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殷鸿离的房间里陈设十分简单,墙面上也没有一丝缝隙,冯清歌在地上来回踩了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砖,冯清歌的手又在那些摆设上小心摸过,连书案上的笔架都没有放过。抽出书案的隔屉,里头放着一把折扇,扇面上有一只坠子,上头简单刻了个“离”字,这坠子不正是贴身之物吗。
“冯小姐,你可好了?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就出来吧。”门外的莫连城等了许久已有些不耐烦,出言问道。
冯清歌以防他进来,立即回道:“你若是不放心,不如你进来找。”
莫连城自然不信她是真话,又不想失信于人,便又耐着性子等了。
冯清歌将坠子拿在手上,又扫视了一遍,目光又停留在那副画上,忽然发现在画上留有几个印章,其中有一块与她手中的坠子所留的形状是一模一样的。她便立即将坠子放在那块印章上,只听轻微的“咯吱”声,书案竟往旁边移开,露出地面上的一个小洞,可容一人进出。
门外的莫连城一直听着里头的动静,发现不对立即冲进去,便见冯清歌正欲跳进地上的那个洞口,立即飞身捉过去,冯清歌艰难地躲了过去,眼见莫连城再次向她捉了过来,从洞口闯出个黑衣人,一掌抵过莫连城的攻势,手上一把白灰直朝他脸上撒过去,又顺手将冯清歌往洞里一抛,自己旋即转身跳回洞里,张开的洞口瞬间关闭,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快速准确。
莫连城狠狠地踱了踱脚,命人进来再将房间整个勘察一遍,他要将密道翻出来,亲手捉到冯清歌,这个女人太可恶。
“怎么会是你!”
冯清歌被扔到一堆草上,自然没有摔疼,向前走了没多远便渐渐宽敞起来,竟在一边置了张床,又点着烛灯,趁着光她才看清了身后的黑衣人,竟是许久未见的魏子渊。
“子渊见过小姐。”魏子渊虽是行了礼,一双眼睛却满是喜悦又不加掩饰地看着冯清歌。
“你怎么会在这里?”冯清歌看这床铺,惊讶地想着难道他一直住在密道里。
“自从小姐离开京城后,我便一路来了西北。原本世子派我去打探白利族的消息,后来我发现莫连城一直以来都是装成坡子,并且这次随了他的父亲一起攻打西北,在莫格桑死后,他便说服莫多吉以退兵掩护他的偷攻行径。就在前两日,世子叫我守在这里,为得就是以防有什么危险,我能及时带走小姐。”魏子渊原原本本地说道,他心里虽是有些不服殷鸿离,却不得不佩服他思虑周全,在追击白利族时便能想到接下来的这些事来。
冯清歌听他说话,脸上不禁显露出震惊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片刻才缓缓开口问道:“他如今在哪里?”
“我回来时,只知他已经到了白利族一直以来生活的地方,其他我便不知了。小姐还是快跟我走吧。”
冯清歌依言点了点头,跟在魏子渊后头,顺着密道直往前走。这条路修的时间不长,所以除了鸿叔零星知道一些,便只有殷鸿离自己清楚了,画是新作的,而他将扇坠留在那里,怕是为的她。
这条密道一直通往城外,魏子渊先出了口仔细打探过,才回身接出了冯清歌。
进密道前还是晌午,这会天色竟然都暗了下来。
“魏子渊,你去通知殷王爷,将这里的情形告诉他,千万不要进城。”既然殷王爷已经在回城的路上,那就必须快点阻止他才行。
“那小姐去哪里?我必须护着你才是。”魏子渊一听冯清歌的安排,便猜到她是打算去找殷鸿离。
“我要去找殷鸿离,他是为我寻解药去了,我不看到他平安无事,于心不安。”冯清歌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有其他的想法,她好似是担心他的。
“中毒?小姐你中了毒吗?”魏子渊紧张地问道,打量着冯清歌,恨不得上前检查一番,却终究是忍住了。
“不是什么要紧的毒,也不会要命,你不要紧张,照我说的做,赶紧去通知王爷。这个给你。”冯清歌说着将手中的扇坠递过去,却不见魏子渊接过。
“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你不会武功,又是柔弱女子,白利族离这里并不近,你要怎么去!”魏子渊眉头紧紧皱着,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离开的。
“你……”冯清歌知他的性子,向来是桀骜不驯的,连殷鸿离也未必放在眼里。他这般强硬地不肯,实在不行,只能先不管殷鸿离了,“好……”
“本王送你家小姐去不就行了。”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一身白袍在黑色中显得十分清晰,脸上带着丝笑意。
魏子渊疑惑地看向他,这个自称王爷的人又是何方神圣?
