人。”
木疏煋与张婉竹的受伤让她有些心悸了,此番他又因自己受伤,还要修为渡给她,她害怕了,仔细一想,这一路下来,不断有人因她受伤,受她牵连。
兼之闫心疼的看着她,郑重的道:“你没有拖累任何人!”
司如熙沉默,过了会收敛情绪,抬头浅笑道:“那我们便谁也不要自责了!”
兼之闫沉默的颔首,少女勾唇一笑,调侃道:“各自疗伤吧,再不疗伤,可能就要成活化石了!”
见她将难过藏起来,努力的表现的神色轻松,兼之闫也只好配合,同时对她话中的活化石甚是不解,道:“何为活化石?”
司如熙眸子一转,道:“就是冰冻人,不会腐烂,这上古冰兽的冰刃有毒,一个时辰内会发作,皆时周身血液凝结,你我便会伴随着冰冷刺骨的痛意死去,冰霜由体内慢慢蔓延至体外,不出一天,你我就会变成一尊冰雕像。”
语罢,二人盘膝运气,将体内冰刃及蔓延的寒气逼出。
阵外,濯尘甚是满意的点头,不亏是他教出来的徒儿,能第一时间辨出毒性。
“医圣,您看您的徒弟已经说了毒性,弟子替掌门求求您,赐药解了我们掌门的毒!”余岁的大徒弟上前一步向濯尘求药。
闻言,濯尘抬头瞥了一眼,半柱香时间都未到,余岁已经痛的脸色苍白,冷汗淋漓,又不好哀嚎,咬紧了双唇,双手紧握着靠椅,低声哀嚎。
慧智见状也不忍的劝道:“阿尼陀佛,濯尘他已然受了教训,你便将解药给他吧!”
濯尘与慧智也算有些交情,他的规劝自是听的,况且也教训了他,坐直身子,道:“看在慧智大师的面上,便饶了你这次!”
语罢手一挥,银针准确的射进原来的位置,“啊!”余岁突然一声惨叫,弹了起来。
濯尘冷笑着的收回了银针,继续关注着自己徒弟的表现,余岁的大弟子见自家掌门惨叫一声后便昏迷了过去,心下怀疑,道:“医圣掌门的毒……就这般解了?”
濯尘头也未回,冷声道:“不信便另请高明!”
那弟子被噎,心中气愤却又不敢造次。
张楼担心他们又惹怒濯尘等人,出声道:“濯尘长老既然答应了给解药,便绝不会反悔,你家掌门没事了,只是暂时昏迷,回去照顾好他,莫要再生事!”
余山派真是越发没有眼力见了!
司如熙将体内的寒毒逼出后,收回盘旋与七经八脉的灵力,睁开眼,缓慢的舒了一口气后,看着已经疗好伤的兼之闫,浅浅一笑,转动食指上的空间戒,取出丹药道:“清余毒,固本培元!”
兼之闫接过,二人服下丹药后一同起身。那奄奄一息的冰兽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周身开始融化,一双铜铃大的眼睛被眼皮覆盖了大半,慢慢失去了焦距,已然是活不成了。
司如熙收回插在冰兽额间的月见剑。兼之闫道:“此地步安全,走!”
“慢着!”司如熙停下,对上他疑惑的目光,道:“木疏星与张婉竹与我同行,他们受了伤。”
说着迅速往两人的方向走去,果然二人还躺在原地,张婉竹也昏迷了过去。
司如熙扶起张婉竹,见她没有中寒毒,只是被震伤,便盘膝于她身后渡灵力于她。另一边兼之闫将木疏星扶起来,正欲渡灵力,他却醒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疑惑的道:“兼兄?”
兼之闫被阻断,微微蹙眉,也没在意,见他不似有大碍的模样,道:“你可有大碍?”
“没什么大碍,只是脑袋撞了下,你不必管我,对了!婉竹与如熙可有事?他们……”木疏星微皱着眉揉着头,突然想起另外两人,连忙四处寻去,见司如熙在给张婉竹疗伤,神色才放松了些许。
他松开了兼之闫,向二人走去。
兼之闫站在原地,看了眼木疏星躺的地方,没有任何坚硬物,神色微动,收回目光,眸色幽深的看着脚步虚浮的木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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