冯清歌惊讶地看着他说道:“萧王爷怎么在这里?”
“因为想你了,所以便来西北寻你。刚到了城外,便见到你,可真是有缘啊。”萧景夙笑意深深,言语里也有些趣闹,惹得冯清歌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魏子渊依旧敌视地看着他,这位什么王爷看小姐的眼神一样透着情意,小姐本是极好的,自然会惹得这些人争相爱慕,以他的身份,他只愿守着小姐便可,从不会有其他想法。
“子渊,你快去吧。有萧王爷跟我一起去,你就放心吧。”冯清歌再次劝过魏子渊,并对着他微露出一抹笑意,魏子渊无法抗拒,只得点头答应,几个快步便消失无踪。
而萧景夙护在冯清歌身边,二人便往白利族的腹地走去。
“萧王爷是一个人来的吗?”冯清歌确实奇怪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在。
萧景夙扑哧笑了出来,对着冯清歌说道:“就知道你会问,本王怎么会一个人出来呢,本王的那些兵都将西北城围起来了,只等着殷鸿离的安排。”
冯清歌愈发惊讶起来,从南都带兵来西北,要想不惊动人,怕是夜间行路的多,时间上一定多有耽误,也就是说从她离开南都不几日,萧景夙便带着兵直奔西北。
“排兵布阵上,本王不如鸿离,所以他说怎么做,本王便配合就是。”萧景夙说这话时脸上难得的认真,他的眼里是对殷鸿离的信任。
难道莫连城的举动早已在殷鸿离的预料之中,还是说他有其他的目的。冯清歌一时不能想通。
“你留下的两人还在金月宫里待着。”萧景夙顿了顿又说道,“她们还在等你回去。”
冯清歌忽然不知该如何回应,若是没有莫连城的这一出,她怕是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又怎么会回南都。
“赵承乾派人去南都找过本王了,那人似乎叫什么龙南靖,他跟本王提及你,想来是你在京中的熟人。”萧景夙不知她与龙南靖的过往,如是说道。
果然,冯清歌听见龙南靖的名字后面色愈发沉重,语气里也带着极度的不满:“他来做什么?赵承乾还真是够重用他的。”
“还能说什么?还不是为了皇位,想要我们南都支持他罢了,本王自然应了他。还有一事,龙什么的人说你哥哥的婚事怕是有变,皇后想将昭华公主嫁于他,而原先的那家小姐只能屈就为贵妾。不过你父亲一直推说冯家不敢高配,皇后也不好过多勉强,此事一出,连带着你哥哥的婚事便先搁置住了。”萧景夙每说一句,便见冯清歌的脸色愈发难看。
“她休想!哪怕她是皇后,她也别想左右哥哥的婚事!我绝对不会容许昭华公主进冯家的门。”冯清歌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话,她心底气得要命,原以为此生哥哥的婚事大定,却不想又横生枝节,昭华公主还真是与她冯家有纠葛不清的孽债。
二人走了许久,冯清歌提着裙子跟在后头,几次都拒绝了萧景夙伸过来的手,却想着殷鸿离怕是会直接抱起她来,不由她拒绝。这么看来,萧景夙倒是比殷鸿离君子得多,不像殷鸿离,已经明目张胆地多次占了她的便宜。
“按本王所知,鸿离就是找遍白利族,怕也寻不到解你毒的药。连师父都不能解的毒,又有几人能解。除非找到下毒之人。”萧景夙当然知道殷鸿离追击白利族的目的,一来是打得他们没有再来骚扰的余力,二来便是为了冯清歌的解药。
“既然下了毒,又怎么会为我解毒。”冯清歌叹了一声道,自出了京城,她便深觉自己的无用,不仅总令自己受伤,还害得长公主丧命,虽然萧景夙没有说什么,但一切因她而起,都是她太无用了,才会在经历这些事时毫无反击之力,却偏偏要身边的人为她承受。
月光笼罩之下,萧景夙发觉她的脸色愈发白皙,唇上却失了颜色,只当她是累了,便宽慰道:“等天露了白,便到地方了,你若走不动路了,本王背你可好?”
冯清歌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她不想再牵累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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